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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教授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和煦,如春风拂面。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防范于我吗?”近在眼前的猫爪转瞬之间完成了到人手的变化,然后那只枯糙的老人手轻轻地按在了林飞的额头上。
然后他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我很喜欢学习,但你一下子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我也会很烦恼的。”
但季教授并没有因此拿开手掌,依旧是“好言”相劝:“虽然我是佛门弟子,但我的耐性并不是很好。”
林飞停止了脑海中《长恨歌》的默背,讥讽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佛门弟子,不是说出家人不打妄语的吗?就不怕你们佛祖怪罪你吗?”他想到了季教授第一天向他们展示尸体自愈性的时候在实验前后对尸体的行礼。
“出家人的确不打妄语,但佛祖也很忙,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他老人家惩罚弟子了。”说完这句话,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对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地拍了三下。
然后满意地自言自语:“执刑完毕。”
随后看着瞪大眼睛似乎在控诉他的无耻的林飞,他摇了摇头,将贴着林飞额头的那只手掌放下。
季教授双手合十,对着林飞微微鞠了一躬,“抱歉了,林施主。”
说完他便从林飞的右手中拿出那支电子笔,将画作置于身前,认真审视了一番,不由得惊叹道:“丹青圣手,妙笔生花啊!”
他用充满赞叹的语气对林飞说道:“没想到竟在这个小小的地方见到两个奇迹造化。”
季教授伸出两根手指,“一猫,一画。”
然后他想了想,又伸出第三根手指,只是又将这根手指弯曲下来:“若是这幅画乃林施主所作,施主可算作半个造化。”
说完,他捏了几个手印,林飞便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这种安静和之前的那种无人状况不同,属于一种完全无声的静谧。
“虽然贫僧不擅阵法,可要做到与外界隔音还是办得到的。林施主,接下来贫僧会放你开口,不再探知你的想法,这是贫僧的诚意,但贫僧不希望你做无用功破坏这份诚意。林施主若是同意的话,可以眨三下眼睛。”
季教授挥了下手,远处两张座椅竟然自行移动到两人身后。
林飞连忙眨了三次眼睛。
“很好,看来关于这一点,林施主已经与贫僧达成共识。”季教授欣慰地笑了笑。
林飞一下子感觉整个脑袋都活了过来,头一次发现能张嘴闭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用大口大口的喘息来缓释心中的压力。
季教授将林飞安置在座椅中。
林飞一边喘气一边说:“我,我想,我想说”。
季教授下意识地凑近了一些。
“你一个白种人说贫僧的感觉,太好笑了,哈哈哈~”
季教授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没办法,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林飞笑着笑着突然冷不丁地说道:“你不是季教授吧?”他说完这句话便紧紧地观察着季教授的表情。
“林施主怎么会这样认为呢?”季教授的笑容依旧,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让林飞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我瞎猜的,总感觉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和尚,这个反差也太大了。”林飞咧嘴笑道,若是林乐乐在此,一定会嘲笑自己笑得难看死了。想到这里,林飞心中一跳,差点大呼出声,把这茬给忘了!林乐乐还在上边等着林飞叫纳威尔上去呢,若是一直不上去,保不准林乐乐就要下来找他。
“不知林施主可否为贫僧解惑先前的问题?”季教授认真地问道。
“我说我感受到了您的杀意您相信吗?”林飞一边胡扯,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还不知道这老东西会怎么处理他,林乐乐一个人毫无防备地下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或者说,按照这位季教授表现出来的能力,整个13号研究所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该怎么办呢?林飞的脑袋迅速判断着眼前的处境。
谁知明明是林飞胡说八道的一句话,季教授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林施主不愧是能在场中以凡体肉胎作出灵图之人。”
“场?什么场?”林飞听到季教授的回答后,很是奇怪,本就是他胡诌的一句话不但没有引起季教授的怀疑反而牵出了另一条概念,说他肉体凡胎,他承认,反正他也没有啥特异功能,凡胎就凡胎吧。说灵图他也能理解,应该指的就是那幅《呱呱图》,但这个场是个什么东西?
季教授并没有回答林飞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林施主应该还在担心楼上的几位导师吧?”
“卧槽,怪不得露出了马脚,合着他知道先前发生在楼上的事情,那你还问我下来干嘛?太阳哦!”林飞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谎话崩的这么快。
“不用担心,贫僧看过了他们的情况,只是一时流泪太多,休息两天就好了,林施主的灵图并不是害人之图,那些泪水带出了他们身体中的一些有害杂质,这对于他们的身体大有裨益。”
“原来是好东西啊!将来可以开个养生会所,就往那儿一挂,来一个哭一个,然后一觉醒来,身体倍儿棒。这个门票多少钱合适?”林飞一听到季教授的说法,眼睛就亮得发光,他可缺钱了。只是他并不是像季教授想得那样在担心那几位昏迷的导师,而是担心林乐乐自己钻进这里的口袋。
“另外,贫僧先前并没有对你起杀意,那应该是你对于危险的预警。贫僧只是打算打探一下你的想法,可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剧烈,还这么”季教授想了一下才找到一个勉强合适的形容词,“精准。”
是啊,如果用对付寻常歹徒的方法来试图制服季教授,恐怕毛都碰不到,虽然现在也没有碰到,依旧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但好歹咱也制服过他,要是当时不回头直接跑就好了。”林飞苦中作乐地想道,尽管知道即使真的那样做了也是白搭。
季教授没说出来的是,他的打探方式绝不是像之后那样的“蓝光一闪”,想必会粗暴很多,不然他也不会说是对危险的预警了。
“阴差阳错之下,反而让那只猫妖显形出来,这才在施主面前露了贫僧的根脚,当真是”这位季教授的词汇量实在贫瘠,偏偏他对此似乎还很在意。
林飞好心地补了一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教授抚掌而笑,“善了个大善。”
这有啥值得高兴的?
果然,季教授大笑过后,又摆上一副苦瓜脸。
“所以贫僧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林施主。”
“不如,我们~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林飞睁大眼睛,尽力地模仿林乐乐式无辜表情。
“林施主脸抽筋了吗?”季教授奇怪地问道。
脸抽筋像话吗?
你家脸还会抽筋啊?
但这明摆了是拒绝的意思,根本不做考虑。
林飞只好摆上一副无赖的表情,“那您说怎么办嘛?您要想杀了我,毁尸灭迹的手段想必不会少。”
其实说出这句话,林飞是冒了风险的,他只是在赌,季教授跟他废话这么多绝不是想要杀他,要杀早杀了,何必哔哔这么多,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影视剧中的大反派一样会给主角诉说自己的遭遇和逆天改命,然后被主角绝地翻盘。
是的,林飞无耻地把自己摆在正派主角的位置上。
(好吧,你赢了)
但是能说出“佛祖很忙”然后“自我惩罚”的僧人,你还能相信他的话吗?
“林施主说笑了,我佛慈悲,怎可轻起杀念?”那就是说你不否认你有毁尸灭迹的手段咯?都准备这种手段了,还慈悲给谁看?
恐怕是担心人不见了不好向别人解释吧,毕竟是有监控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实验层的监控摄像装置。
却不曾想,一旁的季教授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林施主放心吧,这些监控拍不到我们的。”
我放心个屁啊。
“要不,你就像小说里那种能人异士,直接把我今晚的这段记忆给删除了?”林飞试探着他的能力。
但令林飞心中一沉的是季教授并没有马上拒绝,只见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面带遗憾之色。
“我现在只能做到把你变成白痴,无法有针对地摘取你的记忆片段。”按你的说法看来这种事情你做的很熟练啊。
林飞再一次提醒自己眼前之人绝非善类,如今留下自己的性命定是有利可图,只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暴露自己的想法,是在等着自己跳坑?还是?
见林飞不再说话,季教授说道:“其实贫僧只是担心林施主会忍不住对外暴露贫僧的情况。”
林飞连忙摇头:“这怎么会,我可以对天发誓。”书上不是说这类修行人士对于誓言一说很重视的嘛。
季教授笑着摇头:“林施主并非我辈中人,发誓一说起不了作用的。”
林飞闻言灵光一闪,“不知季教授可否教我成为你辈中人?”
季教授欣慰地笑起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善了个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