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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二狗!”
朦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二狗?是在喊我吗?我好像叫二狗……”
易隐意识有些不清,只感到眼皮沉重,一片混沌。
“二狗,来陪我喝酒了!”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张爷爷?”
易隐有些迷糊了,张爷爷不是死了吗?
费力地睁开眼,易隐看到了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重重叠叠的绿色树木的虚影在眼前环绕。
“我这是……”
易隐揉揉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树林里,老张头拎着酒葫芦在一旁自饮自酌。
“醒啦?”
见易隐睁开眼,老张头笑了笑。
“张……张爷爷?”
易隐有些不确定。
“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老张头笑着敲了敲易隐的脑袋,目光宠溺。
易隐愣愣地看着老张头,说不出话来。
“走吧,回村,今天吴丫头有事情和你说,饶你一马,不砍柴了,放你一天假。”
老张头在耳边晃了晃酒葫芦,听着里面晃荡的酒声,满意地笑了笑,还剩下不少,站起身,老张头往村里走去。
“假的吗?”
易隐看着老张头的背影,目光复杂,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一切都很真实。
“跟上。”
老张头开口道。
易隐深吸一口气,跟在了后面。
……
远平集团大厦,地下三层。
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内,一个光头男子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手里的东西出神。
他的手上,是一个残破的雕塑。
如果易隐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雕塑是上半身,可以和他手中的雕塑合成完整的一个。
此刻,这个半边雕塑泛着莹莹微光。
光头男子目光复杂,看着雕塑喃喃自语,良久,叹了口气。
“又来了一次啊……这批人到底来自哪儿……”
……
“二狗哥……”
吴香儿扭扭捏捏地站在易隐的面前,面色微红,细嫩的手指不安地扭动。
吴香儿几次抬起头相对易隐说些什么,但最终都变成了嗫嚅,谁都听不清楚。
看着吴香儿这副样子,老张头不禁失笑,喝了口酒,笑着对易隐说:“吴丫头的心事你也明白,要是愿意的话,老头子我今天就擅作主张,给你们定个亲。二狗,你看怎么样啊?”
易隐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内心沉吟:“怎么回事?我能够感觉到不是真的,应该是梦境,但就是没法醒来……”
见易隐没有说话,吴香儿原本酡红的小脸逐渐黯淡下去,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咬着嘴唇,吴香儿的声音略带哭腔:“我……打扰二狗哥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背影有些落寞。
老张头看着吴香儿跑出去,嘴唇微张,但最终没有说些什么,看了看皱眉的易隐,老张头长叹一口气,继续喝酒。他擅自帮吴香儿提亲已经是逾越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实在是喜欢这两个孩子,他也不会开口,此刻,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易隐看着老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假的,易隐知道这是假的。但,内心还是有些难受。
在不清楚情况之前,他最好什么都别做。
“不好了!不好了!魔兵打进来了!”
“大家快跑啊!魔兵来啦!”
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阴暗起来,乌云密布,气氛一下子压抑无比,有一种暴雨将袭的滞涩感。
烈火在村庄里灼烧,吞噬了一片又一片土地。魔兵们叫嚣着闯进村庄,冰冷的大刀划过村人温热的身体,鲜血喷涌,生机消逝。
易隐没有动。
假的,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
假的。
“二狗,跑啊!”
老张头慌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隐一动不动。
他看见了村口大娘被马践踏至死,他看见村里的猎户握着刀和魔兵同归于尽,他看见老弱妇孺被魔兵斩杀。
“二狗哥,快跑!”
吴香儿拉住易隐的手,想让他跑。
易隐没有动。
“唉……孩子,快跑啊……”
李爷爷浑身是血,从烈火中刚跑出来,便被魔兵乱刀劈死,临死前紧紧抱着手里的酒坛。
“孩子,还不跑吗?”
老张头身上插着箭,跪倒在一旁,一个魔兵挑衅着看着易隐,大刀慢慢划过老张头的喉咙。
易隐双目赤红,紧咬着牙,喃喃道:“假的,假的……”
他很清楚,都是假的。
他们早死了。
死在了那个村子里,现在这只是梦,不是真的。
“二狗哥……我想做你的新娘……”
吴香儿湿热的嘴唇贴着易隐的脸庞,羞怯一吻。吴香儿表情幸福,像极了出嫁的新娘。
“噗嗤——”
美丽只是一瞬间,杀戮总会毁了一切。
魔兵尖锐的长矛扎进吴香儿的胸膛,将她的尸体挑开。
魔兵看着易隐,细狭冰冷的双瞳对上易隐赤红的双眼。
假的。
易隐不断地告诉自己。
假的。
魔兵长矛抵在易隐的眉心处,微弱但清晰的刺痛感一点点传来。
魔兵微微用劲,长矛一点点扎入易隐的喉咙。
异物强行挤压进血肉的痛苦让易隐几乎昏厥,但易隐死死盯着魔兵。
“咔嚓——”
长矛整根插入,易隐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破碎开来,无声无息,一片寂静,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呼——呼——”
易隐满身大汗地从床上惊醒,面色阴冷,咬着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那个半边雕塑。
雕塑闪着微光,似乎在传达些什么,仿佛活了过来。
易隐死死握着雕塑,指节一点点用力,内心气愤。
良久,他才平静下来,只不过看着雕塑的目光依旧冰冷。
雕塑微光逐渐黯淡,失去了光泽,恢复原样。
天亮了。
易隐仔细研究了雕塑一会儿,但毫无所获,站起身,清理一下,走出房门准备吃早餐。
随手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易隐注意到隔壁的房客顶着黑眼圈走了出来,似乎昨晚没有睡好。
易隐拦住了他。
“昨晚睡得怎么样?”
房客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打着哈欠回答:“没睡好,做噩梦了,怎么了?”
易隐摇摇头示意没什么,房客内心奇怪地走开。
易隐来到宾馆里的供应早餐处,发现这里的房客全都面色不太好。
易隐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沉吟:“范围内的效果……这是金洋口中所说的和收藏品起源有关的东西吗……”
“感觉只是一个能够引起人们做噩梦的普通收藏品啊……”
“还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正沉思着,易隐身子一颤,微眯着眼看向窗外。
窗外有个人在注视着他。
……
“这是第三个能够引起梦之权柄躁动的人了。”
光头男子看着手中渐渐失去光泽的雕塑,将雕塑放在桌上,男子站起身。
“来人,准备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