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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叔早!”
“恩。”
石墨对着眼前的葛叔打着招呼,虽然对方的回应很平淡,但石墨也没有在意,目光不由自主朝着葛叔家院中看去。
正巧看到了一个穿着宽松睡衣的女人挽着头发抬着盆水走了出来。
石墨吞了吞口水,连忙收起了心里的思绪,转身朝着铁匠铺而去。
葛油才,前村委会的村官,在任期间虽然算不上是鱼肉乡里,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至少在村里面一直都不太受众人待见。
当年的葛油才,祖上一直都是草根,后来他父辈赶上那个混乱年代,带着红毛巾打土豪,富豪被打了不少,自家的腰包也越来越厚实,在当初的出云村乃至整个怀山镇家境都绝对算是阔绰。
葛油才自然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村长,搜刮了不少边角料,引人厌恶。
或许是报应来了,一房太太取了不到三天劈腿被他亲自逮到,二房太太好点,三年生了个胖小子,但后来也被逮到劈腿,甚至就连胖小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现在这个是他花重金买来的,当初在整个村子里都闹出了不小的轰动,毕竟长的太特娘的漂亮了,引起不少人的羡慕。
这个到是时间挺长,但根据昨天石墨的分析,估摸着一开始这葛油才就已经头顶草原了。
葛油才倒也算是坚强,虽然在村里不讨人喜欢,但偏偏还就爱住在这小山村里惹人嫌,似乎别人越生气,他就越高兴似的。膝下无儿无女(胖小子跟着二房去了),每天盘着两个核桃四处晃荡,偶尔喜欢多管闲事惹人。
关于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石墨思来想去也搞不清楚头绪。
不过他注意到,之前丁雨灵曾经给他说过上个星期有个男人偷偷摸摸朝着自己铁匠铺瞎瞟,当时以为那人是陈韬,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的男人了。
没搞清楚头绪,他也没空帮葛油才当什么割草大队,只能自己心里提防,到是没有太过在意。
事实上,老石家引人注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记得小的时候老石家的祖传锻造手法就是秘密,当初也曾经有人来偷偷看过,只是出乎预料的是,现在竟然又来了。
回到铁匠铺,拿起锻造锤,日子再次像是车轱辘一样的快速转动起来,转眼之间眼看着春节就快到了。
这段时间以来,石墨一直在不断的打造农具,订单到是完成了不少,怀山镇的各大农具店都已经开始上货,各个村子也都一一下了订单。
对于石墨来说,春天快来了。
但对怀山农具厂来说,肯定是入冬更冷了。
不过石墨没搭理怀山农具厂,按照丁雨灵说的,那地方毕竟是国企,虽说现在郭嘉有心思动,但也不是石墨能够轻易辱没的,只要他好好打铁就好,要不了多久这怀山农具厂也就算是完蛋了。
技术补贴的那批设备,已经全部运送到了迁望县,但因为大雪封路的原因,暂时还没有配送,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送过来。
石灵的学习成绩依旧,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经过了几个月的熟稔之后,再次找回了学霸的感觉,这次期末考试直接拿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绩。
林奈已经彻底放弃了裁缝生意,除了帮熟人缝缝补补,外面的活计已经彻底不接了,专心帮助石墨合伙谈生意,抽空的时间也开始自学,虽然时间短,但很多字已经认识了。
值得一说的,按照丁雨灵的办法,石墨成功的注册了一家公司,并且开始筹备资料准备建厂。
也不知道郭嘉补助的原因,还是丁雨灵在后面使力,所有手续都是一路绿灯,没有碰上什么阻碍,预计过完年相关的文件就能够彻底批复下来,到时候就直接动工建厂。
等那批新的设备到达,就直接拉到厂里。
当然,这些设备只是小铁匠铺需要的东西,可绝对不是那些正规厂子的生产线,毕竟那玩意对石墨来说完全没有作用。
他的生产线,只能自己打造!
这段时间他在不断研究,渐渐也找到了适合的方向。
事实上,上次去安南市冶金学院的时候,他亲自参观过一条生产线,后来仔细研究了一遍,加以融合自己炼器传承里的东西,自己摸索着竟然还真的弄出了一条生产线出来。
制造农具,早在数百上千年前就已经有了完善的流程。
生产线流水线自然也早已经可以正是完全锻造出来,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农具厂都是采用的工厂流水线生产,除了少部分工序,几乎可以算是全部机械化生产。
石墨仔细研究过,自己锻造农具化腐朽为神奇的主要愿意,就是因为自己锤法。
在一锤复一锤之间,渐渐成为了神兵利器。而其他的流程,完全可以省略自己的工序,自然也能够用相关的机械替代,而这些机械,石墨能够便宜买的东西就自己买,不能买的都亲自出手开始锻造,最后造价竟然不超过二十万。
而最关键的地方,石墨也开始潜心也研究了一阵自己的阵纹,渐渐开始在阵纹上面演变,最终还真的给石墨研究了出来。
阵纹刻在流水线的机械锤上,石墨自己算过,差不多十锤能够赶上自己亲手一锤的程度。
也就是说,最多也就是多锤几下,就能够比肩之前打造的农具。
而生产线上的机械锤,显然不可能只有一把或者几把那么简单。
就这样,科学加炼器玄幻手段的农具流水线,彻底被石墨研究了出来,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意味着石墨从今以后将会从铁匠铺彻底解脱出来,并且可以省下更多时间研究自己的东。
“厂长,您找我?”
怀山农具厂,厂长办公室。
陈韬悄悄推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盯着地面。
难以想象,几个月前还风光满面的陈主任,如今却显得沧桑了不少,脸上冒着没有打理干净的胡茬,脖颈上带着昨天和老婆吵架被抓破的红色伤口,眼圈泛黑,整个人无精打采。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整个怀山镇农具厂都是如此。
厂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坐在办公桌旁边的厂长,显得同样疲惫。
但他还是强大起精神,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来,坐下谈!”
明明很亲切的声音,停在陈韬耳中却好像是催命符一样,身体微微一颤,但最终还是磨蹭着坐上了位置。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带着比中年危机还要恐怖的颓废。
很丧!
因为他们两都知道,接下来面对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怀山镇农具厂,终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员工的工资已经拖欠了足足两个月,而眼看着春节将至,这个曾经辉煌的企业现在终于难以为继,即将就此破灭。
这两个月以来,对于怀山农具厂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永生难忘的黑暗历史。
原本怀山农具厂,虽然收到了县农具厂的压制,但因为紧靠着落霞村这样的农业大村,再加上因为之前积累下来的口碑,虽然生意不景气,但好在也能够勉强度。
但最近两个月,他们的生产线竟然一直被停滞未曾使用!
之前受人追捧的农具,一下子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劣质产品,竟然没有任何人愿意过问。可笑的是,竟然就是因为一个石记农具,就此将这个庞然大物给生生拖垮。
厂里对这种情况很重视,光是开会研讨就进行过不少次。
一开始,他们打算把自己丢失的订单抢回来。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怀山农具厂即使是再衰败,总是有些人脉和能力的,他们希望借用自己的人脉,让怀山农具厂挺过最痛苦和黑暗的一段时间。
但可惜的是,不知是上面的意思,还是真的因为竞争对手太强,怀山农具厂这块金字招牌,竟然毫无作用可言。
面子不管用了,那就打一个价格战。
毕竟怀山农具厂家大业大,再从银行贷款,利用价格优势拖垮对方,这虽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总好过就此落魄下去要好上不少。
但可惜的是,石记农具厂,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高价农具。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打什么价格战,因为他们本身的高价,代表的是品质的强大。而各个村落和店面,都纷纷放弃了这次怀山农具厂的低价销售,除非农具厂当废铁卖,要不然还真没人买账。
毕竟,现在的石记农具,在整个怀山镇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亮了。
即使是不种地的人,都绝对听说过石记农具的大名。
这个带着特殊印记符号的农具,从一开始就售价高昂,经久耐用,效果非凡,这钱花出去意味着高效率,没有人会不喜欢,何况是对于依靠土地吃饭的农民。
价格战不仅没用,反倒是带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甚至,有人觉得怀山农具厂买这么低的价,是因为他们本身的造价低廉,即使是现在低价销售也能够大赚特赚。
可见,这怀山农具厂的农具到底差到了什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