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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夜晚,学生宿舍,单人公寓。
宋承德哭笑不得地看着大晚上来敲门送U盘的黎谦。
“你可以明天再交给我啊,何必就要赶着今天来?”
黎谦:“明天我还有事。”
宋承德:“。。。你不会还在练拳击吧?林浩然和你多大仇?”
黎谦:“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打爆他的狗头。”
宋承德:“那。。。加油?”
手里紧握着U盘目送黎谦离开,宋承德原本文雅的表情顿时一垮,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
“老师居然会说他们很有天分,哼!两个只会挥拳头的莽夫罢了。”
U盘里存放着艺术系新生这个学期所有作品的电子存档版本。
宋承德一张张浏览过去,对这些新生稚嫩的作品评头论足,冷嘲热讽,直到他看到了标注着周良生名字的作品照片。
那只是几张光线角度都很一般的随手照片,里面表现出的内容却让宋承德看得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
宋承德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存在。
他白皙无痕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电脑屏幕,想抚摸那些奇异又精妙的笔锋。
无数狰狞的灵魂被囚禁在一张薄薄的画纸中张牙舞爪,哀嚎恸哭。
直到那冰冷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到大脑,着了魔似的宋承德方才如梦初醒。
“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坐在电脑前的宋承德猛得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隔间的画室,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作画工具画了起来。
整整一个小时,一张勉强形似的轮廓图出现在画板上。
可惜看过原图的宋承德知道这远远不够。
原本令他自满得意的高超画技连最拙劣的模仿都做不到,因为意境相差的太多了。
“这里不对,颜色太薄了...”
“这里也不对,不该这么转折...”
“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
“砰!!!哐!!”
宋承德面目狰狞地打翻了画架,五彩缤纷的颜料泼了一地,洁白的画布沾满了脏污。
突然,一只穿着考究,头戴八角帽的猕猴从那一堆混浊在一起的灰色颜料里爬了出来。
它扶起了画板,拿起了画笔,对着丝毫看不见它存在的宋承德勾起了嘴角。
长长的嘴角咧开到耳根,满口参差不齐的血红獠牙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格外恐怖。
原本狂躁的宋承德突然安静下来,嘴里喃喃着:
“颜色不行,颜色不行...”
“这个颜色不行...只要找对了颜色,我也可以画出来...”
“红色...红色...我要红色!!”
宋承德拿起了锋利的美工刀狠狠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喷涌的鲜血在天花板上画出一片颇具艺术性的点状弧线。
“啊啊啊啊啊!!!”
宋承德两眼一翻,痛晕了过去。
猕猴学着宋承德的语气不屑地冷哼一声,用笔沾了沾四处喷溅的鲜血,在画布上勾勒起来。
几个小时后,宋承德渐渐苏醒,手上的伤口早已凝结。
房间像是被台风过境一般,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砸的一塌糊涂。
唯独画架被整整齐齐的放在房间的正中间,画架上有一幅已经完成的作品。
大片大片的血红勾勒出超现实主义的扭曲画面。
浑身是伤的人形交叠在地,不知死活。
来路是沾满了鲜血肉末的墨绿荆棘,去路是一片银光闪烁的锋利刀尖,没有丝毫光明的绝望之路。
宋承德看呆了。
“这是...我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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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生坐在茶餐厅里把玩着两个纯金小挂件。
被烧得表面融化的平安牌和生肖挂件,那是李俪文的遗物。
是昔日李俪文出生的时候,她的父母为她精心准备的。
在李俪文母亲去世后她就一直随身携带,视若珍宝。
周良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被拐卖的情况下保住了这两个挂件,也不知道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引火自焚之前藏好了这两个挂件。
但是这两个小挂件里曾经充满了父母对孩子的祝福与爱,这会是李俪文想把它们留给陈大宝和陈小宝的原因吗?
村子都灭完了,突然想起来还有儿子孙子了?
周良生不确定地吃了几口茶点,顺手按灭挂件里时不时涌出的一些灰色小绒毛。
“系统,你说我要是真的把这两个玩意送过去,会不会隔天就要去给他们父子收尸?”
“请宿主自行判断。”
“我的判断就是她想搞死他们,以前因为有孩子了,一个个不管死多惨都憋屈地窝在底下不报仇。现在大boss发现老爹惨死突然爆种干掉了全村,然后又tm开始顾念母子亲情了?反正我是不信的,说她们被石头压懵了我都不信。”
“。。。。。。”
“我觉得你好像欲言又止,不要犹豫,讲给我听。”
“系统推测那些石头可能确实是该地点能源体无法溢散的原因所在。”
“???”
周良生很确定那大部分就是普通好看的石块,他都亲手摸过,极少数几块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变异,但是感觉上也不是什么很好吃的东西。
毕竟,饕餮的不好吃=没什么特别。
“准确的说是那些石头上附着的精神片段抑制了能源体的爆发。”
“什么精神片段?哪来的?我怎么没感觉到?”
“宿主的年龄还小,目前您对于生命体的精神波动相对敏感,而对于非生命体,您通常以其所蕴含的能量进行判断。
该些精神片段皆来自于人类社会本身的意念集合,系统有相关解析记录尚未覆盖,宿主是否读取?”
“念来听听。”
【闺中见外男,避之不及,不洁,溺之】
【嫁夫从夫,夫死从子】
【未婚丧夫,不吉,同葬】
【便是家中再无钱银,也该叫男子杀妻子以养父母,怎可叫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这成何体统】
【这女的都不干净了,还活着干嘛哩】
【生出男孩再去上户口】
。。。。。。
“原来如此。”
周良生差点笑出了声。
压在那些怨气头上的从来不是什么土木石块,骨肉亲情,而是千百年封建礼教的束缚与压迫,只要世人的苛责偏见存在一天,它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不是不想出来,而是全世界都在按住它们的脑袋不让它们出来。
“大清都亡了,所以他们也该凉了,是这个理吧?”
“是的,据系统推测应该是近年来的精神片段逐渐减少,导致了此次能源体的不可控爆发。”
人念是多么可怕啊。
世人觉得你该死,活生生的人都会被逼着去死。
世人觉得你不该死,哪怕骸骨都化成了灰,也要变成怪物挣扎着爬出来。
周良生笑得一脸古怪,他不正是从这无边的思维与欲望中诞生的吗?
【嗷嗷】
虚影在堆满了小点心屉子的桌上跳来跳去。
一个小小的幻术就可以很好的掩饰这些小点心为什么会一个个凭空消失的问题。
“又吃腻了?”
【嗷~】
“那好吧,我们来点新鲜的。”
周良生拿出了久违的直播手机,发了个微博,然后直接打开了直播间。
“系统,交给你了。”
“扣除150单位能量,筛选开始10%...50%...”
后台数据被系统仔细分流,一些普通关注者的账号自动取关,一些活跃的“特殊关注者”被重点关注。
系统把周良生的数据维持得十分“平庸”,隐藏在形形色色的吃播频道里,没有泛起一点水花。
“哟,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好久不见的主播,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周良生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这页从这里到这里,这页这一排,这页,还有这页都来半页,其他有现成的也给我拣几样。”
“好的,请问茶水还需要添吗?”
“现在上一壶第二贵的。”
“请稍等。”
服务员麻木的收拾完周良生摆了一桌的小蒸屉,去给他加菜了。
周良生随手选了包子,糕点,肠粉,主食这几页菜单。
几张长长的小票几乎要拖到地上。
蜜汁叉烧包,时菜生肉包,香滑麻容包,鲜虾水晶包,银丝肉松包,雪山焗餐包,酥皮菠萝包,叉烧焗餐包,蛋黄莲容包。
腊味萝卜糕,五香芋头糕,姜汁绿茶糕,榄仁千层糕,果仁马拉糕,红豆奶冻糕,顺德淋糖糕。
水果甜肠粉,罗汉斋肠粉,蜜汁叉烧粉,鲜菇牛肉肠粉,安虾煎肠粉,豉油皇珍珠肠粉,冬菇肉片肠粉。
金丝芋虾卷,沙律明虾饺,酸甜炸云吞,瑶柱银杏粥,荔湾艇仔粥,蟹子云吞面,上汤牛腩面,生炒糯米饭,柴鱼花生粥,菜心咸鸡粥,双飞鱼片粥,咸骨菜干粥,
沙湾姜撞奶,松化鸡蛋散,姜汁奶蛋挞,凉瓜汤丸,浓酱蒸凤爪,面豉蒸排骨,黑椒牛仔骨,百味金钱肚。
服务员专门推了几个小车给周良生放残渣空碗。
刚进入直播间的观众都被这粗暴直接的点单方式惊呆了。
“目瞪狗呆.jpg”
“麻麻,他的点单方式和我们不一样。”
“虽然很想说好久不见你去哪鸽了,但是这种点单方式...惊呆。”
“点那么多吃的完吗?别又是点一堆作秀,关了镜头就全部倒掉,辣鸡主播。”
“小萝卜你等等,我马上去拿点吃的!!”
系统把进入直播间的人数控制在一万左右,方便自己的宿主挑选其中的优质“储备粮”。
周良生完全不在意弹幕在说些什么,自顾自吃了起来。
一口一个精致的广式茶点。
观众立刻被不断变化涌出的美味感觉所吞没。
根本无心打字,唯有口水长流。
死一般寂静的直播间还吓退了好几个误入其中的游客。
直播的后期,周良生夹着一个能爆浆的蟹皇烧麦在屏幕前晃啊晃,就是不扔进嘴里。
观众的视线也随着他筷子的摆动不停游走。
“没想到我直播了几次就有了这么多粉丝,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下次就直播个吃粉丝吧,大家会同意主播吃粉丝吗?”
最后一句话捎带重音,不过被美食迷惑了心智的观众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吃吃吃,你想吃什么都行!恕我直言那个烧麦快不行了!”
“主播这么帅,当然给你吃!那个烧麦要凉了我们赶紧吃了它!”
“可以点单酸辣粉吗?今天的点心都很好吃,但是身为四川人还是想吃点重口的。”
“支持主播“吃”粉丝,不管是哪个吃都行哦,滑稽.jpg”
“你看这个粉丝它又滑又嫩,就像那个烧麦它又大又圆!”
嘻嘻哈哈留着口水的观众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无意间许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周良生把最后一个烧麦扔进嘴里,手掌不经意在镜头前抚过。
新技能,发动。
近万条凭空出现的淡金色虚线从屏幕中延伸而出,被他一把握在手心。
金线的另一头沿着无限延伸的网络数据连接到屏幕另一头的人身上。
精神力微弱的金线会渐渐变淡直至断裂,这样的人没有食用价值。
系统会自动帮宿主过滤筛出,让这类人在不知不觉间取关,然后淡忘这个直播间。
另一些精神波动较强的金线则会在其主人不断强烈起伏的情绪中越变越粗。
直到达到收割标准。
饕餮会顺着网线爬过去,一口吃掉那些沉浸在美食中的幸福感。
香甜又细腻。
简直美滋滋。
【去吧】
【嗷!】
虚影迫不及待得顺着一根几乎要溢出能量的金线爬了过去。
饕餮的自助餐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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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宇集团,绿洲小区。
一个花白了头发,穿着油腻白大褂的干瘦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屏幕。
灰暗逼仄的房间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密封罐。
刺鼻的福尔马林混合着劣质油腻的外卖味道。
马智勇十指飞舞地敲打着键盘。
油腻成结的头发紧贴在脸边,胡渣上还沾着一些葱花饭粒,但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几乎要与黑暗中的电脑屏幕媲美。
“他一定也是...”
“怎么会找不出来地点!?”
“可恶!”
屏幕的一边是一个正在播放周良生的直播画面,另外半边则是一个周良生的录播视频。
后者被一帧一帧的拆开,变成无数连贯的图片。
每一张图片上都写满了备注。
马智勇详细记录了观看周良生直播,录播时的不同感觉。
以及在以上两种情况下吃不同食物的不同感受。
如果不是十分相信自己亲手记录的数据,马智勇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在看直播的时候做了个美妙的梦。
梦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梦中的事情当然也不能当真。
“真是不可思议!”
“我一定要得到他!!”
一想到自己就要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收藏品,马智勇兴奋得几乎战栗。
“我是不是太累了?这是什么东西?”
强烈的兴奋过后,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过的大脑突然变得有些恍惚。
马智勇仿佛看见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要从自己的电脑屏幕里钻了出来。
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脑子,站起身凑近屏幕想看个清楚。
“啊,好大的嘴啊...”
电脑的屏幕闪黑,不一会就发出一股焦糊味。
邋遢的男子如同断线的风筝摔倒在地,干瘦的身子带倒了几个摆在电脑桌上的玻璃瓶。
伴随着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些畸形干瘪的肢体摔落在地板上。
大量的福尔马林浓液顺着地板缝隙,慢慢向下渗透。
几天之后。
“砰砰砰!!”
“马智勇!马智勇!”
“你是不是又往房间里搞了什么东西?臭死了!附近的人投诉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
“你要是再敢给我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房子里,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马智勇!你还敢故意躲我!?我告诉你,你这回给再多的钱也没用!你给我等着!”
门被撞开了。
“马智勇,你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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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伟国拖着臃肿疲惫的身子挤在小小电脑桌前。
一边看视频一边努力得扒着难以下咽的便宜饭菜。
白水煮的菜头萝卜,油星子都少见,累了一天的庞伟国就着清汤寡水和一点咸齁的腌菜连吃三碗饭还是觉得有点饿。
“伟子啊...”
房间门口,一个略有富态的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又什么了,妈?”
庞伟国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眼睛盯着屏幕连头都没回。
老太太不安得搓着煮饭围裙。
“那个...饭钱...你再给点妈...”
“一天五十还不够你吃嘛!?你是不是又想去买那些骗人的玩意!?”
“不是,伟子...”
“房子,车子全都给你折腾没了!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工作就为了让你吃香喝辣过好日子,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要这么害我!?害我什么都没了背了几百万的债还不够吗!?”
“伟子,妈就是看你这两天胃口不好,妈就是想给你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妈真的没有再买以前那些骗人的保健品了!”
“就是...就是专家说这个不是什么骗人的保健品,是纯中药做的,打成那种什么很小的分子,很好吸收的,妈想买点给你补补身子,伟子专家都说了...”
“砰!”
“哎呦!!”
老太太被自己突然变得面目狰狞的儿子吓得直往后退,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把手上,倒在地上的老人一阵头晕目眩。
“伟子!妈流血了!救妈啊!伟子!伟子!”
庞伟国原本想要立刻跳起来救人。
可是他妈妈摔倒之前的那一番执迷不悟的话语让他身子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庞伟国的目光闪烁起来。
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
为了回报一个人辛苦抚养他长大的妈妈。
庞伟国年轻时不要命的工作,拿健康换钱,拼了一身毛病,给母子二人攒下了大笔积蓄。
他自己的生活不太讲究,但是妈妈的吃喝用度一定都用最好的,妈妈腿脚不好,他就亲自带她找遍相关的专业医生,开最贵最好的药。
一辈子没出过农村的妈妈被他活活精养成一个富家老太太。
直到他妈妈瞒着长期出差在外工作的他,开始迷信一些专家教授,疯狂买一些他们推荐的“保健品”“收藏品”。
庞伟国前半辈子攒下的钱全没了,还落了一身职业病。
即使如此,庞伟国还是尽心尽力照顾自个的亲妈。
租了适合妈妈养身体的房子,妈妈吃得药还是开好的贵的。
自己在外面只能就着白水啃馒头,也要给妈妈留足一天五十块的生活费。
但是妈妈还是死不听劝,外人随便一句好话比亲儿子一整天苦口婆心的劝说还管用。
庞妈妈隔三差五就要被各种骗子骗上一圈。
庞伟国不给钱就默默哭,哭自己命苦没有父母早死丈夫,辛苦养大的孩子也不肯养自己。
再大的孝心也有被消磨完的一天。
庞伟国觉得自己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他一身毛病的身体说不定还比不上每天被精心伺候的母亲。
“伟子,伟子你是不是怨妈了?伟子...”
哀叫了好一会,老太太的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
看直播时的鲜美滋味仿佛还在舌尖徘徊,庞伟国目光沉沉,心中不觉地恶意丛生。
要是她就这么死了就好了。。。
此时,庞伟国背后的电脑屏幕里突然伸出一张大嘴,一口含住了他胖胖的脑袋。
。。。。。。
“妈!你没事吧妈!?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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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淮山端着一碗白饭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津津有味地就着视频下饭。
他觉得能有这种神奇的视频实在太好了,即使什么也没有的白饭他也能吃出肉味。
但是一碗白饭远远不够喂饱一个体型健壮的成年男子。
他拿着空碗走出房间。
父母带着侄子姚安鑫坐在饭桌上吃饭,几个简单的小菜,唯一一碗盛满了鸡肉,熬得酥烂的老母鸡汤放在那个胖成球的小侄子面前。
前一秒还笑容满面劝小孙子多吃多喝的老母亲看到大儿子拿着空碗出来,一下子板起了脸。
“怎么?这么大一碗白米饭还不够你吃?你知不知道我们那时候,一辈子都见不着这么干净的大米饭,更别说吃了。”
“妈,我们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看不上了我们这些吃过苦的人了?”
“不是...妈,那个鸡汤...”
“姚淮山!你还是不是个东西!?连你亲侄子的一那口吃的你都要抢!?”
“可那是我...”
“怎么了!?你亲侄子吃你一点东西都不行了!?”
“妈,一碗饭我实在吃不饱,明天我还要加班...”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吃那么多也没见你多赚几个钱回来孝敬我们!吃不死你!”
姚妈妈对着低头去打饭的姚淮山骂骂咧咧的数落。
姚爸爸一心一意哄孙子吃饭,好像压根没看到被妻子骂的狗血淋头大儿子似的。
只有三岁多,五官都胖得挤成线的姚安鑫吃一口玩一口,把嚼过的残渣都往姚淮山身上吐。
“哈哈哈,大伯是废物,是笨蛋!”
姚淮山默默打了一碗饭,趁他妈没看见,用饭勺把饭使劲往下压了几下,这样又可以添个小半勺饭了。
路过厨房,姚淮山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高压锅里还有大半锅的鸡肉,上面飘着厚厚一层鸡油。
姚淮山砸吧了一下嘴。
即使吃到美味的幻觉再怎么真实强烈,醒来之后,嘴里还是只剩寡淡的味道。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尝到肉了。
“看什么?看什么!?吃你的饭去!”
姚妈妈瞥见姚淮山看着高压锅流口水,一下子就炸了。
“妈,还有那么多...”
“那是留给你弟弟的!明轩要照顾他媳妇多累啊!你这个当哥的就不体谅体谅他!?”
姚淮山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知道他妈一旦扯出弟弟,就是没有任何商量商量的余地了。
从小到大都这样。
就算他弟弟这会正带着老婆在外旅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那锅鸡也不可能有他的份。
姚淮山路过桌子在他妈的瞪视和他爸的无视下,夹了一筷子下饭的老虎菜。
“大伯笨笨又没用,呸呸呸!”
夹着饭粒肉渣的口水正中姚淮山的饭碗。
储藏室的小隔间里探出一个大大的饕餮脑袋,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味道突然骤变的储备粮。
姚淮山敛下了眼神。
“妈...”
“哎呀,小鑫又不是故意的,一点口水怎么了?我以前吃过你们多少口水不是一点事没有。”
一直唯唯诺诺的儿子突然面无表情起来还是有点唬人的,但是姚妈妈一向强势惯了,涉及到宝贝孙子的事她一点也不肯退步。
“他又不是我生的。”
“你做人家亲大伯还嫌弃侄子口水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么吃了,要么饿着,咱们家可没有多余的米养你这么个败家玩意!”
“妈,我想吃肉。”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想,吃,肉!”
“反了你了!你...哎呦!”
请问: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用多少时间能把两个毫无防备年迈体虚的老人和一个三岁的小胖球绑起来?
答案:不到五分钟。
“呜呜呜!!!”
两个老人一个孩子被绳子胶布绑得动弹不得。
孩子吓得大滴大滴留着眼泪,但是被胶布封住了嘴,哭不出声。
姚淮山一个人坐上了久违的饭桌,他把电饭锅和高压锅都搬到了桌上。
在“呜呜呜”挣扎声中,香喷喷地吃完了一锅白饭一锅鸡。
鸡汤的锅底还有几根人参须子,那是他从前买给父母补身子的。
姚淮山嚼着人参须,打着饱嗝,享受着这种愉悦身心的饱腹感。
“妈,我问你个事。”
“呜呜呜!!!”
“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刺啦”撕开嘴部的胶带。
“你个狗东西!想要造反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弟弟那么孝顺你...呜呜!!”
“好吧,亲生的。”
一旁的姚爸爸呜呜呜了半天表示也有话想说。
姚淮山干脆的起身进了卧室。
反正他爸爸从小到大也没有为他讲过一句话,现在也用不着给他台词了。
父母卧室的小柜子里放着一家老小的财产,为了方便姚明轩随时方便拿钱,柜子都没有上锁。
“我的工资,我的工资卡,我的身份证...我的社保卡,我的..户口本?”
姚淮山都不知道自己的户口什么时候被单独迁了出来。
名下被记了一套乡下的小房子,这么多年过去,房子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至于城里这套,当然是全部留给弟弟啦。
“我真的是亲生的吗?”
姚淮山收拾好自己所有的证件,拿走了自己上交给父母的工资,背上仅有的几套衣物和被绑在饭桌边的父母道了别。
“爸妈,我要走了,以后让孝顺的弟弟照顾你们吧。”
“这么多年都是我养你们,弟弟一家也是我养的,现在该轮到他养了吧?
弟弟拿了我的老婆本结婚我就不让他还了,以后让他好好找个工作照顾你们吧,别整天没事瞎晃了。
小鑫也好好管管,免得以后出去得罪人叫人给打死。
还有弟媳妇,让她好好待家里别整晚上出去和别的男人喝酒了。
小鑫胖成这样也看不出长得像谁....”
“呜呜呜呜呜呜!!!!”
姚淮山身上爬出一条羸弱的小白蛇。
初生的怪物盲目的冲着饕餮叫嚣示威,想要快速确定自己的地盘。
饕餮咧开嘴,对着还未到食用日期的储备粮和善一笑。
小白蛇吓得鳞片炸起。
一边“丝丝”吐着蛇信,一边紧紧缠到主人的手臂上,把自己盘成了一卷弹簧。
“怎么感觉手上有点紧...”
“算了,爸妈我先走了,我没给弟弟弟媳打钱,他们明后天应该就会赶回来拿钱了,你们保重啊!”
姚淮山哼着小曲离开了家里。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原来放肆一点的感觉这么好。
小白蛇猩红的蛇信在姚淮山的脸上舔过,卷走了一丝高涨的精神力。
姚淮山san值-1
小白蛇的尾巴尖隐约长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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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70单位能量。”
“获得58单位能量。”
“获得107单位能量。”
近万人的直播间,中途少了几个都不会有人在意,更何况是直播快结束的时候。
周良生在观众的依依不舍中关掉了直播间。
脚边一阵冰凉,是觅食回来的虚影在蹭他的小腿。
“好吃吧。”
【嗷嗷!】
“那就好,以后争取每天开一次播,我们吃个爽。”
周良生放下手机,系统暗箱操作之下,直播平台快速通过了他的改名申请。
【看起来很好吃的直播间】更名为【优质储备粮的直播间】。
等下一次开直播,又会有一批新的储备粮入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