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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复制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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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莉稍稍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光滑白净的肌肤,但下一秒,她的手腕自动裂开一道小口子,没有血液流出,从里面钻出一台微型全息投影仪。
  这让陆辰一时又陷入迷茫,所以,她到底是机器人呢,还是改造人呢,抑或是别的什么?
  洛莉注意到了陆辰的表情,但她并不着急解释这个,而是开始给他放映自己曾经做过的几个印象很深的“梦”。
  第一幕:临近黄昏,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聚餐,他们马上就要毕业,即将各奔东西,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糅杂着喜悦与伤感的复杂表情。
  “我说,陆辰啊,你什么时候把叶璃娶回家啊?从高中到现在,人家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现在毕业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这件事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借着酒桌的氛围,调侃道。
  看样子,她应该是叶璃的闺蜜。叶璃偷偷拽住她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
  “对呀,对呀。”一伙男生也开始跟着瞎起哄。
  “我命令你们原地结婚。”
  ……
  画面中的陆辰还显得很稚嫩,他憨憨地笑着,脸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醉酒的缘故。
  他拿起酒杯深闷了一口,然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向大家更向叶璃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其实,叶璃,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但,但是,我更想先完成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的价值。因为这个,我可能花在你身上的时间会少很多。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我也不想再耽误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霎时间,包厢内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璃身上。
  他们两个是班内公认的“金童玉女”,而且成绩优秀,一直以来都羡煞旁人,现在,两人竟然也面临着“毕业分手”的困境,这让不少关心他们的人一时难以接受。
  “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一个娇小的女生哭唧唧地说道。
  “相信我,你以后会追悔莫及的。”一个男生拍了拍陆辰的肩膀,尔后摇头叹息。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一个角落里的男生小声哔哔道。
  “小荔枝,我们不哭,坚强点,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咱不稀罕这一个。”叶璃的闺蜜轻抚着叶璃的后背,劝慰道。
  叶璃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脆弱,她脸色很平静,和陆辰在一起这多么年,似乎也早已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志向远大,总想干出一番事业,她能理解。
  叶璃神情坚毅,对陆辰说道:“我不想分手,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你在我身上花太多时间,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永远支持你。”
  “陆辰,你还是不是男人?人家都作出这么大的让步了,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啊。”叶璃的闺蜜大声嚷嚷道。
  “是啊。”旁边的人附和道。
  陆辰和叶璃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他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聚餐结束后,众人依依惜别,最后只剩下陆辰和叶璃两个人。
  两人手挽手,漫步在昏黄路灯的街道,最后来到了一片大草坪上。
  两人相互依偎着躺了下来,此时,已经入夜,夜空中繁星点点,明月高悬。
  “谢谢你能支持我,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陆辰侧过脸对叶璃说道。
  “别,别再说对不起,追求梦想本来就没有错。”叶璃将食指放在了陆辰的嘴巴上,月光均匀地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温婉动人。
  陆辰顺势紧紧地握住了叶璃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天空,说道:“看,星空好美啊。”
  “嗯。”叶璃轻声应道。
  “对了,你不是喜欢观星吗?总有一天,我要送给你一颗星星,以后我们就到那颗星星上去生活,怎么样?”陆辰仰望星空,沉醉其中。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叶璃向陆辰靠得更紧了。
  第二幕:一间狭小的起居室里,叶璃正在浏览折叠智能机上的招聘信息,一年前跟随陆辰离开故土魔都,远赴重洋,来到大洋彼岸的国度,过着一边求学一边找工作的艰辛生活,过年都没回魔都看一下,和父母视频通话前都要特意设置一下视频背景,以免他们看到自己生活环境的窘迫。
  这时,智能机屏幕突然弹出一个重大新闻:马里亚纳海沟附近发生里氏十级地震,海地地震引发的大海啸不仅让樱花国等诸多岛国接近沉没的边缘,还影响到了环太平洋的许多国家,加上后续的灾难性台风,暴风雨,让不少沿海城市变成了水下城市,遇难者不计其数……
  叶璃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了“魔都沉没”的字眼中。她连忙对着智能机说道:“帮我联系我爸妈。”
  “很抱歉,不在服务区。”智能机语音回答。
  她望了望窗外,阳光明媚,空中的交通穿梭机井然有序,道路上车水马龙,一切安好,可对于叶璃来说,天已经塌了。
  这时,陆辰突然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忍不住抱住了叶璃,话语中洋溢着喜悦的气息:“璃,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叶璃还处在对父母的担忧之中,神情木讷地问:“什么?”
  “我收到SDC的offer了,网络智能工程师,替我高兴吗?资薪待遇丰厚,我们马上就可以搬离这里,去住大房子了。”陆辰兴奋地说道。
  “哦。”叶璃怔怔地应了一句。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如果当初听从父母的意见,留在魔都工作,可能自己也死于这场灾难中了,虽然自己的生活现在开始慢慢有了起色,爱人也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但至亲们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第三幕:一间宽敞明亮的豪宅,叶璃在卧室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浮动的全息照片,那是不久前两人结婚时拍摄的,到现在,叶璃仍能回想起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在一遍又一遍地回顾当时的影视资料后,叶璃开始变得担忧起来。最近,陆辰有些反常,在两人休假的时候,他常常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且即便一起出去旅游,他也是经常性地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陆辰将叶璃拉进房间,关上门窗,切断家里的人工智能系统,并确保四周没有什么监听监视设备后,他开始郑重其事地对叶璃诉说这些天来他内心的挣扎:“璃,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以为我能在SDC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却是在助纣为虐。”
  “亲爱的,怎么了?”叶璃关心地问道。
  “我以为那是拯救濒危生物的。”陆辰满脸悔恨和焦虑。
  “到底怎么了?”叶璃很少见到陆辰这样,她觉得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
  “我领导的团队开发了一个智能程序,以这个程序为基础,SDC研发出了生物3D打印技术,就是将生物个体进行100%的复制,这比克隆技术还要高效,一个周期只要7天时间,就可以1比1完美复制出一个和本体一模一样的个体。要知道,通过克隆技术克隆出来的个体并不是100%复制,因为克隆体含有第三方母体的细胞质基因,而且克隆体和本体之间还有年龄上的差距。所以,这项技术可以说是震惊世界的。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SDC并不打算将这项技术公之于众,也丝毫没有复制濒危生物的意思,后来,我偷偷查到了公司高层的计划,他们打算复制人,通过植入代表他们意志的思想和记忆,打造一支听从他们的复制人大军。这太疯狂了,我想我不能再待在SDC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陆辰脸上的焦虑愈发凝重。
  “恐怕没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把本体杀了,复制体就可以取而代之,到时候……”叶璃仔细地分析道。
  “他们将颠覆世界。”陆辰接过叶璃的话,一字一句地说道。
  哐当!
  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员突然破门而入,立即将陆辰制服,并将他和叶璃分开。
  “你们要干什么?”叶璃声嘶力竭,终究还是被强行分开。
  “陆辰,你窃取SDC商业机密,证据确凿,你被捕了。”后面进来的一位警官义正言辞地说道。
  陆辰却显得极为平静,他抬起头对叶璃说道:“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叶璃无可奈何地望着陆辰远去的背影,早已泣不成声。
  ……
  全息影像瞬间熄灭,洛莉的手腕也恢复如初。
  陆辰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她说道:“所以,你的真名叫叶璃?”
  “可能吧。”洛莉的表情像是在向对方寻求答案。
  突然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从陆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缓缓说道:“难不成你是叶璃的复制体?”
  “可能吧。”洛莉眼神中还是充满了迷茫,就像刚降生在这个世界的婴儿,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你还被改造了?”陆辰指了指她的手腕。
  “可能吧。”洛莉一如既往地答道。
  “你有什么是可以确定的吗?”陆辰有些无奈。
  洛莉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和你拥抱的感觉没有错,和梦里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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