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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意料内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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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通往星夜的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没有消失,只不过这一次它是试炼场的入口。选择试炼的场所确实让洛阳依的神情复杂,他不住地懊悔着为什么不选择其他的试炼呢,总要比差点儿被活活烧死要好得多!
  “好啦,木已成舟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难道现在我再让你选择一次进去试炼,你就会欢欢喜喜的?不要跟过去过不去。”寒丹瞧见洛阳依满脸感慨和懊悔,微笑着安慰道,接着说起正事,“言归正传,给你的惊喜我现在可以透露一点儿咯!”
  洛阳依眼前一亮:“快点儿说!”
  寒丹笑眯眯地道:“这个试炼场所不仅仅是给你一人临时使用的,在你被火焰烧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同样也有人正在承受着不亚于你的痛苦。”
  “你没这么幸灾乐祸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不正确也不道德的行为,我这次要严肃警告你。”洛阳依眼神警惕,开口便是一顿数落。
  不等寒丹接茬,原本闭合的五扇木门在同一时间内缓缓打开,洛阳依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门上。寒丹掩口轻笑:“再来个友情提示,这些人在你没有患上渐冻症之前,和你的关系可谓是坚如磐石、日月可鉴哦!等会儿看见的时候,可别把下巴搁在地上。”
  门终于打开,四只脚同时迈出。洛阳依这次是从上半身开始查看对方身份,当看见对方的面庞时,原本的机警瞬间转变成痴呆。他的嘴角不住抽搐,双眼中也饱含惊异之色,面对寒丹却迟迟没有发出一语。
  良久,他才对着寒丹低语:“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把他们给带过来了!我不想把他们卷入这摊浑水,搞不好他们也会像我一样被那群不知名的人给……”
  玉指轻轻按住洛阳依的嘴唇,寒丹的脸上依旧是十分和煦:“我帮你物色的好队友,有感情基础又有真才实干,关系也非常亲密。你说,这么好的队友算不算是千载难逢?你还得感谢感谢我,给你这么强的助力。”
  对面三女一男面面相觑,顿时调侃之言遍布:“哟哟哟,阳依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连我们这些最好的朋友都没说!早恋可不好,专注学业吧。”
  “鬼谷枫,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耶!话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洛阳依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其中一名少女厉声道。
  那少女看起来应该不超过十四,相貌平平,也就是那种放在人堆里铁定找不到的普通人。不过她的皮肤保养做得倒非常成功,肤如凝脂的程度不下于寒丹,加之五官排列也是偏向于清秀灵动,也可以算小草中间绽开的野花。鼻梁上一副厚如瓶底的眼镜,却依旧无法影响眼中闪烁的睿智光芒。
  鬼谷枫耸耸肩,苦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睡着觉就不知不觉到这儿来了。我们在这里聚在一起,听见一个很悦耳的声音叫我们完成什么什么试炼,然后带我们见一个很熟悉的人。我们当时别无他法,也只能去完成试炼。”
  “很悦耳的声音……”洛阳依的目光渐渐挪回到寒丹身上,她被盯得后背发麻,赶忙解释道:“当时你正在进行试炼,我不好打扰你,就自己筹划了这一切。其实我的本意还是希望你能够有称心如意的帮手兼朋友,以后做事也要方便些。”
  洛阳依撇撇嘴,收回目光。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对于帮手是他的朋友很是不满和担忧。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自己未来很可能会像科幻小说里的主角,要攻占地球大发展之类的,但他真心不希望他的朋友遭罪。
  太多不确定的因素都可能导致他们的人生轨道出现偏差,甚至直接脱轨。未来必然腥风血雨,他洛阳依有可能独善其身,但能够保证自己的同伴性命无虞吗?他不敢打包票,他永远不希望这些人搅和进来。
  寒丹见洛阳依一脸沉思,便向那四众招招手:“你们现在肯定是满腹疑问吧,我给你们解惑。”于是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那四众说出,大家听得表情变化剧烈,十分精彩。
  “哇塞,阳依哥以后要飞黄腾达了吗?可别忘记我这个死党,毕竟我可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个身材略显瘦削,声音也有些沙哑的小男生嘻嘻道。他的头发乱糟糟得像个鸡窝,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破洞满满,而且还不伦不类的。试想一下一个人穿着羽绒服,脚下却踏一双凉拖鞋是什么感受。
  “哥,咱们俩可不缺钱花呢!而且阳依哥身上居然有这么大的担子,刚刚我们也听到这位寒丹小姐说了的,她叫我们来其实还是希望我们能从旁协助阳依哥。你难道要做只愿有福同享,不要有难同当的败类?”
  寒丹对这个不良少年的妹妹有特殊的好感。在场中的少男少女也就是这个女孩最像个美人胚子。小小年纪还没有怎么发育,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让人能够倾心不已。乍一看,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美感,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从其貌不扬的她身上表现出来,则让她充满大家闺秀的气质。
  而且,她的容貌也确实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寒丹看人的眼光很准确,不大可能出现严重错误。当然,受到不可抗力的因素影响,那就又另当别论。
  “嗯,你们兄妹俩是叫做木千天和木千仙吧?我看你们也十分清楚我的目的,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你们愿意在未来二十年的时间中协助小依,达成他的宏图大志吗?”寒丹索性不再委婉,立刻直戳主题。
  沉默片刻,木千天坚定地道:“肯定愿意。阳依哥不算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他有的时候容易冲动莽撞,脑子里也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我们这些朋友里,鬼谷枫擅长谋略,我妹妹专于交际,我再不济也能够充当个保镖吧?总之,各有各的本事,当然要支持!”
  木千仙小声说一句:“我也愿意!”
  鬼谷枫犹豫不决:“我问一下,如果我们将这二十年时间全部用来协助阳依,那么我们的家庭和学业问题要怎么办?或者说,我们是不是要辍学和背井离乡?”
  寒丹泰然回答:“辍学是肯定的,但我所掌握的知识也可以直接灌输到你们的大脑中,属于不费力气的学习,不过消化吸收就没有那么简单。或者我干脆带你们到宇宙中的学校学习,也能改造大脑,办法比比皆是。
  “背井离乡也是肯定的,但却不一定非要现在就立刻离开。这座榨干北方精华的城市还值得停留,未来小依的计划是什么,我们修改不好的地方再执行便是。但从我的推测来说,一年时间应该是没有的。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也不强求。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以后我们可能会很少见面罢了。但我还是真挚地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团队。”
  鬼谷枫沉默了,她素来思考较多,这件事成的话便会无上荣耀,不成的话便会蹉跎一生。她自问跟洛阳依的友谊并不是坚不可摧的,也不是离了彼此就支撑不下去的,似乎没必要过去冒这个险。但她终究还是不愿意看着洛阳依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苦心筹划——这个人实在是一根筋,很难想出什么好主意。
  回想一下大家的友谊,似乎从小学一年级便开始。当时学校里有些提早叛逆的高年级学生,专门在学校里欺负低年级学生,勒索中年级学生。有一次她也被欺负到了,在那里号啕大哭,路过的高年级学生很多,但却没有人愿意过来看一眼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妹妹。
  想去告状的都害怕遭报复,想去帮忙的又担心受重伤。唯有洛阳依敢告状,敢去和那群高年级学生打架。最后自然是鼻青脸肿,英雄救美,两人的友谊就是从这个老桥段上建立的。
  木千天是当时一年级的霸王,木千仙多次提醒他可是没有效果。鬼谷枫也挨过他的欺负,结果是被洛阳依一顿胖揍给打老实了,还不打不相识地做朋友。
  是啊,这两次洛阳依都冲出来保护她,而那时他们非亲非故又素不相识。等到他现在需要帮助,自己和他又是情深义重,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多呢?
  少顷,鬼谷枫垂下头,而后又迅速坚定地抬起头来:“好,我愿意帮助阳依,用我这一生作为赌注!”寒丹明显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这小女生可能会扯些别的话题,或者敷衍道“回去想想”“问问爸妈”云云。
  寒丹满意地转过头去,对着这最后一位一言不发的女生。与其他人截然不同,这女生面色略显憔悴,浑身的气场带着生人勿近的排斥,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冷淡地注视着面前的寒丹。她畏畏缩缩地缩成一团,却没有木千仙透露出来的怯懦,而是淡泊着一切事物。一张小脸清冷高傲,使得并不出众的她也有几分魅力。
  “听木千天说,你叫龙凌雪?”“嗯。”
  “你知道为什么会来这儿吗?”“嗯。”
  “那,你愿意吗?”“嗯。”
  简洁的对话让寒丹不禁蹙眉: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少女并不是自卑自闭,而是从骨子里的自认孤傲。傲骨当然是好事,可这人明显有些觉得自己超凡脱俗,凌驾于众人之上。就连气质非凡的寒丹她都看不上眼,那又能有什么事情让她真正上心呢?未来洛阳依要是真的有急事,她会不会不闻不问地接着过日子?
  鬼谷枫回想着龙凌雪与他们是如何发展友谊的:
  那时,木家兄妹已经和洛阳依情深义重,而他们也已经上小学四年级。龙凌雪是转校生,身为班长的洛阳依和身为学习委员的鬼谷枫自然要好好关照一番。一来二去,大家也都混熟了,只不过还不算是朋友关系。
  龙凌雪其貌不扬,但气质让大家都很着迷。可能是偶像剧看得太多,某男生竟然在大课间时的操场上公然向龙凌雪表白!鬼谷枫至今还记得大家抽搐的神情。
  但龙凌雪的冷漠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想象,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她既没发脾气又没接受,仅仅是冷淡地看着那个男生在那里单膝下跪。时间滴答过去,老师硬生生把那男生拉起来送到办公室教育,而龙凌雪自始至终都是用一双冷漠的眼镜盯着他。
  事后双方家长都要来学校。老师见龙凌雪的家长没有来,想起就连报名那天她的家长都没来,不由得气愤地骂家长不负责任。龙凌雪竟然笑了,但笑容是非常可怕的,她缓缓道:“他们都死了,怎么过来?”
  老师觉得龙凌雪心理肯定存在问题,而且难道她没有其他亲戚吗?但这件事一直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有过几个人去跟踪回家的龙凌雪,最后总是莫名其妙地跟丢。洛阳依和鬼谷枫察觉不对劲,每天都去和龙凌雪谈心,还经常带上她一起玩,发展成为普通朋友关系。
  “龙凌雪不想帮忙也很正常,”鬼谷枫想着,“她和我们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本身就没有那么铁。不过她选择帮忙那也很好,只是态度有些……”
  话说,班上唯一能和龙凌雪真正推心置腹的……
  “对了,”鬼谷枫大声叫道,“南宫问鼎呢?他和我们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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