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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一直在躲着我。在学校每当看到我,他就玩消失,要么就一定设法不跟我在一组。德古拉急切地想要弄一本丹尼尔的那种杂志,他在网上仔仔细细搜索过一遍,可还是没找到。在他的一再敦促下,我决定突然造访丹尼尔家。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德古拉开车把我丢在萨姆家门口。丹尼尔住在天堂镇外围的一栋中等偏小的房子里。敲门没人应,试了试门,门没锁,我就开门走了进去。
地板上铺着褐色长绒毛地毯,木板墙上挂着一张家庭照,看上去丹尼尔还很小。照片上除了他和母亲,还有一个男人,我想是他的父亲,戴着和丹尼尔一样厚的眼镜,仔细再看,似乎和丹尼尔的是同一副。
我沿走廊慢慢走,直到来到我确信是丹尼尔卧室的门口;门上用大头钉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自己冒险进来”。门开着一条细缝,我偷偷往里看。房间很干净,每样东西各就各位,双层床已经铺好,上面是一床印着土星图案的黑色棉被,枕套跟它配套。
墙上贴满海报,其中两张是关于NASA的,此外,还有一张电影《外星人》,一张电影《星球大战》;还有一张炫光背最海报,上面是一个绿色外星人人头,周图树以黑色毛。房间中央用明线悬挂着太阳系,包括所有九大行星和太阳本身。这使我想起德古拉本周早些时侯给我看的东西,我想如果丹尼尔看到同样的东西,他会发狂的。
接着我看到了丹尼尔,躬在一张橡木小桌前,戴着头戴式耳机。我推开门,他转过头,没有戴跟镜,看上去眼睛又小又圆,有点卡通。
“你好。”我很随意地说,仿佛我每天都来他家一样。
他似乎很震惊,又很害怕,他慌乱地摘下耳机,把手伸进一个抽屉里。我把视线落到他的桌子上,发现他正在读那本叫《他们走在我们中间》的书。我再抬起头时,他正拿枪对着我。
“哇,”我说着本能地举起手,“怎么回事?”
他站起来,手在发料,枪指着我的胸口。我想他是疯了。
“告诉我你是什么?”他说。
“你在说什么?”
“我在树林里看见了,你不是人。”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疯了,丹尼尔!我在打架。我多年来一直在练功夫。”
“你的手像手电,你可以把人随意地抛来抛去,就像他们不存在一样,那不正常。”
“別傻了。”我说。手仍举着,“看看,发光了吗?我告诉过你了,那是凯文戴的手套。”
“我问过凯文了!他说当时他没戴手套!”
“你想,经过这一切之后,他会和你说实话吗?把枪放下。”
“告诉我!你是什么?”
我转了转眼睛:“好吧,我是外星人,丹尼尔。我来自上亿英里远的一个星球,我有超能力,这是你要听的吗?”
他盯着我,手仍在抖。
“你难道没意识到那听上去有多傻吗?别胡思乱想了,把枪放下。”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你很傻吗?是的,没错,你已深陷其中了。你在生活中到处都看到外星人和外星人的阴谋,包括你的朋友。现在别再把那该死的枪对着我。”
他盯着我看,可以断定他正在考虑我说的话,我把手放下,接着叹了口气,撤了抢。
“对不起。”他说。
我紧张地深吸一口气:“你的确应该道歉,你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枪没有装子弹。”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愿意相信这些东西?”
他摇摇头,把枪放回抽屉。过了一分钟,我才镇定下来,并尽力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看什么?”我问。
他耸耸肩:“还是有关外星人的东西。也许我该少看点。”
“或者只把它们当小说看,不要当成现实。”我说,“这东西一定写得很有说服力,我可以看看吗?”
他把最新一期《他们走在我们中间》递给我,我试着在床沿坐下。
我想他已经平静下来,不至于再掏出枪对着我了。这是一本糟糕的影印本,油墨浮在纸上。杂志并不厚,大概只有八页,顶多十二页,印在法定尺寸纸上,页面顶端的日期是“十二月”。这一定是最新一期。
“这东西真怪,丹尼尔。”我说。他微笑:“怪人喜欢怪东西。”
“你从哪儿弄到的?”我问。
“我订的。”
“我知道,但是怎么订的?”
丹尼尔耸耸肩:“我不知道。有一天它就开始来了。
“你订过其他杂志吗?也许他们是从那里得到你的联系方式的。”
“我参加过一次大会。在那里的时候,我想我签过名参加竞赛。我记不清了,一直认为他们是在那里弄到我的地址的。”
我扫视一遍封面,上面根本没有网址,我原本也没期望有,德古拉都已经把网络搜了个遍了。我看了看主要故事的标题:
你的邻居是外星人吗?
十个绝对安全的检验方法!
文章中间有一幅图,一个男人一只手上拿着一袋拉扱,另一只手上拿着垃圾桶盖。他站在私人车道尽头,我们认为他正在倒垃圾。尽管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还是能看出那个男人眼中闪着光。这是一幅可怕的画面,似乎是某人拍了毫无嫌疑的邻居,用蜡笔在他眼睛周围涂了ー下,我大笑出声。
“怎么了?”丹尼尔问。
这幅画真可怕,看上去像来自电影《哥斯拉》。
丹尼尔看后耸耸肩。“我不知道,”他说,“它也许是真的。就像你说的,我到处都可以看到外星人。”
“但是我原以为外星人应该是那个样子的。”我说着用头示意墙上的炫光背景海报。
我认为并不是所有的外星人都是那样。”他说,“如你所说,你是外星人,有着超能力,而你看上去不是那样。”
我们俩都大笑。我在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摆脱,但愿丹尼尔永远不要发现我讲的是实话,尽管我内心有一点想要告诉他有关我、德古拉以及洛伽的事情。如果告诉他,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相信我吗?
我翻动杂志寻找所有报纸和杂志都有的出版社信息页,但这本没有,只有更多的故事和各种说法。
“没有出版社信息页。”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报纸杂志都有一页,上面列有工作人员、编辑、作者、印刷地点,等等。还有“有问题请跟某某联系’。所有的出版物都有,但是这一本没有。”
“他们得保持匿名性。”丹尼尔说。
“他们在怕什么?”
“外星人。”他说着笑了,似乎承认那有些荒谬。
“你有上个月那期吗?”
他从壁橱里把那期拿过来。我快速翻起来,希望摩伽人的故事就在这一本里,而不是上一本。我在第四页找到了。
摩伽人企图夺取地球
摩伽外星种族,来自九星系摩伽星,目前来到地球已有十年。他们是邪恶的民族,企图统治宇宙。将地球变成他们自己的家园。据传,他们已经消灭了另一个类似地球的星球,而现在,在他们正在计划找到地球的弱点,
(下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