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水火相济

　　第二十一章水火相济
　　一行几人进入石洞，石一、石二架起不成人形的石五跟随。这里老人是来过的，自然再熟悉不过，想起三年的一幕幕，恍如昨日，景同人非，不胜唏嘘。
　　“小石头……小石头这是……”洞中火光熊熊，一眼望穿，见昔日的寒池变成石坑，洞顶光秃秃，巨型钟乳踪迹杳杳，像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般。
　　寒池中心，小石头儿瘦小的身体悬浮，左半边如火在烧，右半边儿晶莹剔透寒气萦萦，胸前一火一水两个图案不断闪亮。
　　见此情形，老人哪还不知道出事儿了，且事态严重，抬头望向正围着一口黑鼎转圈的肥鸟询问，更多的是担忧，希望这不靠谱的家伙能给出答案。
　　“不要问我，我进来就这样了……”肥鸟一脸无辜的回了一句。
　　也确实不怪他，之前被几人打扰，也就这一出一进的功夫，石坑中的幽冥髓已经不见，至于石小子，却飘在了空中，胸前的水纹儿图案也亮了起来。以肥鸟见识，自然知道可能是幽冥髓引发了小子体内的水精之种，看到一火一水两枚图案交错闪亮，形成平衡，也是松了口气，知道，小石头儿的危机已经过去，很可能因祸得福，同时修成水火双系。肥鸟可是记得，小主子出生时，是被赞为神体的，才被先主人以大法力，种下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精的种子，希望其能有一天突破至酷，打破禁忌，以得长生……没想到的是，祸事横起，一鸟一婴流落这里。
　　“进来就这样了……”老人无语，对这位，他也看出来了，没有不靠谱的，只有更不靠谱儿的。
　　“族老，小石头……没事吧？”石亨蹙眉，盯着石坑上双目紧闭的石小子，忧心的问。
　　“希望吧！”老人如果知道，也不会有刚才一问了。
　　若在平常，石老作为石族的老祖宗，凭其历世经验，自然是能轻易化解一般危厄，可今日种种，已经超脱了其认知范围，即使大妖这种传说中的怪物，也是今遭首见，比石亨几个小子认知也多不了多少。
　　“石老，要不把小家伙儿抱过来检查一下……”石二还算沉稳，犹疑的望着老人问。
　　“我看还是先抱过来，看看再说……”石二平日寡言，却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抬脚就迈入石坑，准备把漂浮的小家伙儿弄过来。
　　“站住！”肥鸟见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进了石亨，怒喝一声，振翅而来，把小家伙儿护在身后，警惕着进入石坑的石一，“你们是不是想搞死小石头啊！”
　　“我要解释……”石一是个犟性子，犯了倔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认定石小子可能有危险，自然钻了牛角尖儿，梗着个脖子，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肥鸟。他可是对面前的怪鸟没有好印象，更是无知者无畏，怎会怕了面前的这个嚣张的家伙，且之前又被鄙视成“小毛孩儿”，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石一……”老人想唤回石一，可张了口，却没了下文。说实话，石老对大妖这冥冥中的无知事物敬畏是有的，但今日种种，也是疑惑重重，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还想不想救黑小子了……”肥鸟又何尝不担心石小子，可有些事儿，它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没经验不是，要它给出答案，它又找谁要答案去。虽然对如今石小子的状态，肥鸟有所判断，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释清的，如今见这瘦高个儿梗着脖子不肯退让的样子，知道是担心身后少主的安慰，为小家伙儿欣慰的同时，只能转移话题，“黑小子已经命在旦夕，在啰嗦，神仙也难救了。”
　　“可小石头儿……”石一、石五是生死兄弟，又怎会不担心石五，可望着石坑中悬浮的小家伙儿，又实在放心不下。
　　对石族来说，小石头儿虽顽皮，在石族有“魔王”之称，可也是石族众人宠溺的结果，所有石族之人，哪个不宠着惯着，即使冷面的石一也不例外。
　　“石小子没事！待会儿在跟你们解释，先救黑小子。”肥鸟无奈，只能先安抚住面前的瘦子再说，“还不快把黑小子放进鼎里……”
　　“石一回来，你们配合石二，把石五放进鼎力。”人老成精，见刚才情形，已经扑捉到怪鸟对小石头的紧张，自然放心不少，赶紧唤回石一，按照怪鸟吩咐，将石五放进了黑鼎里。
　　“去，你们几个打些水过来，倒进鼎里。”肥鸟见几人听吩咐，舒了口气，开始吩咐众人忙活起来，“记住，水要没过小黑子的脖颈，不要没过头顶……”
　　“好嘞！”这期间，石二一直没有插话，不是他不紧张小石头儿，而是面憨实精，早已从老人的态度琢磨出了点儿什么，也就没吭声，如今见肥鸟吩咐，答应一声，比谁跑的都勤快。
　　至于石亨，遇事稳重有分寸，更是以石老马首是瞻，见老人吩咐，也行动起来。对石亨而言，不说石小子，平日里就紧张的很，就是石五，可也是石族如今的四梁八柱之一，能救的话，自然非常欣慰。
　　“我的手……”莽林诸族，以狩猎为生，往往一进入莽林，就是十天半月，身边自然不缺水袋之类储水器具，石二动作有些快，解下水袋探进旁边小池就开始灌水，自然尝到了寒潭之烈，只一瞬间，一只手已结了一层薄冰，且有蔓延趋势，怪叫一声，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整个水袋却掉进了水里。
　　“不要碰寒潭之水……”石老回神儿，赶紧提醒，已来不及了。
　　“族老，这就是您三年前带回族中的怪水？”石亨见石二一条手臂瞬间被冻成冰坨，想起三年前石老用寒水冰封族人的一幕幕。
　　“是的，当初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行险一搏，没想到，此水不仅奇寒，且有愈人之效。”想起崖上寒洞深处被冰封的十数个族人，如今虽依然没能破冰而出，但经过三年的时间，冰中的族人竟然已经断肢重生，全部痊愈，端的是神奇。
　　“哼哼！算你们幸运，能遇到这冥泉之水……”肥鸟已经振翅飞了过来。
　　“鹏尊，这水太寒，如此多的水倒入鼎中，石五能坚持的住？”不怪老人怀疑，当初，冰封十数个族人，也只是用了少许，均分下来，每个族人也不过三两滴而已，如今可是要把黑鼎注满，如此多的寒水，还不把黑小子冻死才怪。
　　“要不我们去外面取水……”石亨忆起三年的一幕幕，怎还会放心用这水。
　　“用外面的水？你们确定……”肥鸟儿斜着眼看了几人一眼，“外面可是蟒蛇纵横，伤了谁我可不管。”说完回头振翅，向洞顶飞去。
　　“族老……”石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开手臂上的冰层，这还是有独角巨犀角制成的宝刀相助，心有余悸的望着几人。
　　“还是用这寒潭之水吧……”石老望了一眼落到洞顶钟乳石上的怪鸟，“鹏尊既然有这一说，自然有其道理，毕竟这池中水虽寒，却有医人之效，且这里是血蟒的领地，外出取水又不可能……”
　　“好，我们这就取水……”石亨自是知道老人所说没错，要知道，一行几人能进入这石洞已是幸运，出石洞取水，与找死何异。
　　石一、石二更是没有意义，各又取了水囊开始灌水。有了前车之鉴，自然都小心翼翼，尽量注意不沾上寒潭之水，怕水没取成，一不小心被冻成冰雕，那乐子可就大了。
　　“呵呵，不错，不错……”扑棱棱声中，肥鸟从钟乳石上落下，翅中抄着的几棵小草丢入黑鼎，正是之前血蟒摘取的蛇涎草，只是颜色没有了刚才的鲜红。
　　寒洞被毁，特别是寒洞中央的巨型钟乳石坠落，其上的蛇涎草自也不见，幸好边上还有不少钟乳石幸存，虽然蛇涎草寥寥，但也还剩几株，肥鸟一番采集，自是够用的。
　　“古语说得好：听得老人话，行事总不差……”肥鸟站在鼎沿儿，盯着卖力打水的几人，开始得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