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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应林和屈有才走在前往电影院的路上的时候,李智同正在看着两位老人下棋。
左边的老人已经输给右边的老人好几把了。而且每次都是一步之差,输给右边的那位。李智同在旁边看着,突然笑出声来,原来真正厉害的是左边那位,每次都是绞尽脑汁让自己输,而且还不能太明显。偏偏右边那位毫不自知,反而觉得今天自己棋力见长。看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了,这时候一定是沾沾自喜。
两位老人听见笑声,抬头看了一眼。右边那位老人道:“哟,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这脸被谁打的?都成这样了。”
“不好意思,两位,打扰了。我不住这里,我师兄家在这儿,我来这儿玩的。”李智同没有回答老人后面一个问题。
老人也不计较,又问道:“你师兄?谁啊?”
“我师兄是李青云。”李智同回道。
“哦,原来是老崔的徒弟。哼!一介武夫,看的懂棋吗?笑什么笑?”老人一听是李青云的师弟,顿时就没了好脸色。
李智同不知道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但是他也不用计较,想必老人家也不会故意欺负他一个小辈。
李智同道:“我刚拜入师门没多久。不过下棋我倒是懂一点。”他这句话暗指自己新入门,老一辈的恩恩怨怨跟他没关系。
老人一听,果然不好再摆脸色,又道:“你说你会下棋?下的怎么样?”
“我棋力平平,跟两位比,都差一点。”李智同道。
“年轻人口气不小。你可知道我对面这位是谁?”老人问道。
“恕我眼拙,没认出来。”李智同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看另一位老人,老人只是笑而不语。
右边老人见他不认识,只好说道:“这位是渝城象棋协会前任副会长,蔡河蔡先生。你竟然不认识他!那说明你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你还是不要凑热闹了凑过来你也看不懂。”
左边老人道:“哎,老万,别急啊,会不会下棋得看手底下功夫。要不让他来跟你下几盘,我看看。今天你可是赢了我三四把了,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哈哈哈,老蔡,我就说了,你们那个象棋协会不请我就是名不副实,你看,你都下不过我,还好你退休了,不然我非得跟你争一争这个位置不可。”老刘满脸笑容道。
“小伙子,来。你跟他下几盘我看看。”蔡先生站起来,让出了位置。
李智同也不推辞,径直坐下,将棋子回归原位,然后伸手示意,道:“您先请。”
老刘也不客气,走了一步马。
这边李智同却是先拱了一步卒子。
两人慢慢下起来。
蔡老先生看着局面,不时笑一笑,但是一句话也没说。观棋不语。
一局下完,双方的子都去的七七八八了。最终以刘老先生一个冷巷炮将死了李智同。而李智同只差一步也能用车和卒子将死刘老先生。
李智同道:“唉,老先生果然厉害,小子不是对手。”
旁边蔡老先生看完一整局棋,才道:“小伙子不错,要不跟我下一局?”
刘老先生也道:“确实不错,我差一点点就输了,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小伙子,不错!你就跟他下,你虽然没我厉害,但是应该跟他差不多。”刘老先生站起来,将位置让给蔡老先生。
李智同点了点头,又将棋子归位。
两人你一步,我一步开始下。
蔡老先生越下越惊,从开始的几秒一步,到后来得思考好几分钟才能下一步。反观李智同,虽然后来也要思考一段时间,但是细看就会发现,他哪里是在思考,只是在发呆罢了。
一局下完,结局与上一局一般无二。蔡先生用车和马将死李智同,李智同也是只差一步就能用炮和卒子将死蔡老先生。
李智同道:“蔡先生果然厉害,我输了。”
蔡河此时心里无比震惊,这局什么情况,他哪里不清楚,明明是对方让着自己呢,不然自己早就被将死了,他最后起码有五六步闲棋变个方向就是杀招,而且无解!他故意让着自己恐怕是怕自己在老友面前丢了面子了。想到这里,蔡河不由面色发红。下了一辈子象棋,结果还要年轻人相让,简直丢尽了自己的脸,不过这里也没别人知道。至于老刘,不是蔡河瞧不起他,他根本看不出来。
蔡河对这个年轻人不由好感大增,但是又开始好奇,这个年轻人象棋如此厉害,但是自己却从来没听过。不由问道:“小伙子怎么称呼?”
李智同回道:“我姓李名智同,爸妈想让我用智慧使天下大同。”
“嚯!真是大气魄!”蔡河不由对他更有好感了。
“不知令尊在哪里高就?”
“我亲生父母在我六岁就去世了,我被邻居收养长到这么大的,我现在的父亲在柱县当包工头。”李智同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没人注意到他眼神中飞速闪过的一丝快意。
“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对了,你这脸怎么回事?”蔡河意识到自己失言,迅速转移了话题。
“没关系,过去这么久了。我昨天跟我弟弟抓了个小偷,后来被人报复了。”李智同道。
“简直岂有此理!抓了小偷竟然被报复!我看这警察局是个摆设吧!”蔡河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没事,已经解决了。”李智同轻描淡写道。
“对啊,李青云是他师兄,这么点事还不能解决吗?”老刘也在旁边劝道。
“哼,我回去非得说说我我家那小子不可!”蔡河犹自忿忿不平。
李智同在旁边听得莫名其妙。
老刘在旁边解释道:“他儿子是是公安局的二把手。”
李智同恍然大悟,道:“没事,蔡先生,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中年人跑过来,二话不说,冲着蔡河就跪下了,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李智同看见地上都被磕出了了一个小坑。
在场几人都被这人搞懵了。还是蔡河最先反应过来,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道:“说吧,你家人谁犯事儿了?”
不怪蔡河不高兴,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儿。前几年一商人的儿子犯了事儿,磕药了,**了一个高中生,那高中生醒过来,直接就跳楼了。后来被抓到了,那商人四处求人,砸锅卖铁地送礼,但是没人敢帮他,听说市局的二把手是个大孝子,直接就求到蔡河这里来了。当时也是这么一出,跪下磕头,不过是在蔡河家门口,还好没人看到,不然又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甚至可能影响到蔡河二子的仕途。
地上的中年人抬起头来,李智同这才看清他的相貌,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憨厚。
李智同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刚刚男人磕头是磕在路沿石上的,可他头上除了一点点灰尘土渣,连红都没红。
这时男人说话了:“蔡先生,我家没人犯事。”他的眼眶突然红了,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淌。
蔡河和老刘对视一眼,不由有些奇怪。
李智同突然道:“您先平静一下,先把事情说一下,我们才知道该怎么帮你啊。”
男人哽咽了一会儿,才道:“我叫马小,是巴山人。一个月前,我进城卖山货,我女儿没进过城,非要跟着来。我就带着她来了。后来,我去上个厕所,让她在外边等我……”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哽咽,泪水就没停过。
马小缓了缓,接着说道:“等我出来,我女儿就不见了。我满大街找,但是根本没人注意到我女儿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去警局报案,警察跟着我去现场看了看就走了,只说有消息会通知我。但是这都一个月了。我女儿没找回来,我媳妇儿本来身体就不好,听说女儿丢了,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去了。”男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李智同赶紧站起来,将男人扶起来,让他坐在凳子上。
蔡河和老刘听着他的故事,心里也不好受。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决定,不管他有什么难事,能帮的都尽量帮一把。
马小接着道:“我处理了我媳妇儿的后事,又来了城里,去警察局问了问,他们还是说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没办法了,只好自己去我女儿丢的那里蹲着。后来,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小女孩也是爸妈没在身边,有个人抱起她就跑了,我追上去,但是那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走了。我在后面拼命追,拼命追,还是没有追到。我回到那里,那女孩的父母也在满大街的找孩子,我跟他们说了,然后我们一起去警局报案。我跟警察说了那车的车牌号,但是警察又说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我…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我爸妈早就不在了…我媳妇儿也去了…我就剩这么个孩子了,要是我孩子找不回来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蔡先生,有人跟我说,您二子是大官,让我来求求您,兴许能让警局的人快点找到我女儿。”
说着他又跪下了,砰砰砰!三个头磕在地上,听得蔡河和老刘心里也跟着跳了三下。蔡河连忙扶起他,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