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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巢星区泰坦帝国亚德恒星系边防星港待命区,大约1000名士兵集合在广场,广播中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宣读着帝国军法庭的判决书:“泰坦帝国海军纳法许舰队第二分舰队主教级驱逐舰圣光号全体1130名舰员拒不执行上级军令,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足,根据泰坦帝国军法第二十一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处圣光号全体舰员武装侦查遗迹行星——阿尔德拉,为期十年,宣判完毕,立即执行。”
舰长白逸飞眼神空洞,他想起了远在首都洛基星还在读初级中学的妹妹白羽晴。白逸飞15岁时律师出身的父母车祸去世,只留下半大的白逸飞和七岁的白羽晴,兄妹俩相依为命,依靠父母的遗产度日,泰坦帝国的遗产税很重,征收60%的遗产税,税后的遗产不够支持兄妹俩上学,三年后白逸飞选择退学参军,依靠军饷接济上小学的白羽晴,白羽晴很懂事,从小就学会了一个人生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交水电费从不需要哥哥操心。这使白逸飞能放下心来在军队发展,他作战勇猛,有韬略,屡立战功,仅三年就晋升舰长,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在一次围剿叛军的战斗中,叛军主力被泰坦帝国三大王牌舰队之一许德拉舰队牵制,白逸飞所在纳法许舰队奉命打击叛军兵力空虚的老巢——帝国边缘行星泰勒,帝国舰队摧枯拉朽一般突破了叛军薄弱的防线,泰勒轨道防御系统崩溃,舰队指挥官帝国伯爵杰•斯坦福•斯托克下令炮击自泰勒星民用星港中撤离的飞船。这简直令人震惊,帝国军队不打叛军却攻击手无寸铁的平民。
眼看着纳法许舰队朝毫无反抗能力的民用舰船倾斜足以摧毁制式军舰的火力,上万条性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白逸飞感到信念崩塌,心头不禁燃起万丈怒火:“混蛋!他们怎么可以接受这样荒唐的命令对平民开火,他们还是军人吗?简直丧心病狂!副官!”。“智能副官12265为您服务!”舰桥星盘上一道全息投影闪烁,机器人模样的女性智能副官毫无感情的回应道。“接通旗舰,我要与指挥官通话。”
纳法许舰队旗舰胜利女神号舰桥,一位大约60多岁头发花白,身躯却挺拔如松的白人将军嘴上叼着一支雪茄,眼睛专注的看着全息投影,正是纳法许舰队指挥官杰•斯坦福。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中象征己方的绿色舰船图标已经彻底包围了中央的那颗无助的星球。杰•斯坦福吐出一口烟气,不紧不慢地说:“上级命令,这次要给予叛党最沉重的打击,彻底断绝叛党死灰复燃的可能。这些平民为叛党提供资源,为叛党服务,纳税,他们也是叛党。假如让他们逃了出去,他们那一套给人洗脑的说辞又会忽悠一大群人造反,1000年前华夏有一位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也不得不防啊。外围空间的反曲率拦截网布置得怎么样了?”
一旁的参谋一脸谄媚“指挥官学识广博,计谋深远,下官佩服。拦截网只布置了三分之一,我们毕竟不是工程部队。”
此时星盘中副官投影而出,用冰冷的女声说道:“指挥官,圣光号驱逐舰请求通讯,是否接入?”
杰•斯坦福眉头微皱,说道:“接入”
星盘中副官的脸闪灭,白逸飞的上半身经由绿色的光线显影,深色颇为焦急地说:“指挥官,您为什么下令攻击平民?我不理解,那些毫无威胁的平民也是帝国的子民,帝国军队不是屠杀帝国子民的工具。请您下令停止炮击。”
杰•斯坦福深色不悦,颇有深意的看着白逸飞,叼起雪茄抽了一口,缓缓道:“孩子,我知道你富有正义感,但你要清楚一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这些看似平民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反贼,一旦放走一个就会有更多的人被蛊惑参与谋反,而且泰勒星的人都是有名的造反派,他们个个都是反贼,对付反贼就应该送他们去见上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让这群反贼逃了出去,让更多人被蛊惑走上不归路,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即使有无辜的人,他们的牺牲也能为更多的人赢得和平,我希望你能明白,执行命令吧,我的舰长。”
白逸飞被这番长篇大论惊得哑口无言,只觉得毕生为之奋斗的信念崩塌了。他有些无措,沉吟了一会,在杰•斯坦福开始不耐烦时,白逸飞抬起头坚定地说:“抱歉指挥官,我恐怕无法执行命令。我无法向手无寸铁的平民开火。”
杰•斯坦福神色不悦,盯着白逸飞,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要违抗命令吗?”白逸飞不动摇,只是说了一个字:“是”!
杰•斯坦福抽了一口雪茄,眼神撇向白逸飞说道“你被停职了,舰长,交出指挥权到宪兵队接受调查吧。”言罢,手中的雪茄重重地捻在星盘按钮上,结束了通话。
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回忆,白逸飞怀着一腔悲愤与思念以及对因信任他的决定而遭到牵连的战友的愧疚,踏上前往遗迹行星阿尔德拉的飞船。
阿尔德拉是一颗类地星球,体积比标准(地球体积)略大,重力也略大。表面有少量淡水,本土植被稀疏,大气成分以氮气为主约65%,二氧化碳5%,氧气含量29%,1%的其他气体。阿尔德拉原本并不在泰坦帝国境内,而是在宿敌奥古斯特共和国的边境,当初奥古斯特共和国在阿尔德拉开发矿产,无意间挖到了史前外星文明——希尔文明的遗迹,人类之所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千多年就发展到星际时代,全拜当初在月球挖到的希尔文明太空船所赐。先进的曲率航行发动机技术,将当时渴望进入宇宙的人类带入了瑰丽的宇宙。然而揠苗助长的代价就是人类科技发展不平衡,宇宙航行技术因希尔文明的遗产而获得跃升,然而其他技术,例如能源技术依旧原始。因此希尔文明的遗迹理所当然成为各国争相抢夺的战略资源,一旦吃透其中的某些技术就能在科技上压制对手。
泰坦帝国的谍报机关获悉奥古斯特共和国挖到遗迹的情况后,为避免奥古斯特共和国从中获利,泰坦帝国联合盟友腓特烈帝国两面夹击奥古斯特共和国,以武力夺下了阿尔德拉。此后两国在边境不断摩擦,泰坦帝国将遗迹打捞完毕后,摩擦才逐渐减少。最近几年,两国趋于和平,泰坦官方宣称阿尔德拉行星遗迹已经打捞完毕,然而实际上泰坦帝国通过研究,发现阿尔德拉遗迹应为希尔人的大型运输平台,表面遗迹仅仅只是表层防卫系统和停机坪,在地底应当还有仓库和控制枢纽。
在泰伦帝国秘密勘探的过程中,发现地底有一种本土虫类生物,数量众多,极具攻击性。想要大规模清剿,势必引起敌对势力的关注,最后帝国高层决定,取消阿尔德拉矿产星球的地位,降级为流放地,将违反军法的帝国职业军人扔到这里戴罪立功,借流放罪犯的名义,勘察地底。代价就是,从来没有人能在阿尔德拉活得过五年
白逸飞一行踏上一艘方形集装箱模样,十分丑陋的飞船——大力神运输机,在帝国军宪兵舰队护航下,驶出星港。各舰船舰首发出阵阵白光,在耀眼的白光照射下,远处的星空似乎扭曲了起来,舰船周围放佛有一圈气泡包裹着。白光闪灭,舰船仿佛被刺破的气球一样扭曲,随机消失不见。在曲速航行下,飞船并没有动,动的是空间,巧妙地绕过了相对论,因而以超过光速的速度驶向目的地。
帝国边境,遗迹行星阿尔德拉外层轨道曲率拦截网外围,数道白光凭空在宇宙空间中闪烁,旋即一支舰队突破空间显现,正是运载白逸飞一行囚犯的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