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金

　　男人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床前走开，锁上房门向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那个黑发的男人他认识，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是在电视上，那时他只有十七岁，透过商场橱窗看到里面电视机上看到了那个男人，当时正在报道他成为了钟城研究院最大的一个项目布切尔计划的负责人。那天他握着莉娜的手说:“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加出色。”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那一天不会到来，或者说那一天从来就不会到来。
　　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违背了家庭的意愿，毅然决然的和莉娜组建了家庭，在他们拿到那张象征爱情的证件的那个晚上，他曾在昏黄的灯光下，和莉娜坐在床上对她说:“我可能永远不会像埃里克.加吉安那样成功，但我一定会比他幸福，因为我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妻子。”
　　在去年那个晌午，他和莉娜在那间小诊所里听到了那个坏消息，面对歇斯底里的莉娜，他对她说:“无论会不会有孩子，我都不会抛弃你，因为在我眼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你。”
　　太阳升起来了，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男人留下了两行浊泪，两行浊泪里填满了他对莉娜的记忆。那一点一滴生活的经历，那一次又一次许诺，那足够他回味一生甜蜜，都随着两行泪再一次被唤起。那是独属于他自己的宝贝，那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金。
　　看着警察局禁闭的门，缓缓坐在了警局的门前的台阶上。
　　琛霁看着睡在身旁的少女，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下把窗帘拉开，清晨的阳光沐浴在他健美的身姿上，如同古罗马雕塑中的角斗士一样。
　　顾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床上的少女也迷迷瞪瞪的睁开了双眼，痴迷的看着琛霁朝阳下耀眼的身材。
　　琛霁看着推开门进来的顾晴，神色没有一点异样，反而炫耀一般的甩了甩。
　　“即使我不是人类，但你这样已经构成猥亵罪了，你还有这种爱好吗？像你这样的人去监狱，会被干成向日葵的。”顾晴头都不抬，径直去清理地毯了。
　　“讨厌，明明都看到过好多次了，还装的跟第一次见到一样。”琛霁也不着急穿衣服，直接坐到落地窗旁的沙发上。
　　顾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说道:“李轻舞小姐，您的父亲李流销先生已经以为你被绑架，出资三十万募集雇佣兵解救你。如果您半个小时内回不到李府内可能会引发整个钟城的骚乱。”
　　少女听到马上开始收拾衣物，而琛霁却在沙发上点起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马上为我最可爱的宝贝备车，送她回李府。”琛霁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完眯着眼看着窗外。
　　等到少女踏上高跟鞋的时候，琛霁又一丝不挂的站到了少女的背后，轻轻吻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小可爱，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东西。”
　　说完看着少女走出了他的卧室等到听不到少女高跟鞋声时，说道“顾晴，来伺候朕更衣。”
　　“你想都不要想。”
　　“啊~，今天也不行吗？”说着，琛霁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行头。
　　“顾晴啊，今晚上我想办个舞会。”
　　“你随意。”
　　“对了，给琳留个特殊的位子。”
　　“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警局里一个干事正对着莉娜的恋人说道，他的右手不耐烦的转着笔。
　　“不，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的妻子莉娜真的遇害了。而且真的是埃里克.加吉安杀了我的妻子。”男人有些激动，脸涨得通红。
　　“那你拿出证据来。谁知道是不是想靠着自己妻子跑了这件事来讹加吉安教授一把。”
　　男人并不喜欢别人用言语中伤自己的妻子，他怒瞪着着警局干事的眼睛，而干事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样啊，说了没有证据你是不可能告得了加吉安教授的。”干事伸了个懒腰。
　　“你先立案，立完案我马上就拿证据。”男人试图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来和干事交涉。
　　干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你不会真的打算告加吉安教授吧。天啊，你别做梦了，真的。就算你有证.....不，就算加吉安教授在警局所有人面前杀了你妻子，然后你来告，都不可能立案。你趁早放弃吧。一分钱都不会赔给你的。”
　　“够了！”男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俯视着干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要钱，我要他偿命。”
　　干事看着面前的这个可怜人，竟然生出几丝惧意，他从没想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潦倒的男人会这么高大。
　　男人挠了挠乱糟糟的头，推开了警局的门。
　　“这种世界留着有什么用？”昨天的那个穿黑袍的人就站在警局前，看着出来的男人这样说道。
　　“对啊，这种世界留着它做什么？可莉娜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这个世界啊。”
　　钟城研究院中，加吉安教授看着DNA检测的结果，毫无疑问那根从键盘上找到的头发就是那个保洁员的，可他的心总是放不下，总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即使已经除掉那个保洁员可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在拿到DNA结果时那种难以遏制的杀意早已褪去，留下的是那种一击重拳落下却打空的焦虑。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喂，我是加吉安。”
　　“啊，教授。那个今天早上一个男人来告你，说你杀死了他的妻子。”
　　“那男的叫什么？”
　　“好像叫张佐林。”
　　“晚上把他弄来。这种得了失心疯的人，不拿来做实验实在是可惜了。”
　　电话挂断了，加吉安看着面前的工作台，钟城二代类人机器人参加东技都举办的联邦博览会的成绩已经拿回来了，生物学一等奖，机械工程学鼓励奖。“果然，这种小伎俩瞒不过东技都的人。”
　　男人回到了家中，看着萧索的家，不是家徒四壁，也相差无多，家中最值钱的东西还是昨天拿到的平板电脑。
　　“我究竟给了莉娜什么样的生活？”男人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一阵敲门声将他从梦中惊醒。
　　“我可以进来吗？”
　　男人打开门，门外站的是昨天那个黑袍人，他还是穿着一件黑袍，盖住了自己的头发。
　　“你想复仇吗？”
　　钟城的晚上加吉安教授派的人潜入了张佐林住的小巷，一行人踹开张佐林的房门，等待他们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放在床上的平板电脑正播放着莉娜被加吉安虐杀的视频。
　　加吉安教授正在看着那条小巷口的监控，正在此时监控的画面突然变化，由黑夜变成了白天，画面上张佐林跟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走出小巷，走到监控尽头的时候，黑袍人把带着的黑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头金色的头发。
　　这个画面把加吉安吓得摔倒在地上。加吉安颤抖着说“这个金色....这个发型......那个保洁员...她来....找我......”话没说完，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挣扎着爬起接起电话。
　　“找到了吗？”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艰难的问道。
　　“教授，没找到张佐林，但.....”
　　“那找到了什么？”
　　“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正播放着您那啥一个金发女的的视频。”
　　听到这话加吉安一下摔在地上。
　　“喂，喂...喂，教授？”
　　“她......她来...她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