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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返回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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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船驶出张丰桥港,李儁张恪等人方才松了口气。
  从大清早到现在的四个小时内真够疯狂的,其中在城里呆了一个半小时,此刻不过上午九点。
  张恪摊开了地图,他的绘图功底还是不错的,河流岛屿没有变形,公路是虚线,河流是实线,铁路是黑白交替的斑线,村庄港口完全与手机上的缓存地图一样,甚至更仔细。这可是他在营地花了一天时间赶绘的,可以说地图就是末世的生存手册,不仅能推测丧尸的分布,还是选择逃跑路线的救命稻草。
  地图上明显有个笔直的运河直通太湖,张恪他们迫切需要进入这条运河;因为目前的水路太狭窄,仅有20米宽,如果丧尸站在岸上的楼房上,完全有可能跳到船上。
  在他们缓缓地开过沪嘉铁路桥底下的时候,有几个丧尸沿桥赶过来朝船上跳来,不过船已经进入了桥洞,这些不长眼的丧尸们只能像蚂蚁一样在水里扭曲挣扎。司端见了哈哈大笑,众人都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过多久,在后面船上的王一涵大叫:“丧尸过来啦!”,听她的语气,倒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只见刚刚那几只还在挣扎的丧尸,用手打着水,哗啦啦的向他们游过来了。要不是他们狰狞的面孔,很难想象这是丧尸。短短几分钟这些水乡的丧尸就学会了老本行——游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只见两个船上的驾驶员纷纷把马力开到最大,柴油挂机的烟蹭蹭直冒,不过那丧尸的水性似乎越来越好,速度竟然可以赶上满载柴油的船,眼看丧尸就快攀住关悦驾驶的船了。
  这时李儁也是焦急,河面窄他不能掉头支援,他只能看着她们的船被丧尸拽住了。不过丧尸却爬不上来,就这么一直被拖着不肯松手,看上去颇为滑稽。这时王一涵拿了个油桶,她像个小鹿似的,倒也轻快,一人一下给敲了下去。终于追了约百米之后,丧尸也精疲力尽了,它们不甘地上了岸,还对他们大吼一声这才离开。
  当他们开到干窑镇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逃难大军。无数的船只挤在河面上,难民们拖家带口地前往太湖,而没有船的难民只好时时刻刻都要面对丧尸了。在远方吴江以南嘉兴以北的众多小岛上,不少抢到岛屿的上海难民已经落户。有的人想强占别人的小岛,但也组织不了多少人,毕竟一亩地只能养活几个人,僧多粥少,而且大家都不认识。人们都蜂拥去抢小岛,很多岛屿周围都飘浮着尸体,震慑着妄图抢岛的人。
  况且人们也发现了这里的丧尸变态到会游泳,水里也不安全了,就只能以船为家了,还得时时防备着。但物资耗尽的时候总得上岸找东西吃吧,这时候船会被岸上的人偷走。大部分人在那晚的暴乱中把自己的物资和抢来的物资都丢在了军方的包围圈里,大部分被践踏破坏了。但又不敢上岸找吃的,这么在水上耗着。
  其实这时候每个人都对找到食物不太抱希望了,小船可以保命,也可以把人困死在水里。先前南下时大部分物资被本地人洗劫了,只留下了油耗大的渔船,然而自从知道丧尸到处都有后,人们又把希望寄托在小岛上,现在丧尸会游泳,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已无立锥之地了。只能在水上漂着,等待饿死。
  尽管这个病毒在饿的时候会少发作,但是人们看多了有关丧尸的影视剧,只知道杀丧尸再找物资才能存活,而不屑于吃草根和树皮来生活,于是这样就大大地提高了丧尸病的发病率。在现代社会里养尊处优惯的人,不知道饥不择食是什么意思,也想不到吃草皮苟活是病毒所畏惧的——而选择有尊严的战斗恰恰是病毒所喜欢的。
  事实上人们都后悔了,想重新回到军方的保护之下,才不至于这么漫无目的。
  当初不应该埋怨军方,虽然不把人当人胡乱杀人,但是只能说政府那个的疫苗承诺太假了,而且似乎没有不好的企图;其实不是军人不想留住那些患者,然而上头的命令却是保住部队的稳定是第一位,对患者必须立即处死。
  所有的人都有了这些想法,前几天还对冷血的领导恨之入骨的难民,在亲友死后没几天,反倒释然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没有军队的稳定,就算是患者不被处死,那么所有人变成丧尸或者被吃掉那都是迟早的事。
  中午已到,随着饥饿的加剧,人们纷纷返航,以为还能从军队领到救济粮。有一艘船正朝李儁驶来,只见那驾驶员对他说:“小兄弟,返回吧!现在丧尸病人好像越来越少了,还是回到军队里靠谱”
  李儁满腹狐疑:竟有这样的事!难到丧尸病的发作期过了?
  逃难的人群饿了一天当然发病率低了,后到的人抢不到食物发病率才低。
  这时李儁也拿不定注意了,他问张恪,太湖,我们还去么?张恪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既然我们决定了去太湖上吃鱼,那就要先适应一下;李儁觉得有必要征求一下女生的意见,她们可不愿意吃鱼吃到吐。司端倒是沉默了,罕见的没有吵吵地要回去。
  张恪打了个手势,随后关悦驾船靠了上来,张恪说难民们都要回去接受军队的保护,我们怎么办,跟着吗?关悦想了下,“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张恪踟蹰了一下说道:”还是去决定去太湖捕鱼吧,毕竟军队里还是严酷的,万一我们中有人生了其他的病,些许就会被毙了。我可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
  ”前面的路被返回的人堵住了,那接下来我们去哪?我觉得绕路可能会多一危险“,关悦说道。”当然是跟着大部队喽“,张科说着又拿出了他心爱的地图,指给她们看:诺,先拐到丁家浜,等人都回过去了再去太湖。
  这时候,又一艘船过来了,开船的年轻人大叫,苏州丧尸太厉害了,快回去吧,常州的难民在苏州城抢物资的时候全军覆没了。。
  张恪听了大吃一惊,苏州的丧尸数量他是知道的,不超过十万,而常州的难民至少有两百万,怎么会全军覆没,这太蹊跷了。
  关悦嘀咕了一句,现在的人怎么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动不动就跟你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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