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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六点钟把他们喊起来收拾东西是一个英明之举,可是我被现实打醒了。除了茶壶君,这四位姑奶奶简直是在梦游。
最难受的是鱼糕在收帐篷的时候还把手指夹到了,疼的她呜呜直哭。大雪仿佛被电击了一下突然就清醒过来了。她急忙跑去车上拿出了药箱,开始认真为鱼糕处理。可能是帐篷回弹劲道实在太大,鱼糕右手的食指上半段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指甲里面也因为淤血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说实话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的确有些心疼。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去安慰她,不然被她顺势撒娇起来可就麻烦了。所以我只是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立刻离开去帮助茶壶君收帐篷。
“你不去哄哄吗?”茶壶君对我说。
“应该没什么大事,回去敷上几天药就可以缓解了。”
“这是最后一个了,都打包完了。”小雪把我和茶壶君的小帐篷袋子放到了我和茶壶君面前。
“垃圾都收拾好了吗安姐?”我转头问小安。
“收拾好了。”
“哦哦,好的。你们两个休息吧,我和茶壶来搬。”
虽说我力气小,但是这些东西在我和茶壶君的一阵忙活之下,很快就都收拾好了。我们将重要物品都放在了车上,收拾好的垃圾都放在了挂车里。我也没有忘记被我们喝空的酸奶瓶子和箱子。
“砰砰”我拍了两下车门。
“都收拾好了吗?咱们撤吧。”
“等一下,我再给鱼糕敷一会。”大雪说。
大雪用塑料袋装了一些河水,在给鱼糕进行冷敷。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催促,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自顾自地吸了起来。小安刚才也查看了一下鱼糕的手指,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皮肉伤,这样我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她的样子也确实能够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疼痛。
我看见了茶壶君面对着河正在做着一些动作活动身体,从后面看他这个样子多少有些喜感。我想他的好身体就是靠着这些滑稽又刻板的动作锻炼出来的吧,如果我能像他一样坚持每天适当的运动,是不是也能瘦下来呢?不过像我这种脑力劳动者,是不太愿意把能量分配到这个上面的。
“走。”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小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去我给你买点药。”看着无精打采的鱼糕我安慰道。
“嗯。”鱼糕带着哭腔点点头。
“上车!”我朝茶壶君喊。
就这样,他们几个终于都上了车。大雪和鱼糕还有小安坐在了后排,茶壶君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而小雪则坐在了最后面的折叠座位上。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刚刚八点过。时间还够我们回去吃个早饭。我关上了驾驶室的门,发动了车。
“热一热车,有点凉。”我看了一眼水温表说。
“是不是得把酸奶箱还了?”茶壶君问我。
“是,我先把这个送过去,反正也没有多远。”
“那里有没有老面包和老火烧卖?”
茶壶君说的老面包指的是我们小时候吃的那种五毛钱一块的老式面包。那种面包外皮虽然是焦的但却是软的,整个面包只有清纯的糖和黄油香味。而老火烧是那种一袋十个白糖馅的酥皮火烧,一般小卖部都是两毛钱一个零售。这种火烧外皮不仅非常的酥软,还撒有芝麻。里面的白糖馅就很简单了,有的时候放的太久还会稍微有些硬。这都是现在的城市里无法再买到的童年味道了。
“有啊,这东西在农村可是很受欢迎的方便食品。不过现在面包要一块五一个,火烧一张也要五毛钱了。”我说。
“行啊,能吃到就好,一会买点尝尝。”茶壶君有些期待。
“哈哈哈,被老酸奶勾起回忆了吗?”我笑着问。
“是,还有甜玉米雪糕,哎呀想起来都觉得可惜啊现在都买不到了。”
“甜玉米也有,包装都没变还是五毛钱一根。”
“哈哈哈,来一根来一根,冷不怕!。”
“我们也要……”鱼糕弱弱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时候你都忘不了吃。”大雪笑道。
“看到你还想吃我就放心了。”
听到这家伙还想着吃东西,我稍微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了,看来问题真的是不大。毕竟是大家跟着我出来的,无论谁受伤心里都会有一些担心。
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王叔家的小超市,但是我在车里看到这个铁皮房子的窗户都装上了挡板,难道是这么晚了还没开张吗?要知道在农村,而且还是秋收的时候,八点多钟还没起床的人家是很少见的。而且王叔他们家基本上平时六点多钟就开张了。
我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我去看一眼,你们车上等我。”
好不容易才吹出的暖风,我就没有熄火。当我走近一看,不只是窗户,连门都上了锁。这看来不是说没开张,而是他们出去了。来了两次都没有见到王叔和婶也太巧合了吧,之前还没有这种情况,大部分时候王叔都在家看店的。
“嗯……”我迟疑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带着他们来一次也不容易,我也是有些饿了。所以我走到了门口的报箱前,把这个黄色的塑料箱摘了下来。取下它后,挂在后面的一把钥匙就露了出来。
我小的时候,总是到王叔家吃饭,有的时候叔和婶不在,就会在这里留下钥匙让我进屋自己找点东西吃。看到现在依旧挂在这里的钥匙,心里升起了一些久违的温暖。
原来也还是有人会惦记着我。
我取下钥匙,朝车上的茶壶君招招手,茶壶君下了车。
“茶壶,你把酸奶箱子放门口那个架子上。”我指着门口的一个角落。
“好嘞。”茶壶转过身去拿箱子。
我走到门前,把钥匙插进了锁眼一扭,“啪嗒”一声锁头应声而开。在我打开门的时候小雪也跑了过来双手扒着我的后背抻着脖子往里面看。
“着什么急!你的胸都顶到我的背了。”
“讨厌,快点让我进去看看。”小雪锤了我一下。
在小雪的一再催促下,我打开了里面的门走了进去。因为门的上锁,让我不自觉地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细节。
乍一看几乎和我那天来过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不过一些地方的变化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走的时候里屋门是被我关好了的,但是此时里屋的门却开着。而麻将机还是乱糟糟的摆在那里,但是上面放着的扑克不见了。我又走到柜台旁,发现钱匣里面空了,而且放在旁边的字条和钱都不见了。
屋子里还是挺整齐的,并不像有人进来翻动过东西的样子。就算是小偷也不至于走的时候还要把门帮主人锁上吧,所以我稍稍的放下了心,排除了这种可能。
“面包呢?”茶壶君推门进来走到我面前问。
“那边,看到那个铁盘没?把上面的塑料袋打开。”我指着一旁的柜子说。
“雪糕在门口冰柜里。”我跟正在四处张望的小雪说。
“是这个吗?”小雪指着盖着一层大棉被的冰柜说道。
“还是我来吧。”我觉得小雪可能是觉得棉被有点脏不想碰。
我掀开厚厚一层的棉被,打开冰柜把手探进去。我感觉到冰柜里的温度不是特别冷,应该说是原本很容易感受到的冷气减弱了不少。用手轻轻碰了碰里面的雪糕,有的已经微微变软了。
“给大伙一人发一个,赶快吃可能要化了。”
我拿了六个甜玉米雪糕递给小雪。
“等等。”
我拦住转身要走的小雪。
“把这个也拿去,给鱼糕敷敷手指。”
我又递给小雪两袋冰块。
当然这种冰块不是家里自己冻的那种喝酒喝饮料放的冰块。这是我们小时候都很喜欢吃的一种冷饮。是色素和香精还有甜味剂制成的一块块冰装在一个袋子里,所以我们都叫它冰块,只要五毛钱一袋。
之后我赶紧关上了冰箱的盖子,把棉被放好。这时候茶壶君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拿着雪糕走过来。
“冰柜灯没亮啊,是不是插头被踢掉了。”
“我看看,还真的没亮。”
我俯下身,循着电线看到了插座。用手摆弄了一下,发现插得好好的,但是插座的灯却没有亮起来。
“茶壶你拉一下门口右边的那根线。”我示意茶壶开一下灯。
“灯不亮,是不是停电了?”
茶壶君反复拉了几下灯的开关。
“那可能是,这里经常停电。”
这里因为一直用水库下游一个小水电站发的电,所以经常会停电。去年听王叔说要并网到市里但是可能工程一直都没有完工所以这里还总是这样。
我往里屋看了看,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因为停电的缘故,监控的屏幕也已经熄灭。回过身,我从柜台下面拿了两包火烧,递给茶壶君。
“走吧,出去我锁门。”
“你不给钱的吗?”茶壶君有点诧异问我。
“我上次拿酸奶给了一百块,一瓶是两块,三十瓶就是六十块。每个瓶子押金一块,瓶子退了应该反我四十块,买你们吃这些足够了。”
我给他算了一笔账,来打消他的顾虑。
“哦这样啊。”茶壶君提着东西往外走。
“对啊,就算我不给,这主人是我叔叔,我可以微信给他啊,不要担心了。”
转过身,我把内门关好并锁好外门。
于是我也返回了驾驶位,茶壶君把火烧分给大伙。在大家一致好评下,茶壶君的情怀推荐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我们的车子也缓缓驶向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