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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了……我司马挚,终于踏上这座天门关了……”
站在天门关的城墙上,司马挚遥望天门关内的天门一线峡,感慨良多。
这世上。除了秦君等等少数的西秦掌权者之外,恐怕没有几人对天门关有这么大执念了。
“这么个鸡肋的地方……拿到了也没什么可以高兴的。”
一身轻甲,背后白袍的齐彬缓步走上城楼。
“齐将军,这鸡肋,何解?”
司马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副不解的模样。
他不明白。明明是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攻克了对于秦军而言如鲠在喉的天门关,为什么这个齐将军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又不得不打。实在是。鸡肋。”
司马挚闻言微微一笑,作为一个行伍出身。在秦军中又摸爬滚打近三十年才到达这个位置的将军。
司马挚很快就明白了齐彬的意思。
“不错。天门关外的一线峡,的确是中州军可以固守的一道天险,想要突破他十分的不易,这么看来,打下天门关对于我军东出,作用非常有限。但是将军你来看。”
司马挚将齐彬引到了天门关西秦的那一侧。
“天门关以西。是我西秦之领地,一大片的开阔地啊。根本无险可守,对于西秦军的防御,十分的不利,这个地方,在我们手里,就可以大大的保证西秦方向驻军的安全,还有利于军队的调配驻扎,于西秦国有大利啊。”
顿了顿。司马挚继续道:
“更何况,五方国第一守城之将,李阔,不是栽在你手里了吗,将军。”
齐彬闻言自嘲一笑,开口道:
“你觉得。天门关,几成是我们打下来的,几成,是他们主动放弃的……”
说着,齐彬的话语越发的冷然,开口道:
“中州的守军。现在,应该就在天门峡的两侧峭壁上,死死的盯着我们呢……总感觉死了这么多人,却以这种方式拿下天门关,心里不是滋味。更别说什么打败李阔了。”
司马挚闻言轻笑。他明白,这样的胜利,让齐彬这种高傲的人。心中有了芥蒂。
毕竟,真正在天门关上的中州守军,在马队的掩护之下,大多都撤进了一线峡两侧的山峰上。有生力量并没有太大的折损。
轻轻拍了拍齐彬的肩膀:
“将军之前的赫赫威名,司马挚也略有耳闻,将军的征战之道,看上去也十分娴熟,不应该如此优柔寡断才是。”
齐彬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明白,司马挚所说的,就是之前陆琳琅提到过的北海联军对北燕的作战。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不是他。
……
“将军,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解决一线峡的守军?”
“等。”
齐彬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淡淡的道。
“等待时机,而且后续的西秦军,很快就要来了吧。”
……
天门关百里之外。中州国与西秦国交界的一处荒山顶上的天空中。
一身甲胄的赵瑄手持一杆长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将。
一条金龙的虚影,在赵瑄周身盘旋,不时发出阵阵龙吟声。
“老将军,你已经与我打了一天一夜了,你就不担心天门关出事?”
赵瑄看向李阔,似笑非笑的道:
“说不准,我西秦的膏旗,已经插在了天门关的城头了。”
李阔的身上,时不时浮现金色的光华,在他身上的甲胄之外,给他自己多加了一层的防护。
就是这一层防护。赵瑄打了一夜,依旧没打穿。
五方国第一守将,不仅会守城,自身的防御力,也强的可怕,面对半步七转的赵瑄,竟然能够坚持一天一夜毫发无伤。
“天门关。给你们就给你们吧……我们手里。还有天门峡呢……”
李阔摸了摸胡须,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道:
“五殿下,你可知,天门关的对于本将来说。也只是第一道盾而已。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们西秦军,在不久前,就已经上了天门关的城楼……不过,你们西秦军。注定过不了天门峡。”
赵瑄闻言心中一动,有些疑惑。
事实上。在将天门关守将李阔,引到这常人无法存活的荒山的时候,赵瑄就知道。天门关,肯定会被破了。
因为除第一守将李阔之外,其他人,论奸诈狡猾,绝不是齐彬的对手。
她知道,李阔也一定做好了准备,因此。她在尽力的和李阔战斗,拖延李阔的归队时间。
但是,打着打着,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李阔压根没有表现出丝毫心急的情况,从一开始都只是被动防守,而且没有想过要逃离战场。
即使是刚才,断定天门关已失。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就好像,天门关的得失,无关痛痒而他自己。只是专程跑来和赵瑄打一场的一般。
肯定有哪里不对。
“李阔。你又在搞什么鬼。”
李阔见赵瑄的神色开始有些紧张,轻轻的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开口道:
“我可没搞鬼,天门关守军不过一万多,我能搞什么鬼呢?”
李阔耸了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
“我都在这里跟你打了一天了。能搞什么鬼呢?”
……
“您是说,在我们攻破天门关之前,李阔肯定已经调用了中州国内的部队往这里赶了?”
天门关城楼之上,几位赵瑄手底下的参将围坐在一起,听着齐彬的分析。
“不错,否则就凭他那一万多号人,为了掩护撤退对付我们攻城已经折损了好几千,剩下那么一点在天门关外布防,挡得住秦军是不假,但是万一我们一狠心拿人命去填的话,还真说不准可以突破,李阔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的,如果。我是李阔,我就会把一支伏兵埋伏在……这里”
齐彬指了指一线峡的出口,一副严肃的模样道。
“一旦中州方面的军队在这里集结,只要有充足的弓弩手,即使拿人命去填我们也很难破这个谷口,所以要想一些别的法子。”
张韬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开口道:
“齐将军。你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齐彬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
“主意倒是有一个,行不行得通,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现在马上去把管粮官给我找来。我试试行不行得通。”
……
“樊平将军。”
天门一线峡左侧的悬崖峭壁之上。樊带着三百余弓弩手,和一千多的步卒,安营扎寨。
而在天门一线峡的右侧峭壁上,樊平的副将,带领着另外三百多弓弩手和千余名步卒设伏。
而在峡谷的尽头谷口,正有另外一千多步卒驻守,至于剩下那几千个步卒,全部都化整为零,离开了一线峡,毕竟一线峡的地形。不适合太多的士兵激战。
此刻,正有一个他安放的观察哨跟他说话:
“咱们都已经盯了有好几个时辰了。您说,他们真的会有动静吗?”
樊平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管有没有动静。你们都要给我盯死他们,齐公子和以前那些秦军不同,太过阴损了。”
“知道了。将军。”
当夜,戌时三科。一线峡下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吵闹之声。
“秦军出城了,放箭放箭!”
刚刚熟睡不到一个时辰的樊平。连铠甲都还没来的急穿,就急急忙忙的下令放箭。
弓弩手们看着下面乌漆嘛黑的百丈深渊,即使是有火光的照明。他们的视线也大受影响,好在天门一线峡地形特殊,即使是胡乱放箭,只要西秦军队列队进入峡谷。那十个里头最起码能射中五个。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因为峡谷中传来响声,所以樊平下令放箭,但是射中东西之后,峡谷中并没有传来属于人类的惨叫声。反倒是有很多别的声音。
“咩……咩……咩。”
樊平听着耳边清晰的羊叫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毫无疑问,他被耍了……
李阔将军为齐公子准备了一批骡子,这才几天,这个阴损的齐公子就用一群羊来出气。
简直……太记仇了。
就在这时,天门关上亮起火光,齐公子站在城头之上。就这么看着樊平的藏身地。并且对着身边的司马挚将军,用内力以足可以传出好远的声音道:
“可惜了这些羊。本来是拿来吃羊肉的,现在都被扎成刺猬了……”
那语气中的嘚瑟劲,让樊平气的直冒火。
片刻后,一看齐彬所统帅的西秦军并没有出关的意思。生气的樊平只得回营休息。
谁料到,樊平刚躺下,秦军就开始擂鼓喊杀,声音震天,樊平一个轱辘从榻上爬起来。
等到樊平到悬崖边看的时候,屁事没有。
而后,悻悻的樊平刚回到帐篷。西秦军队又开始唱起了军歌。
就这样,西秦的众军们一直到第二天晌午,都变着法的干扰着樊平等中州军的休息。搞得樊平接近崩溃。
“齐将军,这招实在是高啊!”
天门关内,司马挚一脸钦佩的看着齐彬。
不愧是列国驰名的坏种,这么缺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就照这个阵势,再来个两三天,不累死他们也烦死他们……之后咱们才能玩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