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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德拉卡的话,狱卒忙不迭地告退,小步快跑回到了前面的队伍营地之中。
在狱卒和乞丐之间,地位高低却反了过来,让杜青眼睛都看直了。
杜青对德拉卡说:“那狱卒,也是幸福社的人?这个队伍里的狱卒全是吗?”
乞丐老太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你肯劝服梯玛加入幸福社,我说不定会告诉你更多。”这次轮到杜青忙不迭地告退了。
……
即便梯玛并不愿意加入幸福社,乞丐老太德拉卡仍然一路跟随,保护她,栽培她。
她给梯玛的栽培的内容之中,颇有一些“屠龙之术”。
她走在梯玛身边,对梯玛絮絮叨叨地谈及这个世界的地理、历史、御下之道、用兵之术。
杜青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而梯玛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可是她无论怎样想办法逃课,德拉卡都能够把她抓回来。
德拉卡走在她的身边,说:“现在的军部,所统领的四支最精锐的军团,都是什么名号?如果你答得出来,今天就可以下课。”
梯玛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说:“龙、狗狗、虫虫、猪。”
德拉卡喝道:“应该是龙、犬、羊、鱼!如狼似虎的精兵,居然会给自己军团起名叫猪,亏你想得出来!”
梯玛嘟囔说:“叫羊啊、鱼啊的,也不见得有多精锐。”
德拉卡苦口婆心地说:“可他们就是那样叫的,而且都感到很光荣。以后在战场上遇到的话,你要认得出来才行。”
梯玛说:“我才不要上战场。”
德拉卡说:“你不想去找战争,战争就会找到你。你说呢?”
梯玛不吭声了。
他们继续并肩前行。
德拉卡说:“我们现在走的地方,在内战的时候是属于哪一方的地盘?”
梯玛说:“大金帝国。”
德拉卡说:“错了。”
梯玛说:“幸福……幸福军?”
德拉卡说:“又错!”
梯玛抬头说:“谁也不属于!”
德拉卡说:“亏你想得出来!应该是磐石王权!你不肯动脑,就永远别想下课。”
大金帝国,就是内战的最后胜利者,统一了整个倾斜的世界,现在似乎已经改名叫做“世界帝国”了。
杜青想,这个“大金帝国”的开国皇帝,说不定会和地球上的历史名人完颜阿骨打有共同语言。
从德拉卡传授的地理常识可知,这个世界的大地在五层云层之间倾斜切过。
在最东方是白云带,所看到的是最低处的云层。
往西是黄云带,是帝国大都的所在地。
第三是紫云带,是梯玛家所在的地方。
现在所在的是红云带,越往前越是荒芜,据说一部分属于曾磐石王权,而另一部分曾被幸福军占领。
德拉卡在提到的时候,曾深沉地叹息,说:“当年,我们幸福军所占领的地方,出产太少了,我们更不抽重税,所以要想打消耗战很难。”
最后,最西的大海坝的所在的地域,高耸在淡红色的云层之上,可以看到最高的一层云。云是黑色的,那里被叫做黑云带。
每一条“带”,都是南北贯通的带状区域。
在上述的知识之外,在倾斜的世界上,何处地形险要,何处物产丰饶,德拉卡都要求梯玛背下,而梯玛似乎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有一回,偶尔在与杜青两人独处的时间里,梯玛唉声叹气地说:“小时候在家,我就得学这些,可痛苦了。我想幸福社可以算是我家的死对头吧?没想到幸福社也要我学这些……”
听了这话,杜青意识到,梯玛不愧是贵族出身,从小有很好的受教育机会,所受的是为治国平天下所准备的精英教育。
但是,她在那时就没有记住多少屠龙之术,现在再学一遍,成为优等生的希望也很渺茫。
杜青经常在梯玛的身边出现,并没有引发许多怀疑。
流放的队伍,既穿过戈壁荒野,也穿过大大小小的市镇。
在这个队伍的后面,始终跟着一伙乞丐、商人、盗贼,鱼龙混杂,人数时多时少。杜青厕身其间,并不特别引人注目。
这让杜青见识到了中世纪的风情:农民、罪犯、乞丐,有时都是相似的蓬头垢面的模样,而且在这些身份之间有时相互转换。
经常有人从流放队伍之中逃跑,或许会一路行乞回到家乡,也经常有伪装成商人的盗贼袭击流放队伍,一旦被狱卒抓住,就会当场成为流放犯的一员。
杜青亲眼见到两次,梯玛的美貌引发了盗贼的歪心思,而对她出手的盗贼很快被德拉卡轰杀。
德拉卡使出功夫来,矮小皱缩的身形一时犹如雄鹰下扑,五指落到对方身上,就是一个个血窟窿。
这令杜青肃然起敬,他自己都简直有点想要加入幸福社了,而梯玛则不为所动。
梯玛想的是,现在每天上课,背诵各种知识,她已经十分悲惨,如果入社,那还了得?
相比之下,流放苦役,她倒是甘之如饴。
走不了几天,她的鞋子就不见了,赤着脚走。
杜青问起,梯玛说送给了同一队伍里的别人。
她一瘸一拐地努力跟上队伍,还说:“德拉卡说了,人的脚本来就是为了赤脚走路而生的,所以脚底会有老皮。等到脚底彻底变硬,以后就再也不用穿鞋啦。”
杜青无奈:这话你倒听得进了?
他去质问德拉卡。
德拉卡则面露微笑,说:“梯玛必成大器,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材。”
杜青冷笑说:“昨天她一问三不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德拉卡说:“我想通了。如果梯玛认真地学习那一套王霸之术,她早就是个挥舞屠刀砍杀穷人的模范贵族了,哪里还会成为我们喜欢的人?我自有其它办法去教育她。”
从此,杜青看到梯玛在德拉卡的教育下,在小腿上绑沙袋,扎营了就练习蹲马步,而且心情变好了许多。
跟着流放的队伍,杜青常常连续三五个小时停留在倾斜的世界,如此挥霍居留时间,是过去所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