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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宫灿站起来了。道袍无风自动。
整个大殿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淡定点，亲爱的。”狄姿拉了拉宫灿的衣袖说道。
“抱歉。”宫灿看着狄姿关切的眼神闭目深呼吸之后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继续。”狄姿看向宋献策说道。
“我对这个计划提出了异议，我认为人可欺，天不可欺。
我父亲将我逐出了家门。
我游历天下想要找到破解他们计划的路。
这时候时逢天下大乱，我看到了狂乱的百姓的破坏力，我想要一支狼兵。
一支无所畏惧的，贪婪的，暴虐的军队。
我想用这样一支军队灭掉大明，再灭掉满清。
可是我失败了。”宋献策悲伤的说道。
“你们出征之前没想过吴三桂会投降满清？”宫灿这时冷静下来了问道。
“你怎么知道？”宋献策悚然而惊。
“这你不必问。”宫灿一愣说道，他发现他没有真的冷静下来。
“他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我中原之人一般不会投靠满清。”宋献策说道。
“那你呢？”宫灿问。
“我考虑过，所以我加速了出征的过程，我发现由乱民组成的大顺军在接受了封赏之后战意开始消退，所以我要乘着他们还没有完全想清楚自己是什么人的时候进行大战。
先败吴三桂，再整合吴三桂的军队强击满清。
我没想到吴三桂居然毫不在意他的族人直接投降了满清，这可是千古骂名啊。并且他善终的可能性很小。”宋献策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抓了吴家人吴三桂可能借坡下驴就真的投降了你们？”狄姿问道。
“是的。反正夜庭也没把他当人看，我以为他怎么也有点骨气的。”宋献策颓然说道。
“是不是你的出身让你错误的低估了夜庭的威慑力？”狄姿问道。
宋献策懵了。自己计算吴三桂确实带了自己的脾气。
“你进程投降是因为什么？”宫灿问道。
“我以为你们是夜庭的军队。我以为夜庭想通了。决定对外扩张。”宋献策苦笑着说道。
“对外扩张什么意思？”宫灿问道。
“夜庭在中原一直做的是压制百姓，在百姓人口达到一定程度之时就开始鼓动叛乱，然后通过长时间的厮杀将人口降低。
然后在扶植一个新的朝廷一统天下。
可是夜庭之中还有另一个计划。
将多余的人口向外扩张。这个天下很大，我们中原占据的地方实际上不足天下的十分之一。
但是我们中原是最富裕的。也是最强的。
这个计划就是依托这为基础建立的。”宋献策说道。
“这计划还不错，为什么不执行？”宫灿问道。
“原因有很多。总的来说有两个大的原因。
第一，征战需要消耗庞大的财富。朝廷和百姓拿不出这些财富。夜庭的也不想损失财富。
第二，出了中原的势力不受夜庭控制。如果他们反过来成立新的组织对抗夜庭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宋献策讥诮道。
“所以闭关锁国是为了维护夜庭的控制？”宫灿愤怒的问道。
“是的，只要有必要夜庭会不断的闭关锁国。作为统治者谁能接受自己的猪狗脱离自己的控制呢？闭关锁国就像在给猪修猪舍。猪开不开心主人不在乎，主任在乎的事猪不能丢。”宋献策讥诮之色更浓了。
“夜庭很好，真的很好。”宫灿低沉的说道。
“你们准备如何天下大同？”宋献策问道。
“土地是天地的土地，我等人居住生活于此是天地的恩德。所以土地不能私有，而是按照人来平分。因为天是将土地恩借给我们所有人的。”狄姿说道。
“劳力有差异。”宋献策皱眉说道。
狄姿和宫灿对视一眼，对于宋献策他们是震惊的，先是反叛了自己的出身，现在也能够瞬间明白土地平分的弊病。
“百姓只能种地吗？”宫灿笑着问道。
“什么意思？”宋献策愣了。
“百姓可是只需要吃饱就够了。这些我们可以后面再谈。现在我们需要知道你刚才说的话的真实性。”狄姿说道。
“那些话？”宋献策问道。
“如何证明你真的就是夜庭的叛徒和你反叛夜庭的决心。”狄姿盯着宋献策问道。
宋献策再次感受到了刚才宫灿给他的压力。
不同的是宫灿的压力是玄之又玄的感觉，而这位女皇给的压力是泰山压顶的霸气！
这或许就是华夏大同皇帝是这位女皇陛下，而那位是国师的原因吧。
“一个村落男性族人过万的大族的族长有很大概率是夜庭成员。具体的我并不全部了解。
还有夜庭的总部在会稽山。”宋献策说道。
“夜庭总部一直有人？”狄姿皱眉问道。
“有，不过都是这办事的，夜庭成员一般不在夜庭。”宋献策说道。
“你对夜庭的了解就是这些？”宫灿问道。
“我没有参加过夜庭聚会，我只是十多年前我父亲去参加夜庭聚会的时候我作为家族继承人执掌过家族。在我父亲回来之时我父亲告知我的。
在我知道夜庭的计划之后我夜不能寐，最后和我父亲闹翻了，我反出了家族。”宋献策说道。
“我们很难确定你跟我们是一路人。”狄姿皱眉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认为我现在跟你们是一路人。
我知道天玄策传人一直致力于天下大同。可是我并不认为天下真的能够大同。
首先夜庭不会答应，其次只要有点财富和学识的都不可能答应天下大同。
虽然二位修为绝顶。可是你们要面对的敌人真的很强，夜庭如果煽动士绅豪商他们可以组织上百万得军队。
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是流民那种军队。”宋献策苦笑道。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么多？”狄姿问道。
“我辅助李自成的过程中认识了很多百姓出身的兄弟，他们虽然有很多不足，可是他们真的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虽然他们的思想很差劲，他们的感情不值钱。
可是他们是人。甚至他们才是真正的人，他们为了活着而劳作，为了亲人的逝去悲痛和愤怒。
而出身高贵的那些我感觉他们有些脱离了人的本质，具体的我没想明白。
可是我不介意告诉你们我知道的夜庭的事情。我也想看看你们的大同世界是什么样的。”宋献策意味不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