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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树干氏族的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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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林堡坐落于海龙角的北方,狼林的深处,与熊岛遥遥相望。
  葛洛佛的目光透过木制的雕花窗棂看向狼林深处,他刚刚收到了学士的通告,关于艾兰•雪诺的追缉令被他迅速的安排下去。
  在他的城堡之外,一队骑着骏马,身着软甲,高眉深目的骑士带着猎狗向狼林深处进发,他一直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橡树与黑荆棘构成的墨绿色之后。
  在一条无人的小溪边,艾兰将锁子甲从包中拿出来贴身穿好,然后将一整套的铠甲深埋入地下。也许在正面对决中,一套好的盔甲十分重要,但是在林子中穿梭的时候,就未免显得过于沉重碍事了。
  随后他又从包中拿出一件精致的手弩背在背后,这是艾兰从提利昂手中拿来的,据说是后者原本准备回来时送给乔弗里的。
  再拎上大剑“雪梨”,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
  他用之前的头盔做锅,拾了些枯枝,烧了一锅水,然后又在溪流中抓了几条鱼。他将黑荆棘的果实捣碎混合,和鱼油混合在一起,扔在锅中熬制,当然还混入了一些来自黑暗维度的咒语力量。
  很快,锅中的东西变成了黑糊糊的粘稠的膏状物,散发出一阵奇怪的香气,是那种清甜与绮丽混合的味道。
  艾兰将自己的金色长发在溪边垂下,当锅中的膏状物冷却到一半的时候,他用手抓起一块在头发上缓缓地反复地均匀涂抹。
  看着原本璀璨的金色一点点淡去,一头乌光莹润的黑色长发从水中浮现,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随后他又用食指,在自己的紫色双眸上轻轻一点,赭石色如水墨点染晕开,他的双眸变成了琥珀色。
  “看上去就像是《哈尔的移动城堡》中的黑发哈尔一样帅气,满分!”艾兰不无自恋地在心中这样想着。
  染好头发,他将头盔和染料倒入小溪,顺流漂远,然后熄了燃起的火焰,起身沿着小溪穿过嶙峋的巨石和高大的橡树,在阴暗无光的深林幽径上继续向西北行进。
  大约走出两公里左右的时候,在两片树林交界的荒丘上,他遇到了一队不竖旗帜的士兵。
  他们有着深灰色的眼睛和棕黑色的长长卷发,身上穿着简陋的布甲,腰别短刀,背负长弓,手边还牵着几只比藏獒还要凶狠的巨大猎狗,他们看上去更像是猎人而非士兵。
  “陌生人,请停下你匆忙的脚步!”为首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看上去人近中年的家伙举起长弓对艾兰喊道。
  艾兰闻声站住。
  “陌生人,你从何方来?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们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艾兰身后的精致华美的手弩,又瞄了一眼他腰间的长剑后,不露声色地站成一个半圆,呈合抱之势,将艾兰隐隐围在中间。
  “我来自卡霍城,是哈利昂大人的护卫。我叫赛兰•瑟恩。”
  哈利昂,全名哈利昂•卡史塔克,是卡霍城伯爵瑞卡德的长子,而瑟恩,则是长城外最北面的高山峡谷中的先民后裔,他们隐居在乳河的上游,影子塔东北方的霜雪之牙的极深处。
  “瑟恩”,领头的士兵重复了一遍艾兰临时想到的名字,铿锵的声音仿佛铁砂纸在砖石上打磨时发出的一般。
  “你们又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艾兰决定自己抢先开口,而不是一味被动的被询问。
  “我们是树干氏族的人,葛洛佛大人说要我们搜索抓捕金发的艾兰,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年轻人,你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吗?如果没有,你可能要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深林堡了。”
  树干氏族的猎人士兵看着艾兰相貌堂堂,仪表不俗,有骑士的气势,但却孤身一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骑马也不穿着盔甲的样子,让他们心生怀疑。
  尽管此刻的艾兰一头黑发,瞳孔也是琥珀色的,与领主大人所说的金发紫眸截然不同,也没有消息中所说的银光闪闪的盔甲在身。
  但是维斯特洛大陆上的骑士,怎么可能主动放弃自己的战马和盔甲呢?除非他是逃出来的,或者根本就不是他声称的所谓的哈利昂大人的护卫。
  艾兰无意间犯了一个大错误,幸好他提前将金发和紫眸做了处理,才没有被这些负责搜捕的氏族猎人当场实施抓捕。
  “我正要前往深林堡,在哪里我自然会证明我的身份,瑞卡德大人的渡鸦想必早已在罗贝特大人的窗户上停侯多时。”
  “至于我可以用来证明身份的密信,我想你们还没有资格看。葛洛佛大人给你们的命令既然是抓捕那个叫艾兰的小子,你们就应该在这儿继续守候他,否则若是因为带我去深林堡而正好错过了他,岂不是有过无功?”
  艾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信封在这些氏族猎人面前迅速的一晃之后,收入怀中。
  “不过,正好遇上了你们,你们是生活在狼林中效忠葛洛佛家族的氏族,不如为我指一条通往深林堡的路吧,我想没人能比你们更了解这儿的道路了,天啊,我真是受够了狼林里像迷宫一样的道路了。”
  “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深林堡还有多远,你知道的,那些地图,在无穷无尽毫无特点的树林中根本就起不到一点儿作用。”
  艾兰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之后,看着为首的中年人,等待他的决定,同时艾兰的右手三指轻轻搭在大剑的剑柄上,若是事有不谐,只好打上一场。
  “赛兰•瑟恩!”
  为首的中年人和其他几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阵交换眼神和手势之后开口。
  “这里是雅莱之林,葛洛佛大人的深林堡就坐落在在这片树林的尽头,你一直向西再走上一阵,不到日落的时候就能到达了。”
  “多谢了,祝你们早日抓到那个卑鄙的逃犯。”
  艾兰的右手不动声色的离开剑柄,笑着和诸人道别,起身西行,大约走了三四十步远,背后有阵阵低语传来,幸好他听力惊人,才能捕捉到这些对话。
  “老大,他看上去很可疑,即使不是我们要找的艾兰,也绝不可能是那些贵族的护卫。”
  “我知道,那些大贵族的侍卫从来不会徒步,也不会不着盔甲。”
  “那您为什么……”
  “西北各大氏族都派了人,不止我们一族,听说大名鼎鼎的班吉寇就在前面的雅莱之林中,和葛洛佛大人的骑士们一路。你瞧见刚才那个人背后的手弩和精钢打造的长剑了吗?”
  “当然,不过我们有二十多个人,他只有一柄剑和一只弩,我们都知道弩箭不能连发。”
  “但是伤亡是没有必要的,你去带上克罗伊,走左面的小路,去通知一下班吉寇他们,让他们来处理这个陌生人。”
  艾兰听到这儿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就没完全骗过这群人,只是人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远多管罢了。
  “既然不愿管,就彻底不管不好吗?”他在心里想着。
  若是让这两人提前通知了前面的葛洛佛家的骑士,对方有甲,自己没甲,又是以逸待劳,自己去了少不得一番麻烦。
  这是在逼我杀人啊。
  艾兰又向前走了一段,确定自己已经基本离开那些树干氏族的猎人的目光范围之内后,他开始快速奔跑起来,向着左侧的小径迅速靠拢,而后又向前冲了大概有五十步的距离后,在一片浓密的荆棘丛后埋伏了起来。
  小巧的弩箭被装入手弩之中。
  猎狗的叫声和重重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艾兰眯上了双眼,全身的血液流淌逐渐变得缓慢,体温开始降低,心跳也变得若有若无,全身仿佛和自然的呼吸融为一体。
  此刻的艾兰,就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隐藏在暗处,只等倏然出动,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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