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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南唐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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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门?
  长孙弘嚼着肥嫩的猪蹄,表面上无动于衷,一门心思的喂饱五脏庙,心头却凛然一惊,原来这种小说中才有的江湖门派,在宋代真的存在?
  长孙豪与长孙进的对话在继续,大概他们认为十二岁的长孙弘已经算是半个成年人,并没有刻意回避的意思,这类武林帮派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什么机密,连贩私盐都让二郎参与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
  “唐门是南唐余孽建立的门派,隐藏在夔州路夔门一带,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听说暗中也有产业经营,一向跟朝廷不对付,以前还有谋反的风传,但这些年朝廷镇压,杀了一批,本以为清静了,没想到还有剩下来的。”
  “南唐当年也算一方诸侯,地域广阔能人辈出,本朝太祖兴兵灭之,有不少南唐旧人逃出去,隐入民间,他们心怀故国,对大宋含恨不忿,也属必然,刻意经营之下,哪有那么容易就杀尽的?”
  “不知道这次抓到的,是个什么角色?”
  “县里大费周章,连我们这种小村都来知会,足见上面重视,万般小心,想来这人来头不小。”
  “唐门善用暗器毒物,跟苗疆那边也有瓜葛,他们在暗处,要想动手劫人,极难防范。”
  “人在夔州路被抓的,为何要千里迢迢的送到成都府路去?直接在夔州审人多方便。”
  “夔州是唐门巢穴所在,上面一定是不放心。何况西川四路提点刑狱司在成都府,刑司上官不便轻动,押人过去也说得通。”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做些什么?”
  “唐门手段凶狠,杀人无形,让官府去对付吧,我们小村小户的,理那么多干什么?万一惹了唐门中人,李家村几百口人的性命难保。”
  “大哥的意思……”
  “我看,我们按县里布告上说的,派民壮守住道口,盘查盘查就得了,遇有带刀剑兵器的,远远呐喊,赶走便是,无须抓捕,如此两不得罪。”
  “懂了,那就这么办吧,我等会就去通知李义,让他敲锣聚众。”
  “这件事,李显那里不知会有怎样的安排,他们井神帮跟唐门有些不对付,在酒桌上拍了胸口,愿意派出家丁保李家村这一段道路的平安,他哪里有多少家丁?估摸是从富顺那边调过来的人。”
  “唐门在夔州也在做私盐买卖,那边的井盐比富顺的要差些,在川西卖的不好,唐门却要强行打开市场,一来而去,自然就跟富顺地头蛇井神帮有了冲突。他们打架,我们不去参与,随他去吧。”
  两人边吃边谈,却没注意桌上的长孙弘一直在竖起耳朵认真在听,等到饭吃完,长孙弘也听完了。
  敢情这真正的唐门,却是南唐一国的孤老旧臣们建立起来的,当年五代十国时期,南唐版图极大,几乎占了大半个江南,号称上承盛唐之子嗣,故称南唐。
  南唐以唐末藩镇起事,历经三世,率众五百万,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如果不是最后碰上一个文采冠绝天下、治国一窍不通的后主李煜,宋朝统一南方的战争也没有那么容易。后来李煜投降,不少大臣武将悲愤至极,纷纷逃离,不降不战,隐于尘世,而蜀中唐门,就是其中一些高人逃脱后建立起来的。
  在长孙弘的前世影响中,唐门是个高深的暗器大家,应该是个名门正派般的大山门,却不料实际上是大宋朝廷缉拿的暗门,这倒是个意外。
  于是他忍不住插嘴问道:“爹,那唐门势力很大吗?”
  长孙豪正端着一杯茶在喝,听儿子问起,端茶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皱,然后一仰脖子喝下茶液,方才沉声答道:“这个夔州唐门,里面能人不少,都是以前南唐军中好手,灭了国,才逃入蜀中潜藏下来的。要说势力,川中四路都有他们的人,犹以夔州路为盛,但是这些年朝廷连番打压,折了不少人,明面上收敛了许多,但暗地里还余有多少人,谁也说不清。”
  长孙进难得的没有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也跟他哥哥一样,皱着眉头思虑,此刻也道:“二郎,日后你如果遇上了这类人物,远远避开为妙,造反作乱的,都是亡命之徒,手上有人命案子,凶狠彪悍,不必跟他们粘上关系。”
  长孙弘乖巧的点点头,认真的道:“是,孩儿明白了。”
  长孙兄弟起身离开饭桌,又到院子里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然后一起出门去,没等多久,就听村口梧桐树下的铜锣声响了起来,“咣咣咣”的全村都能听见。
  这是要聚众说事了,长孙弘倒没兴趣去听,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
  收拾利落衣服鞋袜,长孙弘就出门上山,从村口过路的时候,能看到很多村民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村口,聚集在贴了告示的木牌下面,长孙豪与李义两位正副保正,正站在高处附耳说着什么,面向人头攒动的村民准备说话。
  绕过人群,长孙弘一个人爬上山去,林中空地上,狗子已经在“嗨嗨嗨”的吼着冲着树干练拳了。
  山并不高,但足以俯视地势较低的李家村,从林木间的空隙里看出去,可以将全村都尽收眼底,村子密密麻麻的土房子边上,一条并不宽阔的道路弯弯曲曲的绕过来,这条路一头通县城,一头通江边,川中运输极为重要的水路嘉陵江,就在这条路几里之外的地方。
  有一处小小的码头建在江边上,李家村没有什么特产可以卖出去,自然这座小码头也并不兴旺,石照县城自己有一座码头,所以在这边下船的货物也不多,故而李家村的码头一直冷冷清清的,连船都没有一艘停靠。
  长孙弘一边活动手腕脚踝,为练功做准备,一边透过树叶望向那座隐约可见的小码头,河上有船经过,船帆半卷,是上行船,纤夫们高亢的号子声响彻天际,把力量与勤劳在喉咙间喊个痛快。
  “官府押人从夔门过来,要往成都府,大队人马过境,一定是走水路,不知是个怎样的场景。”长孙弘好奇的想着,第一次看到这种古时重犯的押送情景,多少有些向往:“不知道那唐门重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正呆呆的想着,那边的狗子叫了起来:“二郎,发什么愣呢?快过来啊,快来看看我的马步,是不是愈发的稳健了?”
  长孙弘走过去,一脚靠在狗子的小腿上,立刻将他绊了个四脚朝天,狗子跳起来,猛扑到长孙弘身上,两个十二岁的少年,嘻嘻哈哈的抱在一起,在树影摇曳的林间,欢乐的笑声缭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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