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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黄轩讲清楚了自己的状况以后,一吐为快的林落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始终还是无法释怀,因为黄轩听到他的情况后,也严肃了起来。毕竟,林落是先从梦里得知苏晓筱向他表白,而后现实中真的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但是当时精神恍惚,甚至当苏晓筱和他表白时,瞬间冷汗直冒的林落,根本没有精力思考,本能地回复了一段毫无意义地推辞。
潜意识里,他也不太想改变梦里的历史进程。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梦里的情况真的会发生,那么林落梦境中的那场惨绝人寰的大灾难,究竟什么时候到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好像除了之前的林落,班级里也没有谁心神不宁的。不过说起来,黄轩倒是开始有些行为异常了,周围一些细心的同学注意到,本来就有每天带点心和瓶装水习惯的黄轩,现在又不正常地增加了食物和水的量,每天都只吃一点,剩下的大部分都被他藏在教室后面每个人的私人储物柜里。同学们都笑话他在屯“老婆本”呢。
高三的时光,繁忙充实,紧张中还带着一丝期待,但总的来说谈不上什么惊心动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不出校方的意料,也不出学生们自己的意料。
直到十二月二十八号,圣诞节后第三天,星知中学全体师生的命运轨迹被一场特殊的冲突拉离了预定轨道——一切都开始朝着未知神秘的方向行进着。
二十八号,这天要说普通,的确是普通的很,天上没有异象,也不存在什么同学突然失踪的戏码。这一天就和已经过了快四个月的高三生活的任何一天差不多,在事情发生之前,没有人能预料到这场冲突的来袭。
五班就在林落和黄轩他们所在的六班隔壁,第二节课是全校统一进行的数学考试时间,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需要排名的测试,毕竟高考在即,谁都没有怨言。整个高三楼都安静异常,突然,五班教室里传出一声惊慌失措地惨叫声——
“啊——杀人啦!”
六班教室距离五班非常近,所有同学都听见了这声莫名的惨叫,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考试,开始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更有胆子比较大的男生已经跑出了教室准备去隔壁看看热闹了。
“你们都坐好继续做题,我出去看看。”数学老师丢下那么一句话就离开了教室,当即除了个别一心刷题的学霸还在苦苦计算,其他人都开始沸腾了起来,跑出去的人也越来越多。
黄轩也站起了身,但他并未向外走去,这个时间点,这种场景下,这句莫名其妙的惨叫声让他立马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林落的梦境。
“队长,去看看?”
“嗯。”
黄轩搭在林落肩膀上的手能清楚地感受到此时此刻林落的微微颤抖,要知道换作以前,林落早就出手拍掉黄轩的手了,但今天的他已经没有兴致管这种东西了,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那是他最无助地祈祷声——“求求你,千万别是那个会爬出怪物的虚空之门。”
林落跟在黄轩的身后走出了教室,他恍恍惚惚之间,突然一个箭步,超过了黄轩,跑到了五班教室的门口。他双手握拳,似乎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才向里看了一眼。
当林落看见五班的教室里一群人或是缩在墙角,或是干脆躲在门后,而地上还躺着三五个看上去挺强壮的男生——只有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瘦小男生站在中央,而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他居然用他那瘦弱的手臂,一只手就捏着监考数学老师的脖子,把他硬生生单手举了起来。
“呼......”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或恐惧害怕的时候,也只有林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至于原因嘛,也只有他和黄轩两个人知道。
“同学,到底怎么了?那哥们怎么这么恐怖?”黄轩追上林落也看了一眼五班教室里的情况,随即拉过旁边的一个略有交情的同学问到。
“李杰作弊被老胡发现了,老胡收了他手机就要给他爸妈打电话,谁知平时没什么力气的李杰突然暴起,单手就举起了七十多公斤的老胡。你不知道,冲上去要救人的那几个男生,被李杰一拳就打倒在地生死不明了。”
黄轩听后皱起了眉头,他敢肯定这个李杰是觉醒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超自然能力。但亲眼目睹超自然能力的出现对于他和林落来说并非什么好事。这也就意味着,林落很有可能真的觉醒了属于他的超自然能力,林落梦见的场景也很有可能是未来真实发生的事情!
“里面的同学,请你冷静,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仇恨犯下大错,到时候终生悔恨!请你放下胡老师,我们可以内部解决这起冲突,否则警察来了,学校也保不了你啊!”刚刚从六班出去的数学老师开始劝解李杰,并且越来越多的老师包括学生开始向五班靠拢,一时之间,整个高三全体师生的目光都被集中在了这里。
“队长,你怎么看?”
“这种力量,估计真的就是最近网上说的超自然能力了。”
“虽然李杰这个人我不熟,可是我相信如果他一直拥有如此力量,应该是藏不住的,不至于现在才展露......怕是,也是刚刚觉醒。”
“我也这么觉得。”
林落沉默了几秒,又开口道,“那我的那些梦,可能也是真的了。”
“是啊,不瞒你说,哪怕胆大如我,想想也觉得腿发麻。”
黄轩又拍了拍林落的肩,随即又向五班门口走去,“队长,我去会会那个李杰,这种名正言顺可以打一架的时机,可不多呢!”
林落当然熟悉黄轩的性子,他从初中开始就不是什么乖乖孩,打架的次数不少,最严重的一次还把同学的牙齿打断了,家里赔了两万块钱。林落知道自那以后,黄轩也收敛了很多,除非迫不得已或者占据道理,否则不会随便动手了,而且即便动手也克制着自己的力道,尽量不伤人。林落看着黄轩的背影,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黄轩此刻的兴奋——眼前这个怪力觉醒者,能让黄轩毫无保留地打一次架,身为战斗狂人的他能不兴奋吗?
“这次可不是打架这么简单了,我也不敢保证我能挨上一拳,这次......便是真正的战斗了!”黄轩暗自嘀咕着。
其实有件事情黄轩一直没和别人说,林落倒是知道,但林落又信了几分也有待商榷——黄轩自己知道,每次他打架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兴奋,大脑的运转也明显更快,反应速度也会变得更快,但这些都还是正常人的范畴,算不上什么超自然能力,这是他黄轩与身俱来的天赋!而且,除了反应速度的提升,黄轩的另一个大杀器,就是他的战斗本能了。
其实说“战斗本能”这个词汇有些中二病的嫌疑,但黄轩也没有更好的词语来解释自己身上的某种感觉。他依靠着这种虚无缥缈的本能,战胜过所谓的跆拳道黑带高手,战胜过身高一米九体重超两百斤的巨汉,甚至战胜过持刀抢劫的劫匪。
黄轩的战斗本能比起他一直在锻炼的身体和极快的反应还要可怕,他在每次战斗之前,几乎都能预见,他是要赢的,他将是胜利者。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就天下无敌了,他的这种战斗本能还顺便赋予了他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他对于某些人有着直觉一般的感受——这个人他不一定能战胜,或者干脆比他强,他战胜不了。
当黄轩看到李杰,看到李杰单手就举起了胡老师的时候,他立马就有了危险的感觉——此时的李杰真的很强,他不一定能够战胜,不,他几乎无法战胜他。
但至少不是毫无胜机,机会只在一刹那,而身为战斗狂人的黄轩,为了这一刹那,为了击败比他更强的人,他愿意用生死去赌这一刹那!这种击败危险之人的快感,对于黄轩来说,是一种病态的刺激,就如同他去年击败制服了持刀劫匪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一种升华的错觉。黄轩知道这种危险的行为是对亲朋好友的不负责任,但他还是无法自拔地陷入其中,寻求着这种刺激。这也和大多数极限玩家或者赌徒在精神上没什么区别了。
“黄轩,我知道阻止不了你,小心点,李杰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和你以前打过的那些人不一样。”
“放心吧队长,我有分寸。”
黄轩一步步走向五班教室,途径自己的数学老师的时候,年至中年的李老师明显也错愕了一阵,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黄轩已经彷若无人地踏进了五班教室。
“黄轩,你出来!你这样激怒了那位同学怎么办?而且,你要是受伤了,谁负责?”
黄轩却对李老师的话充耳不闻,他终于看见了李杰的脸,看见了李杰的眼睛。
他的脸庞还稍显稚嫩,自己也有点懵,但那双直通心灵的眼睛,黄轩一眼就看出来里面有些什么了。
“突然有了力量,就急着去完成你所谓的复仇?先是打了老师,我猜猜,你是不是还想揍一顿自己的父母?你是不是还想对自己暗恋的女孩儿动粗?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脑子里可都是罪恶啊!”
“我,我,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