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齐牧和爷爷两人确实来到了这里，尤其老爷子对这里打扫的格外认真，这是齐牧很不能理解的，也许这里有什么值得他回忆的吧！
　　但和齐牧没多大关系，他扫了一会儿，就去了别的地方。
　　可实际来说，这四面被山包围，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这重复的生活里，齐牧不得不感叹爷爷的坚持，或许父亲的离开才是正常的选择。
　　这个想法在楚涵回来的时候，没有多少，随着二十岁生日到来的那一天，自己竟然发现，这里出不去了。
　　有一层膜封住了这里，在外面还认识的一个女孩子，要和她一起度过生日的，结果被这件事情拖累了。
　　估计再也见不到了。
　　按照爷爷的说法，以后想要老婆的话，很简单。
　　可简单在哪里？难不成还会有女的从天上掉下来？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的问题，这些天的爷爷很不对劲，总是带着自己了解这片墓地，大概什么时候扫哪里……
　　这些话让齐牧有些危机感，似乎自己最后的亲人也要离开了。
　　但愿是自己胡思乱想吧！
　　可爷爷的身体硬朗的很，完全不像是老人，怎么可能会……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重复而又单调，哪怕多出了一个墓碑，也没多大的不同。
　　夜里，天空上无数星辰布列，如同一盘巨大的棋局，所有的棋子都是星辰。
　　这样美丽的夜，年轻的人很难入睡。
　　齐牧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外面的事，一点点爬上他的脑海，让他越发不安于现状，可这一切有不得不顺从，挣扎不了的束缚，只能在这里与这些死人相处。
　　“好烦！”齐牧实在难以入睡，起身穿上衣服，推开了房门。
　　看着外面无数的星辰，闪耀在天空，竟然有些痴迷于此。
　　站在山巅上，上有星空，下有墓群，这也算是一种怪异的美！
　　黑色的夜里，笼罩在银灰色的月光下，竟然可以看到远处的树，和无边际的天空，从这山上望去，似乎这山脚下的墓碑也是天空中星星。
　　这种怪异感觉，让齐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他的目光却发现了更奇怪的事。
　　要是没有看错，中心那里站着的是爷爷，他竟然半夜会出现在那里。
　　奇怪，这老人家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明天问问他吧！
　　齐牧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去打扰爷爷的“雅兴”，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想想自己也没和爷爷说过，自己在外面有好几个女朋友的事。
　　唉！帅气的自己不适合出去，要不然多少小姑娘会喜欢上自己。
　　齐牧自我陶醉了一会儿，便回去睡觉了，他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出去时多么有钱……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了房间里。齐牧才明白自己睡过了，她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在山上看到了在忙碌的爷爷。
　　拿起扫把，扛到肩上，快步跑了下去。
　　“爷爷，我来了。”齐牧距离还很远，就大声喊了起来。
　　老爷子看着齐牧这时候才过来，倒也没生气，目光里似乎有一些不舍，“快过来，今天把昨天欠下的地方，扫了。”
　　“可是爷爷，那是你昨天偷的懒。”齐牧很诚实地说道。
　　“……”老爷子有点明白了，合着不好好聊天的属性，还可以遗传对吧！
　　“小兔崽子，不和你一般计较了。”老爷子笑骂一句，表情有些略微惆怅，他看着齐牧，很正经地问道：“孙子，如果爷爷不在了的话，你还会守着这片墓地吗？”
　　“……”齐牧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问题和他近来担心的事，有些相似，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勉强说了一句：“看情况……”
　　老爷子听了，没有太过于奇怪，他向齐牧走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轻松地说道：“臭小子，别担心！在你这么小的时候，我的爷爷去世，我哭的撕心裂肺，说来也奇怪，才不到两年，我就觉得没什么感触了，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有些思念，其余并不会很想他！”
　　“很奇怪！”齐牧听了，忍不住评价道。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时间可能是我们最容易忽视的一种因素，所有的东西在时间之下都是极其脆弱的，亲情、友情、爱情，这一切都是如此。”
　　齐牧心里有些堵堵的感觉，这似乎是爷爷在托孤……“爷爷，你别说了，我去别的地方走走。”
　　齐牧离开了爷爷，找到了以前自己经常坐着的一处山洞，陷入了沉默，爷爷说的话，肯定是真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和他说的那么轻巧！
　　外面老爷子看着离开的孙子，也很无奈，他为了让儿子和孙子在外面安全，用寿命换取了他们的平安。
　　这种事，对于守墓人来说已经算是犯了忌讳，可又有什么办法，谁不希望儿孙平安。
　　“新来的，你确定我孙子会和我们不同吗？”老爷子抛开了惆怅，看着面前的墓碑，问出了这句话。
　　墓碑的声音异常肯定，“会的，完全不同的存在，没人能想到的存在。”
　　“为何如此？”老爷子也不傻，如果真是这样，肯定会有原因的，而不会莫名其妙的选择自己孙子的。
　　墓碑似乎听出了这位老人带有疑惑的担忧，一种莫名的怀疑，这是碳基生命的共性，他们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一具残骸，有些秘密和一个将死之人说，也不是大问题。我的文明刚灭亡，有很多残留的力量，还可以和你多说几句话，你看看这里的墓碑万千，可那个不是老古董！你也是对于你的老朋友有份牵挂，夜里才来找我闲谈几句。”
　　老爷子点了点头，“反正老家伙说我也活不了太久，看来真是如此，尤其昨晚的交易。”
　　墓碑叹了口气，实在很无奈，明明这个老人还有几年的寿命，却为了自己的后代舍弃了生命。
　　这就是碳基生命的伟大所在，硅基生命的文明往往比碳基生命更容易灭亡，原因就是情感与程序的差别。
　　哪怕硅基生命的情感在丰富，也体会不到什么是亲人。
　　“你的事没有问题，一切都可以按照约定进行。”说完这句话，墓碑不在言语。
　　老爷子也去孙子经常去的地方，寻找齐牧，毕竟时日不长了，好好陪孙子待着了，这几天的墓也先不扫了。
　　可能停下的这几天是他当上守墓人第一次休息了，他脸上有很多的不舍，是对生命的结束？还是对这份工作？亦或者是对自己疼爱的孙子？
　　他背影远去，那墓碑上慢慢脱离出很细微的一个点，带有一丝红色印记。
　　这是墓碑的使命，寻找到守墓人，给予他们最为伟大的使命——拯救宇宙。
　　而他不是和这里已经埋葬的文明一样，他是宇宙中最高级文明的使者，可惜再伟大的文明都会破碎。
　　他们为了让宇宙达到无数年以后的收缩，结束种族中所有微型宇宙，还用整个文明推进了宇宙的时间。
　　而墓碑就是这个文明最后的信使，他确信时间确实被加速了，因为群星的墓几乎要满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星辰需要灭亡，全部灭亡时，整个宇宙会进行坍塌。回归奇点，再次重建……
　　……
　　“孙子！”
　　山谷中回荡起老爷子的声音，如此中气十足，让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将死之人。
　　“……”齐牧想要回应，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没法面对将要来的离别。
　　在山谷中回荡的声音，一声声响起，而齐牧不回应，老爷子叫了一会儿，有些无奈。
　　自己孙子藏的地方他很清楚，可如今齐牧不愿意出来。他也不能过去逼迫他，这种事确实有些难以面对。
　　……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齐牧一直故意错开爷爷。
　　在这几天不断的思考，齐牧不得不面对现实，也便不再躲闪，和自己爷爷又开始说上了话。
　　齐牧如今只能让陪着爷爷，就这样子能陪多久就多久，死亡确实很可怕，但总要面对的。
　　“孙子，我想起来了，在你离开的时候，那个老家伙告诉我的一串数字，和你息息相关。”
　　老爷子想起来了那句话，这同样代表他时日不多了。
　　齐牧但是不知道这个原因，只是以为爷爷年纪大了，“是什么？”
　　老爷子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来了，“这几个数学分别是:*、**、**、**、*、*、*，记住了吧！”
　　和当年一模一样，而老爷子清楚的知道这些数字是什么了，可却没有办法用普通话说出，这种不同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只有在死亡快要到了才知道。
　　而齐牧，“……”
　　他有些不敢信，爷爷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爷爷你好好说一遍。”
　　老爷子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和当年的老朋友是同样的话，便又说了一次，“这几个数学分别是:*、**、**、**、*、*、*，记住了吧！”
　　齐牧：“？？？”
　　惹不起，惹不起，那个坟也就不在了，要不然非要踢两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