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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盖亚传承,授勋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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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依伯的中央塔有着一种非常便捷的移动方式,生物只要拥有传送权限,停止动作几秒然后报出地名、办事单位、任务情报、或者在个人电脑点击具体地点,就可以直接传送到目的地。
  不过只有中央塔和部分人员开通了传送权限,因为中央塔作为行政机关,贯穿五个分区,可不是一句随便跑跑就能到达的距离。而大部分外来种族和移民都只能使用固定的区域电梯和固定的传送站点,就如同地铁和车站一样。
  苏舟小心翼翼的靠近刘锦,站在刘锦身后,他还没有尝试过什么劳什子的个体传送,科幻电影没少看,响起那些什么缺胳膊少腿的传送事故,心理虚的慌啊!
  然后流光像光栏一样自上而下形成一束瀑布把他们分别包裹在里面。
  流光消失后,入眼的就是广阔的中央塔B区接待大厅。
  因为B区并不完全对外开放,所以B区大厅远没有C区的业务繁忙和气氛怪异。
  B区大厅整体呈一个巨大的蛋形结构,靠近中央塔身的方向有一个高台,而左右有环绕的坡道,形成一个不大的舞台。
  与舞台相对的就是巨蛋的出口,巨蛋的出入口兼顾到很多种族的体型,由可调节的板块结构拼凑而成,可以自由变换出入口的大小。
  舞台下面是B区的事物咨询台,对于不太习惯查询资料,交流方式特殊和不善于运用电子器械的种族,这里提供有偿服务,并且提供思维翻译器的临时租赁服务。
  苏舟从左侧坡道走下舞台,再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大厅,感觉到与21世纪完全不同的风格和技术。苏舟缓缓走回“开拓者”的队伍,而大厅中早已聚集了超过500多名少年少女。
  苏舟抬头看着天花板,蛋形的穹顶正在缓缓变暗,然后映出立体的星空景象。这时候,一艘流线型的银白色飞船正在脱离跃迁跳跃进入正常空间。飞船好似真的一般,掠过少年们的头顶,惊起一片呼声。
  苏舟认出来了,这是那艘“长城三号”,不过亮银色的船身和那些玫瑰金色的花纹是哪里来的?他见的时候,还是一艘全身过气灰色,打满各种颜色的隔热板和警示标语的在建舰船,肯定又是谁的恶趣味,特意美化了这艘丑船。
  少年们十分崇拜这艘船,而且显然不是第一次见了。哪怕是个虚假的投影,也能惊起一片欢呼声。
  “是方舟,是先贤们的方舟。”少年少女们欢呼雀跃,简直不能自已。
  “真是榜样教育害死人啊!”要说为什么苏舟这么鄙视这些榜样教育,因为他已经快被盐湖拽断脖胫骨了。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仿佛又见到了那片湖面,又死了一次。
  飞船继续飞向前方,消失在虚拟的星空中。一个身影从舞台内部走出,拍了拍双手,一道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身介于西装和长跑一样的礼服,白色哑光面的双排扣外套,笔直的白色裤子,脚上登着一双银色的金属靴子,靴子达到小腿一半的高度,最外侧罩着一件笔直的礼袍,绣着金属色的丝线图案。从领口到肩膀末梢覆盖着金色的像肩章或者护肩一样的装饰,两条垂直的长条状缎带从肩膀前面垂下,背后则像披风一样的连接着。
  手上戴着仿佛和袖子连在一起的白色手套,有金属线型装饰。整件衣服有着繁复的金色花纹,十分华丽。
  当然穿着者就是那个骚包的刘锦,他还特地带了一副窄方框眼镜,配合着一张偏瘦的四十岁中年人的面容满脸慈悲,好像送礼物的非法入室老爷爷。
  “刘锦先贤好。“”刘锦爷爷好。”问好声此起彼伏,看来孩子们对于这位先贤也充满尊敬,苏舟从自己再一次被摇脱臼的右臂能感觉到少年们的激动心情,而这个罪魁祸首盐湖,已经沦为只能“嗷~嗷~”叫的野兽了。
  说了十几分钟开幕词的刘锦向边上让了让身形“孩子们,让我们有请你们的导师,六位尽职的先驱和贤者来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
  这时,六位年龄不同的先驱和贤者也从昏暗的背景中走到了灯光下。这六位先驱中,那位慈祥的老人负责少年的基本知识,成熟的女性负责他们的实践教学,身体比例最匀称的短发男性负责他们的战术教学,带有轻微驼背的纤瘦女性负责教导他们银河系生物学,同样面容稚嫩的少年则负责他们的身体调整,还有一个就仅仅是他们的纪律教官,对,就是那个把头发梳成大背头,穿着一身花纹白西装的一看就很暴力的纽约先驱。
  六位先驱有男有女,分左右站在刘锦身边。刘锦则凭空取出一件胸甲一样的物品,一个坠饰和一个护腕。
  “鉴于安祖星移民团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中央塔收到了来自安祖星的慰问礼物——两千个单位的安祖结晶,你们也知道安祖结晶是第三级文明都十分少有的空间延展性结晶,因为只有安祖星人具有独特的加工技术。”
  空中随着刘锦的讲述,出现了一块圆球形但是内藏一个六角结晶的物品“它的质地并不坚固,可是和别的金属混合铸造,就能得到比实际体积缩小近千倍的压缩金属。我们这几天赶工,用这种空间压缩体积的金属板为你们打造了这些毕业战甲,和次元空间储存装备。”
  除刘锦外六位导师纷纷走下舞台,为少年“开拓者”们分发礼物,并且叮嘱相关事项。
  “柯依伯站的资源不太富裕,我们比不上那些势力庞大,资源充足的大文明圈。但是我和所有先驱都希望你们在外探索的时候能保护自己,注意安全。不论有任何困难,回到柯依伯,我们会与你们一同承担,既然大冲击没有灭绝我们,那就没有什么能拆散我们的联系。我们在银河共同体被登记为盖亚流民,盖亚遗孤。但请你们记住,孩子们,我们是人类,我们有责任延续这个种族,背负着几十亿人的愿望,和众多的牺牲。”
  刘锦说着,能听见少年们在黑暗中轻轻啜泣的声音,也许昏暗的环境为他们提供了宣泄情绪的掩护。
  这时候巨蛋的上空显现出一位位的身影,看服饰,他们都是大冲击前的人,而且基本上是柯依伯站的工作人员和其他一些太空基地的工作人员。
  影像播放着他们日常生活中的记录录像,有些人在和家人通讯,有些人在给孩子录影像,等着任务解密以后寄送回去,而有些人则在展示自己的宿舍布置,有些人在休息室喝酒聊天开party。看的出来虽然远在太阳系外,但是曾经生活在柯依伯站的几千名研究人员和军人,跨越种族和国籍,在这里共同生活与交流。
  画面转换到军官阶层,苏舟看见了叔叔洋河在舰长室整理文件,看见了四眼仔刘锦在追逐乱跑的启明星,大个子图坦在学着编织围巾,金发的唐纳德在酒吧跳街舞来吸引女性。也看见格纳库里以利亚撒在和大和在赤身肉搏,而其他几位船长正在围观起哄。对于苏舟这些熟悉的场景就在昨天,以利亚撒小时候混迹于平民窟,所以是他们中格斗技巧最好的,而苏舟与其他几位第一梯队的年轻男性成员就喜欢挑战这个傲气的希伯来男儿,当然大多是时候是他们在单方面挨揍。
  画面跳到长城一号的休息室,也看见了他的船员“电阻”在给女儿雕刻陨石饰品,他的小跟屁虫,那个刚入伍的外号“泰迪”的小男生,追在他的身后询问关于他高冷杀手女友的故事。
  “看,是长城一号的英雄们”大厅里响起崇拜的惊呼。
  最后镜头转到舰长“苏舟”的面前,一个声音响起,苏舟知道这是拍摄视频的驾驶员“猴子”在记录他们的第一次联合编队探索任务。
  “苏舟船长,作为最年轻的船长,即使是代理的,你有什么感想?别借此发征婚启事啊!这视频得寄给电视台。”
  “你胡说,船长可是有好几个红颜知己的,还有未婚妻。”“泰迪”显然对苏舟平时的口花花信以为真。
  苏舟倚靠在桌子边,端着酒杯,笑着说:“什么代理的,我会光速转正的,小心我让你刷飞船厕所猴子!”影像中的苏舟年轻洒脱又面带痞笑,完全是少年得志的轻狂模样。
  看着这些熟悉的年轻面孔,和那曾经的自己。苏舟慢慢无意识的留下两行眼泪,模糊着眼眶,他终于感觉到五百年的深深鸿沟,感觉到自己已经孤独无助的现实处境。这些轻松的影像却和他脑中朋友们生命最后的景象交叠着,一言不发站在昏暗舰桥最前端的驾驶员猴子,强忍着恐惧仿若要哭出来的泰迪,拿着妻女的电子照片默默祈祷的电阻。他会记住这些人,一辈子,哪怕死了一次,或者再死一次,也不会忘记。他的这些平时根本无法依靠的战友,是如何在那昏暗的舰桥中把命交到他的手中的。
  苏舟的喉咙愈来愈沙哑,但是他还是低声的跟着视频中英姿勃发的自己哽咽的说道“借我姥爷的一句诗,砺剑枕戈征六合,同袍手足赴国难。”
  不同的是,影像里的是一个年轻将领的轻狂之词,而穹顶下是一个五百年后的孤独灵魂哽咽的复述。
  只可惜,剑已折,戈已断,六合皆泯灭。同袍逝,手足亡,国难不可挡。所有荣华已成昨日昙花,五百年后,只有这个最不愿醒来的灵魂被强行唤醒,也许对他最大的仁慈,应该是让他与那些同他一起豁出性命的人们一起消亡,消亡在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之中。
  苏舟此时感觉到了,长生也许不是恩赐,而是痛苦的诅咒,洋河,刘锦,路遥和图坦都活在这种折磨当中。他们还苦苦坚持着,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一股跗骨的不甘,一种深沉的恨,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恨。可他们找不到敌人,看不见线索。
  所以洋河不出归灵地,刘锦不离柯依伯,图坦常驻银河中心,路遥从不回归休息。
  这时候刘锦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脱掉手套,擦拭着苏舟满脸的泪水,也擦擦自己留下的银色眼泪。从虚空中取出挂饰戴在苏舟脖子上“这个项链可以帮助控制你额头中的结晶,里面有教程,你可以之后再看。”
  从虚空中取出金银色金属编制的手镯,戴在了苏舟左手上“这是折叠空间装置,里面可以装下很多东西,我给你留了礼物在里面,你完了再看。”
  最后刘锦把胸甲取出来,为苏舟穿戴上“这个胸甲可以调整形态,所以尽量贴身穿戴,不要取下来,注意安全。”
  说完给了仍然如同木头人闭目泪流不止的苏舟一个使劲的拥抱“舟弟,当时很多人没有扛下来,很多人因为绝望想要自杀,我们把他们绑了起来,直到危机过去,而我就是被绑在舰桥上的人之一。”
  “我们都很脆弱,因为你我的家人都没能幸免,你的婶婶,洋河的妻子。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总是在偷偷流泪。你负有使命,也许非你不可。但是我们希望你不要拿生命冒险,我们已经没有家人了,每一个盖亚遗孤都是我们的家人,要保护好自己。”
  放开苏舟,刘锦的面容好像在急速衰老,一瞬间就好像一位年过七旬的沧桑老者。他已经不是人类,他的容貌也只是心态的一种体现。他的慈祥不是表演,他真的已经五百多岁了,见过了太多离别,体验过太多痛苦,那颗人类的心脏就像此时他的面容,布满着深深的伤痕。
  他的内在终究还是人类,不能完全做到长生种的看淡生死。永生就是一种折磨,一种不断用亲人与友人的离世来鞭挞他的折磨。
  而面前的是他五百年前的一个弟弟一样的人,他不太敢想,不太敢想,万一他出了意外,万一他哪一天突然杳无音信,他又该如何是好。从亡者的安眠中唤醒他是否真的正确,强加给他的使命是否过于残忍,就是因为刘锦自己都一一体验过,才如此的不忍心。
  刘锦有点承受不住了,他冲着苏舟勉强笑了笑,笑容慈祥和蔼,然后挺直身躯敬了一个军礼,就默默传送离开了。
  苏舟也敬了一个军礼,目送着这个以前总是和他吵架的大哥离开,满脸泪痕,但是眼神却慢慢开始变得坚毅。
  他失去了所有的下属,和朋友,头顶还播着柯依伯站的日常嬉闹,昨日不可重现,明日终将到来。
  大冲击前的他本就是一个爱作死的浮夸青年,他从未准备好做什么英雄,从未准备过为国家献身,只是大冲击来的太过突然,他也只是做了该做的,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权利选择。
  重新苏醒后,恍惚中他从未想过用这新生当一个劳什子的英雄,或者为这些五百年后的陌生人作什么牺牲。
  新生的他本来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唯一庆幸的是现在他还有人需要守护,他要为他的叔叔和这些兄弟姐妹分担几尽压垮他们的重担。
  苏舟挺起腰站得笔直,就如同头顶影像里的那个英雄“苏舟”一样,表情严肃的望向地球,望向盖亚母星,右手敬着无可挑剔的标准军礼。
  英雄“苏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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