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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开始的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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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羽一愣,他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记忆中他好像是个蛮粗心的男生,不懂得聊天的艺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更不懂得去体贴别人。
  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暖意,葵羽穿上了那件羽绒服,尺寸刚刚好,再看向项天毅,依旧是和自己视频时保持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妹控气息的微笑,不,应该说是痴汉脸。
  葵羽依旧记得一年前他工作稳定后,用积蓄给自己买一身运动服,结果寄来一试,整整大了一圈,穿上去活像小孩穿大人衣服般滑稽,自己还为此数落了他好一番。
  而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细心和体贴,从不远千里不惧生死赶来保护自己,到避难时用书包时刻恰到好处的护住自己的头,再到这件合身的羽绒服,一个贴心可靠的暖男形象开始在葵羽的脑海中重新树立起来。
  尽管昨日,他不顾自己的感受突然告白,还强势的夺走了自己的初吻:“也许,答应他的表白也不错呢……”
  经过一夜的休息,葵羽的情绪基本稳定了下来,但想到昨天的接吻,葵羽的俏脸顿时变得通红,引得项天毅一阵紧张:“快进帐篷里待会吧,小脸都冻红了,我帮你把电暖炉热起来。”
  葵羽的单人帐篷虽小,却也能容下两个人,取暖照明等野外生存设备一应俱全。
  葵羽和项天毅围坐在电暖炉边,相对无言,静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许久,项天毅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那啥,你先在这取暖,我去打听下有没有尽快离开的办法,毕竟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说着,扭过头去,掩饰这自己的脸红心跳,颇为匆忙的离开了帐篷。
  冷风吹打在脸颊上,项天毅渐渐平静下来,在那样小的空间里孤男寡女相对而坐,再想想昨天自己的一时唐突,内心可不仅仅是悸动那么简单了。
  仔细想想,那好像是葵羽的初吻吧,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接触过异性,自己也很少和女孩子相处,恋爱经历更是无从谈起,刚才自己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她那紊乱的心跳,天知道再待下去自己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
  作为要豁出命去保护她的欧尼酱,自己绝不能自乱心智,做出乘人之危,伤害葵羽的事,哪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她,正因为喜欢她,才更应该尊重她,让她想清楚,做出正确的判断来,可自己昨天就夺走她的初吻了,现在说什么保护都是亡羊补牢啊……
  项天毅使劲甩了甩头,越想越乱,索性不去想,正事要紧,当务之急是带着葵羽离开这里前往内地!
  葵羽静静地坐在帐篷内,电热色的暖光隐去了她脸颊的绯红,回忆着往日,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光里,他一直注意与自己保持的合适的距离,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自己,就算是拥抱,也仅有一次。
  也就是那一天,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个男生,细细感受他身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被他在侧脸留下代表喜欢的印记。自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变得愈加敏感起来,想要独处却又担心被他人误解,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却时刻东张西望,唯恐碰到熟人。
  就算自己上了大学和他各奔东西,与他视频时还要担心被室友误会而反复解释。
  就在昨日,他突然主动给这段敏感时期画上了一个句号,强势的切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将自己引向他早已设计好的道路,通往两人未来的道路。
  自己是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受够了这敏感的折磨,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他那热烈的追求呢?
  葵羽从未想过,项天毅这个大大咧咧的男生能和自己的终生伴侣有一丁点交集。
  或许他只是个和自己关系比较近,一直呵护自己的大哥哥;亦只是自己人生中一个同行了很远的过客吧。
  但是,会在平时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纵使这关心表现得如此笨拙;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无视生与死的威胁,跨越万水千山,拍马而来的人,正是她最渴求的,可以守护她一生的骑士,纵使这个骑士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葵羽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她不想再将项天毅当做过客;她想一直可以喊他哥哥,一直能有他陪在身边;她想有一天自己能不再喊他哥哥,可以喊他的名字,甚至希望有一天自己穿上洁白的婚纱,让他给自己带上闪亮的钻戒……
  从未恋爱过的女孩往往是天真的,爱幻想的,就是这份带着幻想的喜欢,是最单纯的,不夹带任何世俗污垢的,至纯至净的感情,也最能让一个青涩的男生悸动的感情。
  毫无疑问,项天毅从普通的喜欢,再到暗恋,最终大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他的心,被葵羽的这份感情吸引了十几年,也许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项天毅终于回来了,并带回了不坏的消息:“救援的部队已经到了,和外界联系的道路已经抢通,不过通信恢复还要等一段时间。虽然现在所有的车辆都在运送物资和伤员,但是我们还可以徒步出去,离开这里。我从学校那里领到了我们俩人的食物和饮用水,足够我们在路上的补给,我们现在出发,用不了半天就能到达最近的城镇。我调查过了,那边受灾程度比较轻,还有直达汉口和你家的汽车。如果你想回家,那我就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去汉口,虽然以后可能还是见不了面,但是能视频,和以前一样,也不坏。”
  说到这里,项天毅顿了一顿,葵羽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但项天毅脸上始终挂着略显局促的笑:“还有,昨天那个事吧,估计是我脑子坏了,太唐突了,你就当……就当我开了个过分的玩笑吧。上次开玩笑过头了你一个月没理我,我忘了教训了,这次你两个月不理我也行,就是别永远不理我就好。你知道的,对于一个妹控来说,被妹妹拉黑可是比死刑还可怕。”
  葵羽的心里猛的一颤,他一直在兑现着自己的诺言,对自己没有一句假话,所以即使是撒谎打哈哈,心里想的也全写在脸上了。
  明明是那样舍不得,却还要装成没事人一样,把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解释成一句过分的、不必放在心上的玩笑话。
  项天毅,你真的是一个妹控吗?还是妹控只是你的一个故意让我识破的伪装?
  葵羽收拾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破天荒的拉起了项天毅的手:“哥哥你之前不都定好计划了嘛,干嘛又要临时改啊?”
  项天毅愣在了当场,定定的看着葵羽,就好像看到了奇迹发生一般:“你……你说什么?”
  葵羽俏脸一红道:“你不都说了要去汉口吗?我当然是……当然是跟着你走了!反正我也不想回家,不想去面对家人,但是跟你走你要负责到底的!”
  幸福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项天毅觉得这句歌词唱的是真没错。
  上一秒自己还在忐忑,好不容易再与她相见,转眼又要再分别;下一秒她却出乎意料的拉起自己的手。项天毅情难自已,一把抱住了葵羽:“我答应你,会对你负责到底,在这颗心脏停止跳动之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你,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喘气的人,我会变成一个活着的人。”
  被项天毅突然抱个满怀,葵羽显得颇为惊慌,但此刻的她却出奇的冷静,她明白不能挣脱他,要让他确信眼前的事实,让他明白自己鼓起勇气的心意。
  葵羽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做几个深呼吸,鼓起小小的勇气,回抱住面前的男子,将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前——就像偶像片里演的那样:“你说过唯独对我言出必行,这个承诺,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履行一生。”
  项天毅想要说什么,但千言万语堵在一起,最后只轻声答道:“一定会的,我曾以为错过了你,心痛不已,如今我绝不会再松手让你离开。除非我死。”
  总是痴痴望著,不断流逝的的沙漏,只要倒过来放,它就又开始流动。时间每走一分,都留下一分刻度,可是什么时候,我才能走入其中?如今在那废墟边的坡道上,我们迈开了步伐,向着未来的希望。
  互表心意后的葵羽似乎彻底放开了,硬将项天毅的一条胳膊扯进怀中抱着,整个人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去,反倒是项天毅闹了个大红脸,扭捏起来:“别一下离那么近啊,让人看见多不好。”
  葵羽笑嘻嘻的抬起头,相比几年前的忧郁,现在的她开朗了,也调皮了:“嘿嘿嘿,明明都表白过了,哥哥怎么还羞起来了?记得以前你可是抓住一切机会接近我的呀~”
  项天毅一时无言以对,自己一直是主动的一方,机缘巧合与努力之下终得女神倾心,可问题是自己也没有恋爱经验啊!女神突然贴上来,这谁顶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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