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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问道：“海怪？是什么样的海怪？”
西格尔说：“等你们见到它的样子就迟了。大海坝为什么是传说级的灵宝？如果只是为了阻挡海水，石头墙也够啦。”
杜青说：“真的？”细思恐极地望着山巅上黑沉沉的大坝。
西格尔说：“当然，现在雨还没有那么大，你们不用管那么多。我说，你们来拜见灵法师，就是为了问海怪的事吗？”
杜青说：“我们想要求见铜心社的引路人，请问你可以帮我们引见吗？”
西格尔说：“不能。”
杜青说：“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什么都做。请问你有什么想要购买的，或者想要出手的财物？我们这里价格从优！”
西格尔说：“没有，我不做生意。”
杜青说：“想来，你和铜心社这里的灵法师们是熟识的？可以帮我们引见那些灵法师吗？”
西格尔冷笑起来，说：“你们要求可真多。反过来，你们可以给我什么呢？”
杜青送上一直带上身上的电子手表。
西格尔懒洋洋地端详了一番，说：“这好像不是灵能设备啊。”
杜青笑说：“一些奇技淫巧的小玩艺儿。”
这也正是在异界大多数人对不含灵能的精致机械的看法。
哪怕那东西再精致、再有用，如果真的不含灵能，也就不够高大上。
杜青过去对于普通顾客，用的是欲擒故纵的办法，他自己说这东西不含灵能，对方偏偏会往灵能的方向上去想。
看来，这一招在灵法师面前是没有用的。
对于设备是否真的使用了灵能去驱动，灵法师可以做出专业的判断。
西格尔随意地把电子手表塞进胸前衣兜里，又问厄洛德：“你呢？”
厄洛德诚恳而无奈说：“我以后定有重谢，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他身上的一些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也已经在前几次求见引路人的时候送出。现在的他，等于是已经被铜心社引路人洗劫得一干二净了。
西格尔说：“那就给我情报、消息。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有多少人？这一批流放犯之中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杜青说了他在流放路上最初见到梯玛时的那片红岩戈壁的名字，也说了流放队伍里的人数。
厄洛德说：“我听说，在流放的人之中，有一个贵族小姐。”
西格尔立刻来了兴趣：“什么？一个贵族小姐？”
厄洛德笑说：“幸福社还派出了一个护法，来沿路保护她。”
西格尔睁大眼睛：“穷棒子当家的幸福社，居然会去保护贵族小姐？那个贵族小姐究竟做了什么？”
杜青连忙掩饰说：“她被骗子骗走了家产，之后想要夺回，可是打官司失败了。”
西格尔说：“什么骗子那么厉害？是贵族？什么爵位？”
杜青和厄洛德都一脸茫然。
西格尔说：“罢了，贵族的事情，你们不懂也很正常。”他又自言自语说：“不过，这可真有趣，她一定是做了让幸福社非常满意的事情，也就是说，不会是什么好事。”
因为梯玛牵连到了幸福社，所以杜青努力想要减轻西格尔对她的兴趣。
在一路上，因为幸福社德拉卡的保护，梯玛没有遇到过危险，还得到了教育，得以强身健体。
但是，那保护的好处并不是无代价的。
怕被彼岸社盯上，需要躲躲闪闪，那就是代价。
杜青掩饰说：“幸福社的护法什么的，我觉得那个说法太夸张了。那只不过是个傲慢的老叫花子而已，以讹传讹罢了。幸福社确实都是穷棒子，但并非每个穷棒子都是幸福社。”
厄洛德和乞丐老太德拉卡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无法反驳杜青的说辞。
西格尔再问了一些关于流放队伍沿路的情形，因为与梯玛无关，所以杜青知无不答。
杜青问西格尔是不是贵族。
西格尔轻松地说：“当然。”
杜青说：“这样，你可以为我们引见铜心社的灵法师们了吗？”
西格尔摇头，说：“你们可以走了。”
杜青愕然，说：“你要回报，我们已经给了你回报。你打算赖账吗？”
西格尔拉下了脸，说：“之前告诉你们臭鱼雨的事情，那值不起你们给我的破烂东西和无聊消息？我等于是救了你们的命，如果你们还有救的话。不论是谁，我都没空给你们引见。下山去吧。”
这时，雨已经停了，杜青一行三人被西格尔赶出了小屋。
表面上，西格尔是用情报换了杜青他们的礼物。不过，臭鱼雨这种知识，大多数当地农奴也都了解，不用特意找个灵法师问。
只换来这样的情报，颇为遗憾。
小烬圆睁双眼，看着杜青，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看得出她非常气愤，一时间又不知道用何种方式表达。
看到小烬又显现出了一种情绪，与木头模样又远了一些，杜青只会觉得开心。
他想：“她如果心智完好，又会怎样表达气愤呢？那将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呢？真期待啊。赶快把传送门送到地球吧，越快越好，用传送门来种植和收割成千上万人的信心与希望，那才是工业化的效率。”
不过，为了把传送门送到地球，先得让小烬的能力有明显增长，也就是说，终究得要先在大海坝这里获取信心与希望。
他拍拍小烬的肩膀，说：“他只不过是个添头，有他没他都过年。咱们本来是去找铜心社的灵法师的。”
厄洛德领路，他们来到了法师塔。
那是一座有六层楼之高的塔。以中世纪的生产力，要想把普通楼房修得这么高是很难的，而狭窄尖细的塔是更为常见的形式。
此处距离苍劲斑驳的大坝坝身已经不远，整座塔都在大坝的雄浑阴影之下，显得像一块小小的玩具积木。
又一个穿着严密护具的人，站在塔前，费力地弯腰，用两根长木棍，正在把地上的臭鱼一条一条捡进竹篓子里。
那人的护具虽然严密，但也只是头套、手套和掖进了裤腿的短靴而已，并没有把躯干、手臂和双腿保护起来。
杜青只看一眼，就猜到了无法全面防护的原因。
因为那人太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