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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尼老师高兴地说：“你就是可以搞来灵能元件的商人？”
杜青硬着头皮说：“要看具体是什么品种，有清单吗？”
格尼老师皱眉说：“清单……你很专业啊，不错不错。我们缺的太多了，我这就列个清单来。需要廷氏锁、七分线、海色软质……”
他说一个，杜青就点点头。
格尼老师见杜青不断自信地点头，越说越是高兴，而旁边厄洛德听得越来越是胆战心惊。
在刚开始，厄洛德还意外地觉得杜青是货源广阔、年少有为，听到十几个以后，他明白了杜青的自信靠的完全是见识少和胆子大。
格尼老师说妙神髓这种名字，那小子居然都敢点头。厄洛德心想：我年轻的时候要是像你这样无知无畏，肯定活不到现在的岁数。
在格尼老师如数家珍地报了一串名字之后，杜青说：“我也再来报一遍，请你听听是不是有所遗漏。”
于是他从头开始把那一串名字说了一遍，居然一字不差。
格尼老师高兴地说：“你其实是灵法师学徒？怎么不早说？师从何人？”
杜青笑说：“我只是做些小生意而已，灵法师什么的不敢当。”
厄洛德也不相信杜青会是受过灵法师方面的教育，但对于杜青过耳不忘的能力也暗暗佩服。
实际上，杜青对于灵能技术所需的知识，比旁人预想的稍高一些。
经典的灵能术语，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语言胶囊的功劳。
语言胶囊的作用，相当于把异界通用语的语法书给杜青学通了，然后把厚厚的大辞典给杜青背了一遍，其中也包含许多冷僻的词汇，乃至包含灵能技术的术语。
但是，他关于这些灵能技术的了解，只是死记硬背、支离破碎的，远不能融会贯通。
要想让他检修某个灵能设备，他就办不到了。
眼下，如果是一个对灵能一窍不通的人，听了格尼老师报出一连串没听说过的词汇，仅仅凭着发音去硬记，可太困难了。
杜青面对的情形还没有那么困难，每一个单词他都能在脑中找到对应的含义。
即便如此，把这许多的清单名目过耳不忘，也还是他极限发挥的结果。
如果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考试获取高分，杜青是不可能发挥得如此之好的。
杜青又说：“贵学派的业务范围，听起来很广啊，需要这么多种的材料。用这些材料会做出什么呢？”
厄洛德一听，又觉得杜青问到了点子上，疑心他真的受到过灵法师的教育了。
这些种类的元件和材料，似乎覆盖范围过于宽广。
格尼老师现在是托庇于铜心社的，而铜心社只是个中小型的信仰结社，不像是能支撑那样头绪繁多的灵能研发的地方。
但其实杜青只是顺水推舟地那样一说而已，想表达的是“记下这么多陌生的单词真不容易”。
格尼老师说：“我带你看。”
跟着上楼以后，杜青看到了格尼老师的作品。
它从四楼开始，一直贯通到六楼，像是一个层层叠叠的巨型吊灯，极具现代派的美感。
那个“吊灯”，上下左右都不是对称均衡的，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散架，五颜六色的光辉在它的各处亮起，无规则地流动着。
如果作为装饰品，会让人看不懂作者想要用它表达什么样的思想感情，而如果作为灵能设备，更让人猜不出它是做什么用的。
杜青说：“它叫什么名字？”
格尼老师说：“太过复杂，我也很难给它起一个名字。”
杜青说：“这是做什么用的呢？”
格尼老师说：“它有各种各样的用途。大海坝本身就是一个多用途的灵能设备，可以阻挡海水，可以发出警报，可以与大海怪作战，可以自我修复，甚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大地的倾斜。”
大海坝是作用在整块大地上的，这个恢宏的能力令杜青咋舌。
格尼老师继续说：“而我的这个研究方向呢，则是想要用一件设备为大海坝提供全方位的辅助和养护。”
杜青说：“和大海坝一样？”
格尼老师说：“当然，我还计划加进去一件两件大海坝所不具备的功能。你看这里，这种白色的分泌物是灵能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作用于海水的副产品，我发现把它擦在牙齿上，或许可以令牙齿美白。”
杜青凑上去，模仿格尼老师的动作，拈起一小团白色软膏，在两个指肚指尖摩挲。
他说：“如果配上小刷子，把它放在牙齿表面刷一刷，或许可以更好地养护牙齿。你看，这种细微颗粒的粗糙感。”
格尼老师一惊，然后喜上眉梢，说：“是啊，它的清洁功能和白化功能是融为一体的。我怎么没有想到，果然我得多听听非专业人士的意见。”
苏菲在他们身后皱起了圆脸，说：“可是它很酸哎，真要塞到嘴里去擦牙齿吗？”
格尼老师的面孔上立刻如同罩了一层严霜：“你怎么知道它是酸味的？”
苏菲涨红了脸，不敢正眼去看自己的导师，只是她的身体太宽，再怎么缩也躲不开。
格尼老师厉声说：“你又偷吃了是不是？”
苏菲窘迫地点点头，说：“可是我……”
格尼老师说：“岂有此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是灵能设备，副产品也是要用于灵能研究的，不是用来吃的。我对你真是失望。”
苏菲低头说：“对不起。”
格尼老师说：“客人我来陪，你下楼去吧。我让你采集的臭鱼样品还没有集齐吧，你快去。”
苏菲一脸灰暗地下楼去了，令杜青感到有些不忍。
而这个形如“吊灯”的灵能设备，既要全方位地辅助和养护大海坝，还要生产牙膏，也令杜青联想到了“要你命3000”，而产生不祥的预感。
就连杜青也明白，拼凑并不意味着强大。不过，他是个外行，对于格尼老师的兴趣无从置喙。
他保持有风度的微笑，对格尼老师说：“我理解那些元件的用途了。我可以试试看调集货源，可以试试看。不过，那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