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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起过去。”丹尼尔说。可以看出他害怕了，尽管不确定是为看到我的行为呢，还是因为看到我们前面的那些橄榄球队员。
剩下的路我走得尽可能的轻，丹尼尔在我身后踮着脚尖，就在距离他们十几米的时候，丹尼尔踩断了一根树枝。
“大卫?”莫丽卡问。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膝盖蜷到胸前，双臂抱膝，她没有戴夜视仪，眯着眼睛朝我们这个方向看。
“是的。”我说，“还有丹尼尔。”
她笑了，“我就说嘛。”她说。我想她是在和马克说话。
我听到的水声发自一条流水泪汩的小溪。马克向前迈了一步。
“好，好，好”他说。
“闭嘴，马克。”我说，“先不说我储物相里的牛，你这次可真是太过分了”
“你说呢？八个对两个。”
“丹尼尔跟这件事无关。难道你不敢独自面对吗?”我问，“你期望发生什么事呢?你刚才试图绑架两个人，你真的以为他们会保持沉默吗？”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当他们看到我抽你的屁股的时候，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你妄想。”我说完转身对着其他人，“对于那些不想下水的人，我建议你现在就离开。但不管怎样，马克是下定了，他已经没有交换的条件。”
他们都笑，其中一个问“交換”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我说
他们每个人都稳稳地站着。
“那么就来吧。”我说。
一种紧张的兴奋在我胸口升起。我向前迈了一步，马克向后倒退一步，被自己的脚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两个家伙朝我走过来，块头都比我大。
一个挥拳打过来，我一矮身躲开，顺势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他立刻手捂肚子直不起腰来。我推了第二个家伙一把，他双脚离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五英尺外的地上，惯性使他滚到水里，他上岸后忙着甩水。其他人像生了根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惊呆了。
我感到丹尼尔在朝莫丽卡移动。我抓起第一个家伙，拖着他在地上走，他的双脚胡乱地上下踢着，但是什么也踢不到。到了小溪边，我抓住他牛仔裤上的腰带举起他抛入水中。
又有一个家伙向我冲来，我只向旁边跨了一步就躲开了他，而他脸朝前摔入水中。三个已经落水，还有四个。我在想，没有夜视仪，不知道这一切莫丽卡和丹尼尔能看清多少。
“对我来说，你们也太不堪一击了。”我说，“下ー个谁来?”
他们当中块头最大的一个挥出一拳，但是根本打不到我。我反击的速度超快，他的肘部刮到了我的脸，夜视仪的带子断了，夜视仪摔到地上，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了。我打出一拳，打在那家伙的下颚上，他像一袋土豆那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我不禁担心刚才是否出手太重了。我扯下他的夜视仪戴上。
“还有想来的吗?”
其中两人举手投降，另一个站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活像个白痴。
“就剩你了，马克。”
马克转身想逃，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他，将他的手臂向上推起，来了个双肩下握颈，他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明白吗?”
我用力一压，他痛得呻吟起来。
“不管你想怎么对付我，现在都要放弃，包括对付丹尼尔和莫丽卡，你明白吗?
我进一步锁紧。再稍用点力，他的手臂恐怕会脱臼。
“我说过了，你听懂了吗?
“是的!”
我把他拖到莫丽卡面前，丹尼尔也在莫丽卡身边，坐在那块大石头上。
“道歉！”
“拜托，老兄，你已经证明你自己了。”
我用力挤压。
“对不起!”他喊道
“诚心点!”
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他说。
“你是个混蛋，马克!”莫丽卡说，照着马克的脸重重地扇了一巴掌，他浑身一紧，但因为有我抓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拖着他来到水边。其他几个家伙站在那里吃惊地看着。我打倒的那个坐了起来，挠着头，仿佛在努力弄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松了口气，他伤得不重
“不准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说，声音很低，只有马克可以听见。
“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发誓，如果下周在学校里我听到任何有关今天的事情，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即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相比就不算什么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个字也不行”
“你真的以为我会说吗?”他问。
“你保证，把同样的话告诉你的朋友。如果他们透露一个字，我就找你。”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他说。
我松开手，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他就面朝前跌进水里了。莫丽卡站在那块石头上，丹尼尔在她身旁。我走到她面前，她紧紧抱住我。
“你会功夫之类的吗?”她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你能看出多少?”
“没多少，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山里接受训练什么的?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刚才只是担心你会发生什么事。你让我想想，啊，是的，过去十二年里我一直在喜马拉雅山上接受功夫训练。”
“你太神奇了。”莫丽卡大笑，“我们离开这儿。”
那几个家伙没有一个人和我们说话。走了十英尺后我意识到我不认路，不知该往哪儿走，于是我摘下夜视仪给萨拉戴上，让她带路。
“该死的我真不敢相信。”莫丽卡说，“我是说，马克真是个混蛋，等着向警察解释吧。我决不放过他。”
“你真的要报警吗?毕竟，马克的爸爸是司法长官。”我说
“我为什么不追究?马克爸爸的工作是执法，即使是他自己的儿子犯法也得管。”
我在黑暗中耸耸肩:“我想他们已经接受教训了。”
我咬着嘴唇，十分担心警察的介人。一旦警察介入，我就得搬家，躲不过。德古拉知道后不到一小时，我们就得打包收拾，离开镇子。我叹了口气
“你想想，”我问，“我是说，他们已经丢了几副夜视仪，不得不对此作出解释，更不要说那冰冷的溪水了。
莫丽卡没说什么，我们默默地走着。我祈祷，但愿她正在考虑让这件事就此打住的好处。
终于看到树林的尽头了，公园的灯光透了进来。当我停下时，莫丽卡和丹尼尔望着我。丹尼尔一直没讲话，我希望那是因为他无法看见发生了什么事。黑暗，这次意外地成了我的盟友。或者说，丹尼尔被发生的一切吓到了。
“由你们决定好了。”我说，“但是我赞成让此事就此消失。我真的不想就发生的事情跟警察去解释”
灯光打在莫丽卡充满怀疑神色的脸上，她摇摇头。
“我想他是对的。”丹尼尔说，“我不想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坐着写什么愚蠢的报告。我会有大麻烦的，妈妈以为我一小时前就已经上床睡觉了”
“你住在附近?”我问
他点头:“是的。趁她还没检查房间我得走了。我会再找你。”
丹尼尔没再说一个字，匆匆走了。很明显，他被吓到了。他也许从未打过架，当然也不曾在树林里被人劫持、袭击。我明天会试着和他谈谈，如果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我会说服他，使他相信是他的眼睛欺骗了他
莫丽卡把我的脸转向她，用大拇指摸着那条血迹，轻轻地从额头的一边移动到另一边，接着摸我的眉毛，盯着我的眼睛。
“今晚谢谢你。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耸耸肩:“我是不会让你被吓到的。”
她笑了。借着月光，我看到她的眼睛在微微闪光。她靠向我，当我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感到喉咙一阵紧，呼吸困难。她把唇压在我的唇上，我内心一阵激动。
那是轻轻的吻，久缠不去的吻。这是我的初吻。她松开后，在她眼里我看到了我自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有上百万个想法。我感觉腿在料动，人几乎站不直了。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很特别。”她说。
“我也有同感。”
她又凑上来吻我，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脸颊。最初几秒，我忘了我们嘴唇接触的感觉，只想着我是和这个漂亮的女孩在一起。
她松开后，我们俩冲对方微笑着，什么也没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嘿，我想我们最好去看看艾米莉是否还在，”大约十秒后，莫丽卡说，“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相信她还在。”我说。
我们俩牵着手向亭子走去。我一直想着刚才的吻。第五辆拖拉机突突地上路了，拖车里坐满了人，仍有十人左右在排队等候。经历过树林里的一切之后，现在又握着莫丽卡的手，我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