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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般模样，陈澈心中有些不忍，叹道：“师兄，这也不是我趁火打劫，而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听我细细说来。”
苏放神色稍缓，点了点头：“说吧！”
陈澈略微整了一下思路，说道：“鬼域之中，肉体不存，这点你应该知道吧，不然也不可能尝试将灵魂脱离肉体。我承认，你的方法又强又狠，融灵粉更是神来之笔，但我想说的是，只靠融灵粉，你的灵魂可能连最弱的小鬼都比不上。”
“嗯——”苏放点头，表示同意：“所以你能帮我做什么？”
“元婴！”陈澈沉声道：“你可以理解是修真，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另一种承载灵魂的身体，只要有足够的融灵粉，我有办法帮你炼制出来，到时候，你仅靠灵魂就能拥有c级的实力。”
元婴这种东西陈澈是练不出来的，但江映月可以啊，员工能做到的东西，属于老板没毛病吧？
“真的？”苏放眼角微颤，这个问题他早都想过，仅仅魂穿，就算比起普通的小鬼他都没有优势，融灵粉虽然神奇，但粉末状态下实在没什么大作用。
说是去找女朋友，但与送死无异，只是他刻意地忽略这一点。
“千真万确，但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什么？”
“学校里的招魂幡，能招到的确定是七年前战死的学生么？”
苏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重重点头：“如果法阵不出错的话，应该会是，我曾经和布下招魂幡的前辈探讨过，这法阵以鲜血为基，只有本人的灵魂才会产生共鸣，而那些鲜血都从学生血库中取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你应该对游魂逼过供吧，你觉得这个答案对么？”
苏放灵魂一震，脸色苍白了几分，沉默了好久然后摇了摇头。
陈澈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这几年来凝出的厉鬼并不是他们，而鬼域能强行改变招魂幡的规则，利用它脱离鬼域。”
“没错，但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陈澈来了兴趣：“你说。”
苏放神色微凛：“半融合，我怀疑，凝出来的每个厉鬼，其中都有一半来自于当年战死的学生，另一半才是鬼域的土著。”
“何以见得？”
“据游魂的供词，厉鬼虽然多次欺压他们，并且放任他们自相残杀，但却从来没有出手杀死任何一个游魂。关于这点，我迷惑了很久，但如果这么解释，一切好像都说得通。”
陈澈心中暗惊，他听过夺舍，也听过元婴，但灵魂融合这个概念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因为不管在天启的修行概念中，还是在地球目前的研究中，灵魂貌似都是不可分割的独立个体。
但现在，苏放告诉他，灵魂是可以融合的，陈澈真的有些难以接受，莫非这灵异世界003对灵魂的理解比修行主世界还要强。
可仔细想想，灵异世界003从上古就分离了出来，里面的土著数千年来都以灵魂形式存在，什么奇怪的东西研究不出来？
“这算什么？那些厉鬼难道属于中立阵营？”
苏放苦笑：“恐怕不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对我们散发任何友善的信号，最多只是没有触碰本身的底线。”
“那你女朋友呢？”
苏放愣了一下，陈澈急忙补充：“无意冒犯，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女朋友的情况恐怕并不容乐观。如果她还在鬼域固然好，但如果她已经被融合了，那你去那边岂不是扑了一场空？”
苏放呼吸有些急促，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是鬼域的话事人，你会把敌人灵魂完全放回地球么？”
“可这都是你的猜想……”
“直觉！我的直觉从来都没错过！”苏放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但颤抖的灵魂出卖了他，对于自己的直觉，他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有底气。
“师兄，你确定现在要去？”
“确定！”
陈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推到苏放面前：“你还是看看这个再做出决定吧！”
照片上是招魂幡中的一个，上面的女生嘴角噙着笑容，眉眼温柔而妩媚。
苏放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不少，寒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女朋友么？韩梓玉，很好听的名字。”陈澈摇摇头：“但是我想告诉你，就在我们开学的那一天，这上面的灵魂气息消失了，这个时间点和我们路过的时间高度一致。你懂什么意思么？”
苏放早就听说过，陈澈向校方申请过监察，监察对象就是两个宿舍的八个人，这么说。他脸色难看道：“也就是说，你们八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韩梓玉？”
“按照你的说法，是半个。”
苏放脸色逐渐变得怪异起来，陈澈一阵不舒服，连忙道：“你可不能因为我可能是你女朋友就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苏放：“？？？”
“所以呢，你有人选么？”
陈澈眼睛微眯：“前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但厉鬼的隐藏能力实在够深，如果她不轻举妄动，两栋楼里的阵法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我今天忽然想明白了！”
“林淑静？”
陈澈点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说她是你的迷妹我相信，但能考上洱大王牌专业，她本身已经很优秀了，没道理对你如此上心，当然，这只是猜测……”
这一番话直击苏放心灵，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但却根本无法保持镇定，等了七年的恋人终于出现了，而且就在他的身边。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陈澈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以上结论都对，那就是韩梓玉对你的思念动摇了厉鬼的主导权，所以才要冒鬼域之大不韪潜藏进来见你。当然，她必然也带有其它目的。但这没有关系，我们要做的只是确定她的身份……”
“不行！”苏放立刻拒绝道：“公事归公事，但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她！”
如果韩梓玉暴露，因为和厉鬼融合，地球这边绝对不能容她，鬼域那边余下的半个灵魂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为同僚为国家奉献，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要伤害韩梓玉，他做不到！
“师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如果我告诉你，如果能够留下韩梓玉，我有办法把她完全与外界隔离，甚至有可能把厉鬼分离出来呢？”
陈澈微微笑道，事情虽然出人意料，但似乎并不是往坏的方向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