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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怪的速度果然惊人,前后只是几秒的时间,已经裹挟着一股强劲的水流冲到了陈和宇的跟前。如此近距离下与鱼怪面对面,如果换做常人早就惊慌失措了。但是好在他有过械斗雾怪,骑杀壁虎..不是,骑杀“巨龙”的经验,心理素质超过了常人。眼尖鱼怪的脸在水中逐渐清晰起来,陈和宇反倒是淡定的多了,“这鱼怪肯定是雾怪它家亲戚,看这脸长的多像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手底下可不干有半点松懈。眼看着鱼怪满是獠牙的大嘴迎面咬来,陈和宇只微微侧身,就躲开了巨嘴,正当他以为可以趁机从侧面刺击时,突然发现鱼怪的侧身有东西在向他扫来,此时躲避已经不可能,他只能立刻抬起左手用匕首格挡。人在水中的动作比不上路上,如此近的距离,当他举起匕首格挡的时候,自己的左肩还是被扫了一下,就这一下,巨大的力道让他直接在水里来了个“天地大回环”。而他手中的匕首也因为巨大的撞击,脱手沉到下面。正当他用单身努力恢复身体平衡的时候,调头回来的鱼怪再次朝他扑了过来。
这次扑来,速度之迅速,完全超过了普通人的反应时间,但是陈和宇的眼中,声音在水流中传导过来的波动却再次先被他捕捉到了。正当他摆好架势,准备集中全力躲避鱼怪的扑击时,已经冲到跟前的鱼怪居然停住了。
那鱼怪就这么如同断电一般,突然间停止了扑击的动作,身体在惯性之下还朝着陈和宇滑行了一段,但它丑陋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种不情愿的表情。“这怪成精了?”这让陈和宇看的莫名其妙,但他没有时间去仔细观察,趁着这个计划,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骨刀捅向了鱼怪的前脑门,直到刀身几乎要全部没入其中,他才将刀抽了出来。
与骨刀一同被带出来的还有紫红色的血液,血液如蚕丝般顺着刀身溶解在水中,然后慢慢消失,而鱼怪额头处的血液则如喷泉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眼看鱼怪两侧的眼睛失去光泽,身体逐渐向下倾斜,陈和宇心想这次应该是将这东西击杀了,正当他打算探头出水时,鱼怪的尸体突然从头部开始膨胀,眼看着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巨大气泡,“轰隆”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强大的力量先是将他往外推开几米,紧接着又是狠狠一拽,之后又如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就这么反复的拉扯了他几下,陈和宇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在被人使劲蹂躏了一番,肺部的空气一瞬间就被挤得干干净净。随着身体缺氧,眼睛开始发黑,心脏开始剧烈的抖动,眼看就要昏迷了。这时突然水面上伸下一条绳子,他靠着最后一点意识伸手紧紧抓住了绳子。
当氧气再次回到肺里时,他看见自己正死死抓着绳子靠在窗子外面。
“爹,他醒了。”耳后传来女孩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正和他儿子小凡在使劲拽着绳子。回到屋内的陈和宇,用手将脸上的水抹去,大口喘了好几下,才将呼吸调匀。
“小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敢在水底下单挑鱼怪?你不怕它把你撕吧了?”
“大意了,我以为将这玩意捅死就行了,没想到它还有招自毁。”陈和宇将套在手上的骨刀插回刀鞘,而这个动作被那女孩看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鱼怪在水里简直就是霸王,它不光力气大,动作快,牙尖嘴利,更可怕之处就在它的脑子里面有一个硬球,只有鱼怪一死,这个硬球就会立刻爆炸。老汉我以前亲眼见过4、5米长的大船被鱼怪的爆炸给炸成两段。今天你居然还能囫囵回来,这真是算你命大了。”
“这玩意好奇怪,为什么长了这么个东西在脑子里。”回到屋顶,陈和宇再次升起火堆,下面的海水太冷,他赶紧这会坐在火堆面前,一股股寒气正从身体里溢出来。
“我听别人说,好像鱼怪脑子里这玩意其实是被吃掉的人的怨气所结,鱼怪一死,这怨气就镇不住了。”
“大叔,您这套理论真是新颖。”陈和宇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刚刚也对亏了您和您儿子的帮助,这样吧,我也没少好东西,您看我这里有啥您需要的,尽管拿去。”陈和宇一开始向说将自己的几个土豆送给老人,后来赶紧貌似自己的一条命就值几个土豆,似乎有点自己埋汰自己了,于是索性就任老人自取了。
“这末世本来就是大家相互帮衬,才能共渡难关,这没啥可谢的。要是小伙子你过意不去,那,那几个土...”
“给!我免费赠送!”陈和宇一脸黑线的赶紧将老人的话打住。听了这话,老人顿时眉开眼笑,他扭头和身后的小凡说道“儿子,从咱船里拿几天好鱼干,今晚咱们就在这和这位兄弟好好喝点。”小凡下去后,老人说道“老汉我姓杜,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一个叫小凡,一个叫小萍.....对了,还没问兄弟怎么称呼?””
“哦,和您成兄弟有点托大了,我姓陈,您就叫我小陈吧。”听到陈和宇的名字,老人和旁边若有所思的姑娘都是一怔,“兄弟也叫陈和宇?”
“是啊,为什么说也呢?难道你们还碰见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了。”
夜幕渐渐降临,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暗淡起来。四个人围着篝火,手里捧着烤着焦香的鱼干,锅里炖着已经变成乳白色的鱼汤和几根绿色的香葱。其实陈和宇不太爱吃鱼肉,但是吃了一天的土豆后,他也不介意来点别的。
老杜几口小酒下肚后,打开了话匣子“这里啊,十几年前叫水沙镇,当时一场雾难刚刚开始.....”听到他这一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的架势,陈和宇赶紧递给他一口烤熟的土豆,说道“大叔,这些事我都知道,您就说这里咋就变成一片汪洋了吧。”
老杜接过金黄色的土豆,放在鼻子上深深的吸了吸,同时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不幸罹患了“健忘症”的年轻人,轻叹了口气说道“那雾灾之后第二年还是第三年的冬天,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整整一个冬天都在下雪,好不容易挨到开春,大概是4月左右吧,那会我还是镇上一名开车司机专门负责运货,平时为了出车方便,有时候我就把车开回家里,第二天一早直接从家里出发去拉货。记得那天是早晨4点多,我本来计划要去煤场拉煤,结果前天夜里,儿子有点发烧,我就说那顺道先将媳妇和儿子、闺女送到镇上去看医生。那医院的门诊楼....好像就离这楼不远吧,当时这镇上有一批女军医,真是热心肠,对我们老百姓又特好,医术也没的说,她们里面有个护士,我记得的特清楚,每次他们两个去看病,见到了,都会给孩子手里塞块糖。那年月,糖可是金贵的很......我家小凡还和我偷偷说,他长大了要娶”
“爹,您扯远了!”小凡红着脸赶紧制止了老杜的话。
“哈哈,他还不好意思了。对了,我接着说,结果我们一家四口刚从村里出来,车子刚拐上一个土坡,我就看见东面天空一片黑压压的。”
“是乌云吗?”
老杜摇摇头,“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乌云,但是那片云动的太快了,我本能的停下车,下车去看,居然是一大片从东边飞来的鸟群。紧接着,我就听见从东边传来的巨大轰鸣声,那声音,太响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孩子妈当时问我是不是地震了。但没多久我就发现,从远处的山口里涌出了巨浪!”
“巨浪?”
“对,滔天的巨浪,那浪就从远处的老君山的山谷里涌出来,至少有几十米高。咱这里本身海拔就挺高了,那浪还能过来,你说说这得多吓人。”
陈和宇点点头,只能将老杜的描述和自己以前看过的电影脑补画面了。“看到这个,我二话不说,钻回车里,调头就把车往山上开,同时一路上摁着喇叭不放,希望能将临近的村民叫醒。”
“有用吗?”
老杜无奈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个时候,咱能做的只有这个了。我们一家4口,一头扎进西边的山里,一路上我连油门都没松,生怕被水追上,直沿着公路,将车到开到西边的山顶,我才停了下来。那里是我知道的周围最高的地方了,在往前就是下山的路了。”
陈和宇点点头说道“您这运气真不错。”
“当时我可想不到这些,我们一家4口都站在车顶,就想着要是死,那也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死在一起好了。后来过了会果然看见潮水涌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淹到山顶,只到了半山腰就过去了。我和孩子他妈过了半晌才回过神,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