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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站在墓坑边缘的工作人员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表现的就像个木头人一般。
两个大活人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像你去泰国游玩,邂逅了一位单纯可爱的漂亮妹子,带回酒店里一番巫山云雨后,妹子跟你聊天突然说她以前其实是个“带吊”的男人,那种诡异的气氛就像此刻。
现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几秒钟后……
“妈的……”一名工作人员完全不顾恶臭一把扯下口罩大声吼道“妈的,你们是怎么搞的,快救人呀!”
紧接着墓坑周围就是一片混乱的吼叫声。
“司机,司机打电话,让他……的那些换了班操作机器的人全部都过来……”
“给我下去救人,带把的都给我下去救人……”
“快,我要清理工具,把清理机器全部都给我开开,给我把灯光打下来……”
可惜这些声音李寒和宋可菡陷下去之后已经听不到了。
当世界安静,他们只是在诉说着最后的遗言。
“别怕,抱紧我!”
世界如此安静,静到两个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李寒没有听到宋可菡回答。
黑暗中传来的只是女孩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李寒没有说话,他知道有时候哭泣是女人最好的宣泄口。
可惜李寒早就没有了眼泪。
早在他十岁前!
几分钟后……
黑暗中终于传来女孩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的声音。
“我好害怕……我想回家,我好想家……我已经有三个月没吃到我妈包的饺子了。”
“这里好黑,真的好黑!
紧接着又是一阵安静。
然后女孩那颤抖的声音又在李寒耳边响起。
“我,我们,真的,真的会,会,会死吗……”
说完这句话宋可菡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李寒甚至就连她的哭泣声都听不到了。
本来李寒正在安静的观察周围(准确的说他只是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中用耳朵倾听。)
宋可菡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就是在干这件事情。
李寒察觉到宋可菡突然间变的安静下来,他反而感到有些担心了。
出于对宋可菡的安全考虑,他还是适时开口安慰道,“不,不会的,我,你还有我。只要还有我在,你就没事。”
“其实,我也想,也想家啊。”
李寒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其实早就没家了。那里现在只是个废墟。
女孩只是三个月没有回家,可是他早已经没有家了……
李寒没有再去想这些。
李寒用他已经沙哑的嗓音对着此时紧紧抱住他的宋可菡说道。
“你别想他们……你别想,别想…会…会……呵呵……”
李寒在黑暗中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来。
可惜宋可菡只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完全看不到李寒。
李寒此时此刻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一个孤孤单单的老人坐在家门口,双眼无身,内心凄凉无比。就好像他这一生无论曾经多么辉煌,现在只不过是被风吹过的一捧黄土。
说完这句话后,李寒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个话题的沉重。于是问了一个宋可菡之前早就已经回答过他的问题。
“喂,梵,梵知音。”
“你告诉我,梵,梵知音,她,她真的是你妈?”
“真,真的!我,我没骗,你。”
宋可菡已经停止了哭泣。
只是她的回答细若蚊吟
“真的没,没有骗,骗我嘛!我,我,我真的是她的铁杆粉丝!”
李寒说话的声音其实比宋可菡大不了多少。
说到这里他对着宋可菡又勉强挤出一丝笑。
虽然那个有着大眼睛女孩看不到他的笑容。
“你……真该早,早点介绍她(梵知音)给我认识。”
空气变的稀薄,李寒的声音也变的越发虚弱起来。
“你知道……我……我为……为什么……来……来这……这里工……工作吗?”
李寒的笑很牵强,可他仍然在笑,仿佛此刻他记起了某些曾经令他十分愉快的美好回忆。”
你……你知道,为……为……为什么?我当……当……初;”
其实到了现在,李寒已经连皮笑肉不笑都做不到了。
他只是强撑着,想讲完他的故事,
肺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李寒只好大口喘息了一会儿。
“其实,知音姐……的歌,我,一直,在听”
宋可菡听到这里眼泪已经缓缓流下。
“会……怎么会,会去电……电台……工……工……作……作……工作?宋可菡说的很勉强。
“那是一个镇子,我十岁……十岁那年,在广播,广播里听到她,她的声音,”
“是……是……就是是因为……因为她……她!”
李寒没有笑,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牵动下颚的肌肉。
但他还是对宋可菡讲出原因,只是他沙哑的声音似乎已经真的哑了。
黑暗中他只是一直重复做着张口闭口的动作。
几个月后,宋可菡再次问起他时,他的大致回答是这样的。
“对,对。十岁那年,我淘了盘旧磁带。歌声好听,我没想到十年,十年之后她,她真的活了。(李寒想说的应该火了,估计宋可菡以为是活,或者说在她心里她听到的就是活)(梵知音)她唱了,唱完了这首歌。”(这句话宋可菡显然有些听不大懂了。因为她五年前才认识梵知音。
那时梵知音还不叫做梵知音,她用的还是原名,樊莺。
但在哪之后,才起了个艺名,叫做梵知音。
李寒讲完了这段故事,然后宋可菡耳边就断断续续的响起了一阵哼唱声。
她知道,她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她还知道几天以前她还和她紧紧抱住的男人一起哼唱过。
可是,可是她却始终听不清楚男人唱的是什么。
尽管这已经是李寒用他最大的声音在哼唱。
于是宋可菡就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搜寻着这些词曲。
最终她只在脑海里搜寻到歌名《路尽头》(未改编版)
路边的灯闪闪烁烁
不回家的人徘徊在路上
路边长椅孤独再无人争
街角老人哼唱着无声曲
听见港湾的船吱呀无眠
咖啡店空空荡荡
旧电话亭好像诉说往事
卖唱人的新歌无人听
陌生的人走近又走远
街角华灯照亮了谁的影
走走停停又会遇见谁
遇见能否说声好
有情人霓虹下等到天亮
刹那抬头
长街尽头已不见了谁
天上星星总那么是安静
偶尔瞧瞧
你眼角泪痕多么无情
一路纹伤却从不悲
问一问自己未来的路
可还憧憬,可还美丽
一遍遍
问自己还有完没完
任狂风吹过
任惊涛骇浪
不退缩化茧成蝶
任枯草成堆
任江海干枯
不后悔
总是不停向前冲
一路向前总有尽头
我问自己还有尽头
现在回头还有依偎
长歌尽头终有尽头
路的尽头总有尽头
只是为了梦想不回头
因为梦想没有尽头……
李寒最后还是没有哼唱完这首歌,不是因为他忘词。
不是因为他缺氧。
只是因为他困了。
当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他没有再哼唱,谁也不能够妨碍李寒唱完人生当中最后一首歌!
因为他在梦里仍然继续哼唱着这首歌。
不知过了多久,李寒终于醒了过来。
一片黑暗中,却传来诡异的水流声。
李寒觉得诡异,是因为那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流水声,该有的声音。
李寒反而觉得那流水声十分有律动。“对就是律动感。”
李寒在心里念叨着。
“就像,就像筷子轻敲只盛了半杯水的玻璃杯一样”
只不过他听到的并不是敲击一杯水的声音,而是几千个汇聚成的声音。
李寒很想休息一下积攒一点点力气。他感觉他和宋可菡一直在往下掉,不是之前垂直缓慢的往下掉而是斜着在往下掉,速度比刚开始要快很多。
李寒觉得他们俩人似乎在泥里往下掉落了很久。
李寒知道虽然现在比刚开始快了很多,但在泥浆里他们的掉落速度依然很缓慢。
而且随着他们的掉落,那诡异的敲击玻璃水杯的水流声也越来越清晰。
突然间李寒感觉他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了一下,他感觉整个背部都火辣辣的疼。
疼痛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所以他赶紧把宋可菡挪动到了自己上边。
李寒在黑暗中模了模宋可菡的防化服,发现她的防化服并没什么较大的破损。
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李寒才松了一口气,突然,他感觉一直包裹着他们两个人的泥浆竟然全都不见了,这诡异的感觉令他十分不舒服。
然后李寒整个人都悬空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不好,他把怀里的宋可菡抱的更加紧了一点。
悬空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果然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像人肉沙袋一样被摔在了什么坚硬的地板上。
李寒感觉他的几根肋骨应该是断了。而且屁股居然火辣辣的疼。
反正过了一会,他感觉全身都痛。
果然他一个人承受了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好在宋可菡是个年轻女孩儿,要不然可能现在就直接吐血身亡了。
李寒没有将压在身上的宋可菡推到一边,他不敢推,万一宋可菡受的伤比他更严重……
“这里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