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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我要亲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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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伊坐在化验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琳的检查结果。这时,一阵脚步由远及近,打破了楼道的寂静。
  “你就是楠伊吧?”加吉安跑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楠伊。
  楠伊起身伸出手对加吉安说到:“我是楠伊,您就是琳主人的父亲,加吉安教授吗?”加吉安他知道楠伊的来历,甚至可以说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二代类人机器人的身份,每一个机器人的身份与来历他都了如指掌,他从内心并不把他们当做真的人类看待,在加吉安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聪失去了灵魂的死肉。他并不想理会楠伊伸出来的手,他继续问道:“琳的情况怎么样了?”
  楠伊只得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说:“还不知道,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不过从已经检查出来的几项指标来看。情况.....”楠伊的手攥的都要出血了,他才挤出那四个词:“不容乐观”。
  化验室的门被推开,护士拿着一打单子从里面走出来问道:“你们谁是琳的家属了?”她举起手里的单子。
  “我!”“我是”加吉安与楠伊一起回头看着推开门的护士。
  两人有些尴尬的看看彼此,最后还是加吉安打破了尴尬“都是”。
  “那都进来吧。医生有话想对你们说。”护士把单子递给加吉安转身走回了化验室。
  “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我现在并不想跟你产生争执,有些话等琳醒了,咱俩再单独说。”加吉安在进门的时候对楠伊说到。
  此时医院楼下一个流浪汉裹紧了自己的军绿色烂被子,抬起头看着医院上面的灯光,他从被窝旁边的编制袋子里掏出一根香烟,那不是一根廉价的香烟,烟蒂上印着一片金色的叶子。他又从身上开始摸索,摸索了半天从裤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正在他要点上的时候,医院的门卫走了过来。
  “喂,大半夜让你进来蹭蹭医院门口的暖气就不错了,还要点烟!”他踢了一脚烂被子说:“给我上一边去!”
  “瞧你那暴脾气。不就一根香烟吗。”男人起身把烟叼在嘴里,站起来把被子收到编织袋子里,他打了打身上的土,望了一眼楼上,把编织袋扛在身上,慢慢的往出口走。一小撮火光闪过,香烟在夜色里被点燃,烟雾随着男人步伐飘越来越远。男人的脚步每一脚都踩得十分坚定,明明只是一个扛着编织袋的落魄流浪汉,脚步却走的像一个陷入敌阵的死士。
  “她的日子不太多了。”医生在楠伊还来得及坐下的时候就对加吉安和楠伊说道。
  “什么?”楠伊猛地抬头,他并没想到事情可以严重到这种程度,他略带疑惑的看向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加吉安,加吉安的表情十分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加吉安教授,那诅咒又缠上来了。”医生把检查结果递给加吉安,他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加吉安接过那张纸看低头了两眼问道:“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已经蛮严重的了,但与您夫人那时相比也算是及时的多。琳小姐的身上的脏器已经开始衰竭,大部分脏器已经出现了癌变的预兆。”医生继续说道。
  “我想问一下,如果积极地治疗的话,琳她还能撑多长时间?”加吉安低下头把检查结果放在一边开始翻看检查的数据,翻看了一会他问道。
  医生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没太有底,但是我相信这一次如果琳小姐积极配合治疗的话,我认为可以让琳小姐过二十二岁的生日。”
  “那还真是很大的进步。”加吉安把检查结果夹进那打单子,站起来对医生伸出了手“希望你们能尽全力的治疗我的女儿。”说完加吉安从化验室走了出来。楠伊连忙跟出去,他现在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明明才和琳在一起,这就告诉了他将要分别的日期,而琳的父亲和医生却表现的像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楠伊向低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的加吉安问道。
  “别烦我。”
  楠伊继续问到:“为什么,你知道会这样,却什么都不说?啊!为什么?!”
  加吉安一下站起来双手薅住楠伊的衣领子对楠伊吼道:“你他妈别他妈的问了!你他明明连人都不是,凭什么要这样问我的女儿的事情?你他妈就是一个木偶,你凭什么去管这么多!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要以为现在琳喜欢你你就是她的恋人了。难道我的女儿要死了,我会不难受吗!?你是傻逼吗你?!”加吉安伸手用力去推楠伊,却把自己推回了凳子上。他坐在椅子上抱着头说:“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这个病没有办法治,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找出解决的方法难道我要告诉我只有十岁的女儿她不可能活过二十五岁。这根本就不是病,这是诅咒,是恶魔对我的惩罚。我只能.......”加吉安抬起头看着楠伊,楠伊看见加吉安满脸的泪水“我只能祈祷这一天晚点到来,我只能对她隐瞒这一切,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想解决的办法。我害怕去见她,我害怕我看见她会更加舍不得离开她,我害怕她因为我那几年的离开而不认我这个父亲,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这时一个护士跑到了他们的身边说:“加吉安教授,您的女儿醒了。”加吉安听到后,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他站起来对楠伊说:“东桂山,我还是难以认同你的身份,但我希望,不,我祈求你能让琳这最后的几年活的很开心。我真的求你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楠伊和加吉安走到了病房门口,透过小窗子看见琳正坐在床上翻着一个本子,楠伊敲了敲门。
  “进来吧。”听到琳的声音,楠伊扭动冰冷的把手推开门走了进来,楠伊看见琳在看到加吉安来的时候皱了皱眉。“你怎么也来了?”琳问道。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来。”加吉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琳,琳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记得十一年前也是这样,那个人也是坐在干净的病床上,房间里一样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甚至连翻看的本子都一模一样,他鼻子不由得一酸。
  “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罗克尔病的病原体就是我。”旅者躺在他从农田里偷来的稻草上对皮特说。
  “你糊弄鬼呢,第一例罗克尔病都已经确诊了七十多年了。”皮特在旁边用旅者的盆子洗着衣服。
  “真的,当时我还年轻,喜欢去各种遗迹探险,罗克尔病毒就是很早以前的人瞎作死,作出来的。有一次我在遗迹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之后去央都的时候传染了别人,就被叫罗克尔病了。”
  “这个病毒潜伏期撑死二十年,根本就无药可医,这么多年你也没死,吹牛逼的时候的时候麻烦打一下草稿好吗,再说这个病四五年期央都就研究出疫苗了。这些年除了一些早感染的人早就没有什么罗克尔病患者了。”皮特一边用力搓着衣服一边说道。
  旅者也不反驳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有件事很愧疚,以前来这个城的时候,我当时研究的未完全失活的罗克尔病毒传染了一个小女孩。”皮特敲了敲自己的头好像在用力回忆以前的事情“那是多少年前来这,我当时还没整出对罗克尔病毒的特效药。我当时给了她一张照片当信物。我跟她说以后如果有事情解决不了可以凭这张照片来找我。我会满足她一个愿望。”
  “整的和真事儿一样,还特效药,整个昆华帝国都没有研究出来东西,你让我相信你。照片多了去了,万一以后有好多人拿着照片找你怎么办。”皮特一边拧衣服一边说道。
  旅者摇摇头说道“不一样,那张照片很特殊.......我记得是海岸的照片来这。”
  “海岸那是什么东西?”皮特从旅者的行李里拎出一条内裤来“哇!你有没有搞错,内裤也要我洗?”
  “哎呀,咱俩谁跟谁,再说了你这么贤惠。”
  “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你瞧你那熊样子,和我动手,你摸着我就算你赢。”
  病房里琳看着坐在病床旁沉默无语的两个人笑道:“搞啥啊?进来之后啥也不说。整的跟我要嗝屁了一样。”楠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琳看着神色有些不太对的楠伊,还以为他和自己爸爸产生了什么不愉快,于是打趣道:“爸,可能有点突然,这是我媳妇,我这辈子就赖.......”
  “是罗克尔,和你妈一样。”琳话还没说完就被加吉安打断了。
  琳微微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辈子就赖上他了,爸这是楠伊,楠伊这是我爸埃......”
  “琳!你听我说,这个........”加吉安再次打断了琳的话。
  “闭嘴!”琳突然喊道,她稍微停了停继续说:“楠伊这是我爸埃里克·加吉安,你么们应该都互相认识了吧。”
  “琳.......”楠伊看着琳的眼睛轻声唤道.
  琳使劲揉了揉楠伊的头发“哎,咋了呀。”
  “琳,你不用这样的。你不用太勉强自己的......你想哭就.......”楠伊任由琳揉她的头发,他紧紧握住琳的手说:“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陪你的。”
  琳背过身,背对着楠伊,眼泪憋不住的淌了下来。“琳,你一定要积极治疗,千万不能放弃希望,我会想办法的,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想办法的......”
  琳低着头说:“爸爸,我有个朋友被琛霁弄走了好多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看看你能不能通过研究所把崔鹖要回来,一个女孩子.......”泪水滴悄悄滴落在在琳的枕边。
  琳用手擦干了脸上的泪,她抬起头强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说:“你们别这样垂头丧气的,整的和我已经死了一样。哎呀!不就是罗克尔病吗,我怎么可能撑不过去呢?我还有好多事好多好多都没来得及做。我要把一条金鱼养活一个月,我要在院子里种满蔷薇;我要亲眼看到雪,我要给楠伊烧出一桌的好菜;我要把画画的的和我妈一样好。”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加吉安继续说:“我要等到我老爸回家,这么多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做”我怎么舍得死呢。”
  “对了,我还要去看这里”琳把本子里的照片拿出来,那片蔚蓝的海是那么干净,那一抹蓝色趴在沙滩的一角就像遥不可及却又发散着耀眼光辉的太阳一样。
  “我要亲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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