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支配一切之眼,天道

　　正值中午，天空却变得阴沉，满片天空阴云密布，浓厚的云层里透露出肃杀的味道。
　　寒风掠过青青草地，玖辰一的衣袍被吹得哗哗作响，连头发也都被吹得凌乱。
　　空气中除了只听到风声，其余的寂静得可怕。五六十个黑影拿着斧子盯着玖辰一，只要高永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全员冲过去将玖辰一乱斧砍死。但现在，两方都在等待对方先出手，因为彼此都有所顾忌，都明白一但懈怠就注定他一定要输。
　　玖辰一把脚挪后，打算以最快速度冲过去，先发制人！
　　高永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让几个人影挡在他的前面。
　　“嘭……”
　　玖辰一瞬间发力，从原地消失，其作用力将原地震出半米大坑，肉体力量之强令人震撼。
　　高永早就料玖辰一会最先干掉他，只是刚才那一脚的余威让他现在都有所余悸。他暗暗退后，企图让人影挡住玖辰一。
　　他刚往后面退了一步，只觉背后有人突然出现。一道快到极致的剑光离他仅有咫尺之遥。
　　几乎就在那一瞬，玖辰一突然发现他的剑变得缓慢。他的剑似乎砍在某种看不到东西上，但那种东西在他的生灵眼里却是清晰可见。
　　一个更为强硬人影强行用手掌抵住玖辰一的剑刃，剑刃果真变慢了不少，但并没有就此停顿，仍如刀切豆腐，可就是那一点时间足以让高永躲过这致命一击。
　　玖辰一心里沉了下来，这人的反应能力比他想像的要快。
　　剑刃切过人影，玖辰一瞬间往后退，又陷入人影的重重包围之中。
　　玖辰一看了一眼张暖暖，丫头都快要贴到他的身体上，脸色一片苍白，身体还在不停地哆嗦。玖辰一只能进行一次这样快速的攻击，因为刚才的快速移动让张暖暖有点吃不消。把她放下自己战斗又放心不下。
　　“坏淫，把我放下来吧！我这样会妨碍你的。”察觉到玖辰一攻击了一次又停了下来良久，张暖暖不傻，她知道自己拖累了玖辰一，于是动着干巴巴嘴唇说道。
　　“没事，快攻不行，我就把他们全杀了。”玖辰一的话语中带着那么一丝丝霸气。
　　张暖暖无力的笑着，看来刚才的移动对她的影响太大了点。
　　玖辰一直视前方，握紧长剑。迈着步子往前走。
　　人影也虎视眈眈，战场一片寂静，只听到玖辰一的脚步声。
　　高永挥动手指，所有的人影从四面冲向玖辰一。
　　玖辰一也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冲到第一个人影将它踢向人影群里。接着，挥动剑刃斩断第二个人影的腰身。每挥一剑，必会倒下一个人影，每一件都会闪烁着深蓝色的电光。与高仲明交战时收集的信息慢慢发挥了作用，抓住它们停顿的那瞬间，以最小的力量给予它们致命伤。很快，五六十的队伍被玖辰一剑起剑落斩了一大半。
　　高永眯着眼睛，他已经发现他的亡灵只要被玖辰一手里的剑斩下的就不会恢复肉体。
　　“宝物！？”高永盯着那把剑，邪笑着。
　　战场上，玖辰一一脚把人影砸下地面半米，没等它恢复肉体，玖辰一一剑插入它的头颅里。
　　最后的人影也倒下了。
　　“还有没有？”玖辰一看着高永说道。
　　“切！”高永一脸不屑，“看来低估你了，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宝物。”
　　玖辰一知道他说的是他手里的剑。说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刚好剑中的雷电克制你们。”
　　“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今天你遇到我就是你的死期。喝！”
　　高永体内突然爆发出强大的黑色气息，他的脸开始蜕变，就像泥土干燥裂开了一样，高永的脸下露出着另一个人的面容。
　　他不再是高永，也根本不是！
　　“东起苍黄，吾道称皇，别立乾坤，虚极静笃，三千大道，归于本穴，练精化血，熏而上腾，灌住三宫。”假高永突然将双手结印合什，爆喝道：“皇命·开！”
　　随着他一声叫喊，他的身体爆出一股灰黄色的蒸汽，将其包裹在内，一股强烈的气劲灌然而出。
　　“尘印·岩兽！”
　　假高永双手结印不断变换。下一秒，他脚下的土地突然出现一道灰黄色的术式慢慢延伸扩大。
　　天空突然风云变幻，一阵强劲的狂风扭卷阴云。大地震动，玖辰一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一道数十丈宽的口子，一头巨大的石头头颅从地下冒出来，张开巨大的嘴巴要将玖辰一吞下。一只巨石猿。但它的速度要慢上不少，玖辰一迅速弹开到安全的地方落下。
　　巨石兽从地下爬出来，裂开的土地被压得粉碎。它的身形极高，足有六十米开外。
　　假高永站在巨石兽的肩膀上狂笑，说道：“来呀！小子，不是挺猖狂的吗？现在我看你怎么打！”
　　玖辰一把张暖暖放下，没有理会他，只是蹲下轻轻地对张暖暖说：“丫头，好好待着别乱跑！”
　　张暖暖苍白的脸色还没有任何好转，勉强地点点头，用尽力气去表达出内心的话语：“坏淫，能不能替爷爷和车队的所有人报仇？”
　　“嗯！”玖辰一用他的额头顶着张暖暖的额头，右眼悄然变成人间道的眼睛，一道绿光亮起，一下子，张暖暖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不少。“打完后我们一起去找你离苑姐。”
　　张暖暖费力地点点头，答应道：“嗯！”
　　玖辰一起来，慢慢走向巨石兽。狂风吹乱了玖辰一的头发，右眼回到第一种形态，蓝色的瞳孔散发着邪魅的光辉。
　　张暖暖看着玖辰一的背影，内心里竟有种被人呵护的甜蜜，这种安全感是她爷爷也给予不了的。
　　下一秒，玖辰一又消失了，又消失在的原地。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站在巨石兽肩膀上的那个人渣。
　　巨石兽挥动手臂想要阻挡玖辰一，但它的速度远远不够快。
　　看到巨石兽根本挡不住玖辰一，心里暗叫“失误”。假高永原以为玖辰一会顾及张暖暖的身体不会再快速移动，但没想到玖辰一还真为了解决自己把张暖暖一个人放下。
　　假高永瞳孔瞬间张大，玖辰一强劲的一脚已临面而至，凌厉的劲风刮得他生疼，使得他无法动弹。
　　“嘭”
　　一脚砸在他的肚子上，假高永的脸疼得扭曲，口中吐出一团血水。碰撞产生的气劲震荡在空气中，如同水面涟漪延伸向远方。
　　假高永爆射砸向地面，整片土地掀起一片烟尘。玖辰一乘胜追击，但巨石兽的巨手迎面扑来，玖辰一立马改变方向，纵身一跃，躲过巨掌的碾压。玖辰一没丝毫停顿，挥动手中长剑，剑刃瞬间蓝色光辉大涨，一剑切断巨石兽的巨掌。巨掌掉落，又掀起更大范围的烟尘，整片空间犹如末世到来一般。巨石兽根本不知疼痛，又挥动拳头朝正在空中掉落的玖辰一打来。
　　见到迎面扑来的拳头，玖辰一没有慌乱，把剑刃收回鞘里。空出的手掌伸向巨拳，掌心出现一个红色法阵。
　　“炎印·一字刃”
　　玖辰一轻喝道。法阵的阵心慢慢凝聚成一个红色透明的小点，随着玖辰一的声音响起，爆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束将巨石拳以及巨石兽本体一同贯穿。
　　玖辰一挥动一字刃，红色光束像切开豆腐一样将巨石兽切开。不可避免的，红色光束掠过土地上，整片土地都被切成两半。
　　巨石兽停止了，被切开的两半从空中坠落下来。
　　“嘭……”
　　就像发生了八级地震似的，整片大地在剧烈晃动，被掀起一堆烟尘弥漫在天空中久久不散。
　　玖辰一没有忘记那个假高永，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有那漆黑的力量，他的肉体就会不断恢复重塑。
　　在假高永坠落的大坑上，玖辰一没有发现他，那里只有他的血渍。
　　“小子！”烟尘的背后隐约看见假高永掐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提起来。“我知道你很强大，但现在这丫头在我的手里，你有能拿我如何？”
　　一阵风吹散眼前的烟尘。张暖暖被假高永掐着脖子提起来的，丫头的眼眶流着眼泪，因为掐得太紧而无法转头，也快要致息了。
　　玖辰一紧皱着眉头，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出现了。
　　“我说过，我绝对会杀了你！”玖辰一的眼神冷到能结成冰块。
　　“你难道不在乎这丫头的死活？有本事你就来杀我，看你杀死我快还是我杀快。”假高永故作镇定，心里真的很没底。万一那小子真不在乎这丫头怎么办？岂不是真被他杀了！
　　“你可以试试。”玖辰一的声音都含着冷漠的味道。
　　“切！”假高永不再报有威胁他的想法，怒吼道“谁怕谁！大不了一死白了。”
　　假高永准备用全身的力气掐死张暖暖。但是就在那一刹那，世界仿佛停止了一般，一却都静止了，无论空间还是时间都停了下来。
　　玖辰一从未开眼的左眼突然变成了另一种眼睛。生灵眼第七种眼睛，天道之眼。无色眼眸加上黑蓝红紫四种颜色相互交织的六芒星瞳孔，这是能支配一切的瞳术！！！
　　又在一刹那间，世界又恢复原样。假高永眼眶睁大得快要裂开，他不敢相信，玖辰一只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脖子被掐着，他手里的丫头竟在玖辰一的背后站着。究竟发什么了？
　　张暖暖的眼睛也睁得老大，她以为她要见到死神了，但现在她看见了拯救她的真神。
　　“怎么可能？”假高永震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有我在，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玖辰一清脆的声音响起。
　　玖辰一用力将他摁倒在地上，力量依旧强劲，地面被震得裂开。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湖边杀了一个男子？”玖辰一问道。
　　“是是是！是我杀了他。”
　　“那女的呢？”
　　“我说了你会不会放了我？”
　　“那还是我自己看吧！”玖辰一瞬间开眼，第一形态的眼睛能窥探人的记忆。
　　……
　　假高永原名古汉卿，从小因为战乱的缘故被抛弃在死人堆里。偶然之下获得这种力量，为了在长时间的战乱中生存，他要不断在死人和活人之间徘徊杀戮。长年的杀戮让他性格极度扭曲，以致让他成为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在他的记忆里，张暖暖口中的离苑姐因为姿色的缘故被他卖给了一家圉县的拍卖场（这条世界线是有这种东西的），按照他的记忆的话，那个叫离苑的女子还没有死。
　　玖辰一放下两眼翻白的古汉卿，转头对张暖暖说道：“你离苑姐还没有死，她被卖给了圉县的一家拍卖场，我们要去救她。”
　　“真的吗？坏淫。”张暖暖眼神缓和了不少，指着古汉卿说道。“那他怎么办？”
　　玖辰一用手指点了点张暖暖的小脑袋，将古汉卿的部分记忆传递给她。
　　玖辰一相信她一定会懂的。
　　“他只是这个时代弃儿，我把他的记忆改了，他的能力也被废了。”
　　“那他之后怎么办？”
　　“看他的造化吧！毕竟这是他自己的罪业。”
　　“那爷爷和车队的人怎么办？要不要埋了！”张暖暖生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她能明白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
　　“嗯！埋了吧！”玖辰一感叹道。明明只是四天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几个月。
　　在刚才的战斗里，车队被陷入裂缝里，所有的马都死了。
　　玖辰一在车上找了一番，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一望无垠的草地上，红日西坠，地平线的尽头一片殷红，两道孤影朝着草地的尽头走去，带着夕阳的落漠远去。
　　“是不是你的感觉里没有我爷爷？”
　　“应该吧！我来的时候只是预示了你。我没看到其他人。”
　　“呐，坏淫，我们找到离苑姐后我们会不会分开？”
　　玖辰一笑着，摇摇头。
　　“谁知道呢？先找到再说吧！要我背你吗？”
　　“嗯！”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只丑小鸭……”
　　玖辰一背着张暖暖，朝着西边的地平线走去，在夕阳的相伴下慢慢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
　　一片废墟，仿佛被大火焚尽了一般，方圆一里之地寸草不生。
　　古汉卿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烂，没有意识的躺在地上。
　　慢慢地，一道黑影从地下冒出来，黑色的气息掩盖了面容和身形。
　　“无能之人，即便拥有力量仍是弱者，在强者面前，不堪一击！”
　　突然，古汉卿的身体周围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片刻之间，化为灰烬。黑影也在此刻遁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