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海风吹拂而来，还夹带许些湿润，周围的温度带点压抑，高温在膨胀，一时之间他分不清真假，和他们的关注点不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海面波浪翻腾间，只见一抹雪白跳跃出水面，翻腾间又噗通入水。旁边的维兰德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下去，去村庄。”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他们从陡坡的高坡上往下面的村庄翻爬过去。
　　“等会你就知道了。”
　　翻过小山坡，能够看到呈梯级的水田和人工耕养的鱼塘，鱼塘用竹子削成的篱笆围住，鱼塘时不时的溅起涟漪，浑浊的水看不清里面有什么，西瓦尔将手中霰弹枪子弹上膛，发出咔嚓一声响。他走在最前面，谨慎的将枪口对准鱼塘任何有涟漪的地方，格尔达那句：“目标在水里吗？”说出两个字就被紧张的气氛所淹没，他小心的抬起手中步枪，将它调节成全自动模式，这里靠山环水，前面还有大海，恐怕他们的目标多少都和水有关。
　　他们顺着鱼塘的小径，往小村庄走去，这里的建筑比起他在难民营呆的建筑还要破旧和古老，这里大部分的房屋都是木屋，简陋的木头屋檐，下面用石头原木搭成的门槛间长满青苔，翠绿的络石藤攀爬在木墙上，风吹来的时候一阵阵幽香。
　　他们在靠近村庄最外围的小木屋停了下来，维兰德将步枪举起，用瞄准镜环视周边一圈，风吹的越来越急，靠近鱼塘的地肤草被吹拂弯起来，风中带腥气，云层遮盖，天地变阴，远处的海浪更是开始急涌起来，海浪冲击在海礁石上涌起巨浪，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狂风呼呼间，夹带着丝丝雨水，鱼塘溅起丝丝涟漪，渔村寂静无声。
　　他们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进，西瓦尔开始不耐烦了，他越过最前面的维兰德，来到一间农舍前，粗暴的一脚将摇摇欲坠的木门踢开，然后双手高举霰弹枪，探视一周后又退了出来：“为什么还不出现？”
　　话口未完，一道黑影在农舍后一闪而过，从房屋后面闪入旁边的水沟，消失在摇曳的草丛间。格尔达看的一清二楚，他抬着步枪，想要开枪也来不及，它的速度太快，加上他又没反应过来。
　　“那是什么？”他抬起步枪，小心翼翼的朝那个方向走去，维兰德瞥了他一眼，他一阵的摸索：“忘记带燃烧弹了！”雨水越来越大的倾向，而且海风狂刮不止，雨水直接打在面上，视线上，他想要拭擦，但又没有效果，头也不回喊了句：“燃烧弹在这样的天气有用吗？”
　　“有用哎，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维兰德轻盈的爬上了一个简陋的工具房，说是工具房，实际上只是一间一平方米的小房间，约莫一人高，用铁皮和木头搭成，里面存放着耕鱼塘用的农具，他爬了上去，占据了高点，然后在狭窄的位置上蹲了下来，用狙击枪的瞄准镜观察打掩护。
　　格尔达举着步枪，来到那条小水沟旁边，水沟很浅，能够看到底下的泥沙和石头，不见刚才的黑影，而不远处的草丛更是闪动了一下，发出撒撒的声音。西瓦尔大步越过格尔达，然后对准草丛间就是咔嚓一声子弹上膛声，枪械猛地爆发出一团亮光，火气四溅间，霰弹里面的细小弹丸几乎覆盖他面前局域的草丛！
　　“呜咕。”与此同时的是一声悲鸣，黑影再次闪动，西瓦尔眼疾手快，左手上膛右手扣动扳机，炽热的子弹猛地喷出，草丛中的黑影再也藏不住，它猛地跳了起来，格尔达看清楚的时候，吓得一声惊呼，那是鱼。
　　一条变异鱼，背鳍鱼鳍几乎长满长又尖的刺，而且身上皮肤呈不正常的斑白枯叶颜色，上面有着奇怪而恐怖的花纹，颜色惨淡，它的嘴巴更是有着三角形的牙齿，此刻它弹跳了起来，随后被爆发而出的霰弹里面的弹丸击倒，它呈更快的速度朝后面倒去，最后在草地弹了两下，似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格尔达想要弄清楚这是什么，却是听到身后处于高处的维兰德警告声：“它们来了！”
　　周围草丛爬行声压倒草声，风声，雨声，还有大海咆哮声全部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维兰德的枪声响起，一道身影中枪弹起，在那瞬间，格尔达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怪物。那是一条极为奇怪的鱼，目测大概有四十厘米长，身体扁长，鱼鳍位置全部变异，使得它能够在陆地上爬行，它的尾鳍和两侧的鱼鳍变得尖锐，表皮的皮肤更是充满湿润感，鳞片像蛇皮一样光滑反光，而且在雨水打在它们身上会被它们吸收。
　　它们像蜥蜴一样爬行奔跑，速度极快，还会躲避危险，比方说，格尔达托着步枪，他来不及用瞄准镜，只能够将枪械的枪口对准大概的位置，然后右手扣下扳机，他已经预瞄了鱼的行动轨迹，打在它前进的路上，而然它极为狡猾，不仅左闪右避，一会呈Z型爬行，一会呈S型爬行，完全将他的子弹避开，游弹更是无法伤及它。
　　它猛地跳跃而起，张开的嘴巴约莫有三指宽，上下颚都有三角形的牙齿，极为尖锐，可怖。他抬枪已经打不中，当机立断扔下步枪，右手摸腰猛地拔刀，一下狠狠的从左往右滑去，刀锋狠狠的拍打在它的鱼鳞上，砍开了部分鳞甲，然而它并没有放弃，它被刀锋击飞的时候，牙齿猛地朝着刀锋咬去，说时迟那时快，鱼嘴猛地咬在刀锋上，他一下甩刀，根本没有办法将鱼甩飞，而它反借这道力得寸进尺，在空中松嘴又咬，身子抽搐间朝着他持刀的右手咬去。
　　他连甩几下都无法将它甩飞，反而它越咬越上，几乎咬到他手背，他身边的草丛更是传来爬行声，身旁不远处的西瓦尔疯狂开枪，一声又一声的枪械怒吼，他的大威力枪械根本不可能支援到格尔达。
　　他一直空着的左手将随身佩戴的手枪拔出，然后对准刀锋的变异鱼连开两枪，中枪间，它终于松开口，而地上另外一条变异鱼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朝他猛地扑去，他招架不住，只能用持枪的左手挡去，这可是血肉手臂，一旦被鱼咬上，恐怕要被咬上一大口，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闪避动作，霎那间，只听到远处的枪声，那是属于狙击步枪的厚沉枪吼，他似乎瞬间看到慢动作般，子弹破膛旋转而出，尖锐的子弹狠狠的击打在他面前的怪鱼上，瞬间它就被击飞，最后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无法动弹。
　　“别愣着，捡起地上的枪！”
　　维兰德的声音传来，他站在小房子上，半蹲着，狙击步枪抵在肩上，一下又一下的枪声，伴随着枪响，鱼的数量似乎没有减少，格尔达稍微发愣，他连忙将刀入鞘，然后捡起步枪，收起手枪，而旁边的西瓦尔的枪声已经停止，他右手持枪，左手将一枚又一枚的霰弹子弹推入他的霰弹枪中，格尔达这边没有危险，他对着一条朝西瓦尔扑去的鱼连开几枪，将它掀翻。西瓦尔朝这边送出一个赞赏的眼神，他侧侧头，示意他往后退，他们边射击边往后退，三人几乎汇聚在那间一人高的小工具房旁边，两边不远处就是鱼塘，在击退十许条怪鱼之后，剩下的鱼纷纷跳入鱼塘之中，消失在雨幕之中。
　　“变异鱼...”格尔达终于有暇换弹，他手中的步枪已经打空，他一直用的手枪，手枪弹夹推出来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三枚子弹。他耗子弹的速度太快了。他突然间想起苏比的武器箱，那几乎是机枪般的盒子。
　　他快速的更换子弹，然后环视周围，周围只剩下弹壳和十许条怪鱼的尸体，又恢复了只剩下风声雨声海浪声的平静，没有不和谐的声音。如果不是怪鱼和弹壳，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它们潜入水里了！怎么办？”格尔达举着步枪，想要靠近鱼塘，却是被西瓦尔一把抓住肩膀：“别过去。别理它们。”
　　“我们的目标在前面。”维兰德抓着步枪，一下子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稍作整理，举着步枪，继续走在前面。
　　“它们不会来袭击我们的吗？”格尔达走在他们最后面，不安的回头注视着鱼塘，似乎他能够看透水面，看到水中黑影一般。
　　“会，我们没有带震荡弹，也没有破片手雷之类的。枪械，很难打中水中的怪鱼。”。
　　维兰德回头补充了一句：“几乎无法打中。”
　　他们穿过部分木屋，来到小村庄的中央，鱼塘已经几乎看不到，他也没有看到鱼从水中跳出，也稍微心安，木屋位置较为稀疏，周围种植着椰子树，他们三人几乎被雨水完全淋湿，灯塔就在他们前进路上的几百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