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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红的左眼中,三片黑色镰刀正如风车般缓缓转动。
杨松涛认得这只眼睛,实际上,他的同龄人中很少有人认不出来。
在他原来的世界,这种眼睛名为写轮眼,是风靡世界的日本漫画《火影忍者》中贯穿始终、极为重要的一个设定,事实上,有不少爱好者半开玩笑的表示《火影忍者》完全可以改名为《写轮眼传奇》,由此可知它在漫画中的存在感有多强。
最初级的写轮眼,会在瞳孔之外的黑环上生成一个细小的黑色勾玉,随着瞳力的强大,会生出第二只、第三只勾玉,三勾引是写轮眼常态下的极限,而有些人通过特殊的手段,可以让自己的瞳力更进一步,获得全新的、强大的能力,在使用这种能力时,他们的写轮眼会生成不同的图案,而这样的眼睛,被称为“万花筒写轮眼”。
在已知的万花筒写轮眼拥有者中,每个人的眼睛形成的图案都不同,镰刀风车图案的拥有者名为宇智波鼬,是一个即使在世代血脉传承着写轮眼并以此为豪的、天才辈出的宇智波一族中,也是能让绝大多数同族黯然失色的天才。
一个亲手杀死父母、将自己的族人赶尽杀绝的,天才。
在东方文化中,忠孝总是难以两全,一般来讲,在天下动荡、政权不稳的时代,英雄们总会更多考虑家人,因为家人亲友被害而弃主投敌的不在少数。而在天下太平、政权稳固的时代,舆论更乐于宣传破家为国、大义灭亲的英雄。
尽管杨松涛只是一个被垃圾原创恶心弃坑,疾风传出了也没有全补完的伪火影迷,但是主线剧情还是知道的。宇智波鼬的与众不同很小的时候就表现了出来,简单地说,就是很有大局观,并且主动地承担起了他那个年龄不该承担的沉重责任。
六岁进入忍者学校,七岁毕业,八岁开启写轮眼(当然了,开眼时间不能说明什么,大器晚成的又不是没有),十岁单人参加中忍考试并成功晋升为中忍,创下了木叶忍者村的一项纪录,十一岁加入火影直属“暗部”,半年后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十三岁晋升为暗部分队长。
这些成就,即使作为木叶忍者村最高领导“火影”的个人履历也值得自豪,几乎完美无缺,所有人都认为他前途远大,不可限量。
然而这一切在他升为暗部分队长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晚上,戛然而止。
以杨松涛所知的剧情,当时密谋叛乱的宇智波一族没想到自己人中出了个先国后家的二五仔,不但心狠手辣且实力高强,为了阻止家族叛乱削弱木叶村的实力引来其他忍者村的觊觎,不惜与宇智波带土联手,亲手将生养自己的宇智波一族中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的族人屠杀殆尽,连父母都死在他的刀下。仅仅留下了弟弟佐助一根独苗。
因为在忍者学校练习到很晚所以避开了屠杀的佐助,在看到族地街道上一具具熟悉的、衣服上带有与自己相同的团扇家纹的尸体时就已经慌得一匹,冲回家中看见站在父母尸体旁的哥哥时还惊恐而天真的问哥哥这些都是谁做的。
划过肩头的手里剑割开一道火辣辣的伤口,宇智波鼬那冰冷的双眼却让他如坠冰窟。
“愚蠢的弟弟啊……万花筒写轮眼!”
黑色的镰刀风车缓缓转动,佐助在月读创造出来的虚幻世界中,直观的看到了哥哥屠杀了宇智波一族的全过程。
“原谅我,佐助。下次再说吧。”
为什么……
“左脚,要好好冷敷哦。”
为什么……
“果然……明天的任务我还是拒绝比较好。”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鼬!明天的任务有多重要你难道不明白吗!”
“因为,我明天要参加佐助的入学考试。”
为什么……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是为了测试我的器量。”
“就为了这个,就把大家……”
“……这很重要。”
“开什么玩笑啊!!!”
噗!
“唔……”噗通。
几乎要让脑浆沸腾的愤怒轻易地被哥哥一拳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法抵御的对死亡的恐惧。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强忍着剧痛,幼小的佐助夺路而逃,但他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看着静静站在面前的哥哥,佐助崩溃地大喊道:“不,这样的……不是哥哥!因为……”
“我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哥哥,为的是测试你的器量。”鼬的话让佐助一惊,“你有那样的可能,足以成为我测试器量的对手。你一直在讨厌我,憎恨我,一直都想超越我,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你活着这只是为了我而已。”
“你跟我一样,可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但那需要特殊的条件。”鼬接下来的话让佐助如坠冰窟,“那就是……杀掉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就像我这样。”
“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让我杀掉的价值。我愚蠢的弟弟啊,如果想要杀我,就憎恶、怨恨我吧,然后丑陋的活下去。不断地逃啊逃,只要能够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就好。然后,等到你拥有了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到我面前吧。”
“这是最后一片了。”杨松涛丢下手里的记忆碎片,“果然,穿越到了佐助身上,还是宇智波刚刚被灭族的时间点。我有件事不明白,小青。”
“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好歹也是男二号,有气运护体,我现在已经可以夺舍这样重要的人物了吗?”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宇智波佐助可没有气运护体,拥有气运的,是因陀罗转世的查克拉,你的夺舍不会影响到它。而佐助嘛……经过了这样的惨剧,他的精神受创极重,对于夺舍只有一点儿象征性的抵抗,我在击败他的时候,感觉他的灵魂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所以不是你现在很强,而是他太弱了。”
“唉……可怜的二柱子,”杨松涛叹了口气,“能够不再背负这么沉重的痛苦,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吧。作为补偿,我去干掉带土和团藏,也算是给你们一族报仇了。”
“不过,这具身体现在还很小,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个世界待到剧情开始呢?”
“没问题的。”
“咦,剧情开始要五六年吧,前两个世界不是……”
“那是因为你夺舍的都是些短命鬼。零号是有缺陷的克隆人,春日野悠是被色孽污染的准信徒。只要这具身体活着,你就能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是个好消息。”杨松涛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