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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是体育课,丹尼尔也上。换过衣服后,我俩挨坐在体操室的地板上。
他穿着网球、短裤和大了两三号的T恤,只能看到膝盖和胳膊肘,看上去像只鹤,有些过于瘦长,尽管他并不高。
体育老师华菜士先生稳稳地站在我们面前,脚肩同宽,双手握拳放在胯部
“好了,你们大家听清楚了,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户外活动机会了重视点。一英里跑,尽全力。你们的成绩会被记录下来并保留到春天再跑的时候,所以,尽全力!”
户外跑道是塑胶的,绕着橄榄球场,外面是树林,我想会一直延伸到我家,但不确定。风有些凉,丹尼尔路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他试图把它们搓掉。
“以前跑过吗?”我问。
丹尼尔点头:“开学第二周跑过。”
“时间多少?”
“九分五十四秒。”
我看着他:“我还以为瘦子跑得快呢。”
“闭嘴。”他说。
我和丹尼尔并肩跑,慢慢落在队伍后面。四圈,这是我必须绕着跑道转圈跑的距离。路程过半,我甩掉丹尼尔,想着尽全力跑一英里会有多快。两分钟?也许一分钟,或者更少?
这一跑,感觉很好,不经意间我已超过了领跑的。然后我慢下来,假装很累。这时我看见看台入口旁的灌木丛里冲出一个白褐相间的模糊影子,径直朝我跑来。我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就转头继续跑。我跑过老师,他拿着秒表,站在跑道外从身后看着我,嘴里喊着鼓励的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团白褐相间的模糊影子仍在朝我跑来。昨天那些画面倏地涌现:摩伽巨兽。它们也有小的,牙齿闪着光,像剪刀样,速度很快,旨在杀戮。我开始快跑。
我拼命跑了半圈,回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它已被我用掉了。二十秒后我又转过头,它就在我面前。它一定是从场地中间穿过来的。我在跑道上停下。终于看清了,是伯尼・科萨!他坐在跑道中央,舌头耷拉着,摇着尾巴。
“伯尼・科萨!”我大声喊道,“你把我吓坏了!”
我重新慢慢跑起来,伯尼・科萨和我并排跑。但愿刚才没人注意到我跑那么快。我又停下,弯着腰,装出抽筋、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我走了ー会儿,又慢跑了一段,第二圈还没跑完就有两个人超过了我。
“大卫!怎么了?你刚才把別人都远远地甩在后面!”我经过华菜士先生时他大喊。
我喘着粗气,故意的。“我——有——哮——喘。”我说。
他一脸可惜地摇摇头:“我还以为今年我班上出了个俄亥俄州径赛冠军呢。”
我耸耸肩继续跑,不时停下走一会儿。伯尼・科萨一直眼着我,时而走,时而慢跑。最后一圈丹尼尔赶了上来,我们一起跑。他满脸通红。
“你今天在天文学课上看什么?”我问,“一个小镇整个被外星人劫持了?”
他朝我笑笑。“是的,有这种可能。”他有点腼腆又有些窘迫地说
“为什么整个镇的人会被劫持?”
丹尼尔耸耸肩,没有回答。
“没有这种可能是吗?”我问
“你真想知道吗?”
“当然。”
“好吧,可能是政府允许外星人劫持人类以换取技术。”
“真的吗?什么技术?”我问。
“如超级计算机的芯片、制造炸弹的公式以及无污染技术,等等。”
“用活标本换取绿色技术?奇怪。为什么外星人想劫持人类?”
“这样他们就可以研究我们。”
“但是,为什么?我是说,他们这么做可能有什么理由?”
“这样当善恶大决战到来之时,他们就清楚我们的弱点,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我们。”
我为他的回答多少感到吃惊,但也许是因为昨晚那些场景还在脑海萦回的缘故,我还记得我看见过摩伽人使用的武器和那些巨兽。
“既然他们已经有了比我们先进得多的炸弹和技术,打败我们不是很容易吗?”
“有关这一点,有人认为他们是希望我们自相残杀。”
我看着丹尼尔。他朝我笑着,在打量我是否是认真的。
“他们为什么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动机是什么?”
“因为他们族妒”
“嫉妒我们?为什么?因为我们比他们长得壮、长得好看吗?”
丹尼尔大笑:“差不多吧。“
我点头。我们有一分钟没有讲话。我看得出丹尼尔不容易,直喘粗气,
“你怎么开始对这一切感兴趣的?”
他耸耸肩,“只是爱好。”他说。但我还是明显感到他有事瞒我。这一英里我们跑了八分五十九秒,比丹尼尔上次跑的成绩好。伯尼・科萨跟着我们往教室走,其他同学也来拍拍它,我们进去时它也想进。
不清楚它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的,是不是早上坐车来学校时记住了路?但这种想法似乎很荒谬。
它待在门口,我和丹尼尔一起来到储物柜间。他一喘过气来又说了大堆的阴谋理论,一个接一个,大多很可笑。我喜欢他,觉得他很有趣,但有的时候真希望他闭嘴。
家政课开始时,莫丽卡没有到。开头十分钟本肖夫夫入讲述烹饪方法,然后我们去厨房。我一个人进了厨房,想着今天不得不接受单独完成任务的事实了。正想到这儿,莫丽卡走了进来。
“我错过什么好事了吗?”她问
“十分钟和我在一起的宝贵时间。”我笑着说。
她笑了:“我听说今天早上储物柜的事情了,抱歉。”
“是你弄的?”我问
她又笑了:“不是,当然不是我。但我知道他们找你的茬完全是因为我。”
“他们太幸运了,我没有用超能力把他们丢到邻县去。”
她开玩笑地捏了一下我的二头肌。“没错,看这些发达的肌肉,你的超能力。嘿,他们运气真好。”
我们今天要做蓝莓蛋糕。在搅拌鸡蛋的时候,莫丽卡开始跟我讲述他和马克的故事,他们约会有两年了,但是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离父母和朋友就越远,她是马克的女友,仅此而已。
她意识到自己开始变了,对人们的态度像马克了,自私、武断、认为自己比谁都强。她开始喝酒,成绩一路下滑,上个学年结束时,父母把她送到科罗拉多的姨妈那儿过暑假,到了那里以后,她开始到山里远足,用姨妈的相机拍风景照。
过了一个最好的暑假,意识到生活中还有更多的东西,不只是拉拉队以及与橄榄球队的队长马克约会,回来后她与马克分了手,也退出了拉拉队,发誓做个好人,一个善良待人的好人。
她说马克还在把她当作女朋友,并相信她会回到自己身边。她说,关于马克,唯一她多恋的就是那些狗,每次到他家,她都会带它出去。我跟她讲了伯尼・科萨的事,讲它如何第一次在学校和我相遇后出乎意料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们边做边聊。有一次我没戴手套就伸手从烤炉里拿出蛋糕烤盘,她看见了,问我可还好,我假装被烫到了,甩着手,实际上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来到水槽边,莫丽卡打开温热的水冲洗被烫的地方,其实根本没烫到。她看我的手时,我只是耸了耸肩。在给蛋糕上糖霜时,她提起手,告诉我她注意到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
我告诉她那是德古拉的号码,我原来的手机丢了,失去了所有联系人的号码。她问搬家时是否还落下了女朋友,我说没有。她笑了,这一笑差点把我迷倒。
快下课的时候,她告诉我镇上要庆祝即将到来的万圣节,并且说希望在那里见到我,也许我们可以一起逛逛。我说可以,那太好了,尽管外表还在扮酷。内心其实已经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