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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里外。
五天?
被判罪以后估计最多才过了三天,梯玛是怎么跑出五千里的?
难道他们给流放犯坐飞机不成?如果这个中世界的世界果真存在飞机的话。
杜青对梯玛说出了这个疑问。
梯玛笑说:“有传送门呀,走了一次传送门就传送到这里来了。”
杜青又是一惊。
传送门比飞机还要厉害,而在这个世界确实会让流放犯走传送门。
或许那传送门的效果就像城门一样,吞吐量极大,再昂贵的城门也会允许流放犯通行。
杜青又说:“这里光秃秃的,怎么生活呢?我可不觉得会每天有人送牢饭到这里来给你们吃。”
梯玛笑说:“我们还只是走在路上。最终所有的流放犯都是要送到大海坝去做苦役的,这不是常识吗?”
杜青试探着说:“你是说最西面的大海坝?更往西就全是大海?你要去修那个大坝?”
梯玛点头。
这个倾斜的世界,西高东低,倾斜程度还在不断增加。
西面高悬的大海,如果没有一道大坝拦着,一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而他们的军队不顾一切地入侵地球世界,背后也正是这个缘故。
杜青不禁对大海坝颇为神往,而同时想到,流放犯放逐到世界上最大、最重要的工程项目上去做苦役,某种程度上倒让人并不意外。
只是,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工程项目,不是把它视为光荣的岗位,让最优秀的人材去做,而是把它视为苦役,让最不堪的罪犯去做。杜青想,这中世纪人的思维方式,也还是颇有缺陷的。
梯玛说着,也露出了神往的表情,说:“德拉卡也说,我应该去看看大海坝,对我有好处。我想,趁着服刑,我可以免费到大海坝去,而且我也很想去,所以就认罪了。”
杜青的脸色立刻沉下来:“这个德拉卡是谁?”
原来是有人忽悠了梯玛?
把善良无知的少女忽悠进了火坑?
那人才是个真正的罪犯!
杜青见到德拉卡,是在女犯们洗衣结束,收队回到车队的时候。
车队所在的细长梯级,走近一看,其实是宽敞的大道。
在阶梯的两旁,有夯平了的结实土路,有畜力或者人力拉车攀行,随着流放队伍携带补给。
流放的队伍少说也有两千多人,颇为壮观。
队伍中人人蓬头垢面,眼神如同死尸一般阴冷,梯玛傻呵呵地混在其中,与众人颇为格格不入。
方才,女犯们是特意离开队伍很远,去找温泉洗衣服。
忽悠了梯玛的那个德拉卡,却是一个鹰钩鼻子的老太太,眼神不仅阴冷,而且明亮,嘴角向下撇着,兼有白眉鹰王与灭绝师太两者之威严。
她裹在一身百衲衣里,却不是流放犯人,而是个尾随队伍的乞丐。
在梯玛远远地指认之后,杜青和小烬一起,径直走到乞丐老太的面前,说:“你是德拉卡?”
乞丐老太慢慢地抬眼望他,慢慢地说:“你是杜青?”
杜青惊讶地说:“你知道我?”
乞丐老太露出阴骛的笑容,说:“梯玛提起你很多次,还说你一定会追上来找她。你果然来了。她已经成了流放犯,你还愿意来找她,很好。”
杜青并不是“追”来的,而是身边的小烬不知为何把梯玛当成了坐标,梯玛再怎么去了天涯海角,他也会来到她的身边。
不过他无意去解释那些,只说:“是我在问你,你不要避而不答。你是德拉卡?”
乞丐老太慢慢地说:“正是。”
瘦小皱缩的身影颇有稳如泰山的气势。
杜青说:“是你劝梯玛认罪,让她去大海坝的?”
德拉卡苦笑说:“我哪里知道那孩子有那么傻?我只是对她说,她这样的年纪,正适合行万里路,去理解整个世界的重量。谁想到她把苦役当成旅游了?”
杜青的气势为之一窒。
这还是梯玛自己的锅吗?
倒也确实,她一直都是会把荒岛求生和沙滩度假混淆起来的人。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已经真的流放出了五千里,她的精神依旧很饱满,仿佛什么苦都吃得下来。
乞丐老太德拉卡正色说:“当真实的苦役降临到她的头上,她也愿意去面对、去承担,这还是很不简单的。我想,我没有看错人。既然她能下得了这个决心,我自然会沿途保护她的,你放心。”
杜青脸一红:老太跟我说“你放心”算是什么意思?
但话说回来,以梯玛现在的状态,他还真的很不放心。
而这个老太的言语,也越发神秘。
难道她曾是梯玛家里的仆人?
他不记得她家的大屋里曾有这么个仆人。
而且,梯玛家的十来号仆人,基本上全都被管家拉拢了,所以管家才能在梯玛的财产事务之中一手遮天、搅风搅雨。
就连最后梯玛领着上千人对管家摊牌的时候,那些人都还站在管家的一边,是管家的亲信。
杜青沉声对德拉卡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特意对梯玛说要行万里路,为什么又要一路保护她?”
德拉卡露出锐利的微笑,说:“我是幸福社的人。所以,你该明白了。”
幸福社,杜青记得这个字眼。
那是他在送货上门的时候,撞上异界军的妮柳中校,从妮柳中校的口中听到的。
那场惊吓,恐怕让杜青的寿命减少了十年。
对话的每一句话,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简直成了心灵创伤。
他还记得妮柳中校对他说的是:“你是属于哪个组织?真理社?彼岸社?总不会是幸福社吧?好吧,其实我想你八成是幸福社的了。”
这些个“社”,究竟是何种组织?
从他们的交谈来看,似乎这是倾斜世界里的常识。
而他现在非常想要套出德拉卡的话,但又不能暴露出自己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常识。
不会谁都像梯玛那样,对他暴露的违和感不当回事的。
杜青的背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沾湿了衣服。
他试探着说:“不,我不明白。幸福社的人想要梯玛做什么?”
德拉卡说:“我们幸福社,认为梯玛心善,又能决断,是个值得栽培的人才。日后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带领一批人民走出苦难,成为我们伟大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