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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已经没有时间了,周良生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向了当地的酒楼餐厅。
背包空间里被消耗掉的储藏空间又重新被各种牛羊酱肉塞满。
另外他还迷上了当地的酸奶,酸甜醇厚的手工酸奶兑上香脆的麦片和各种坚果碎,丰富的味道与层次分明的口感让一向不太爱奶制品的周良生欲罢不能。
把酸奶当日常饮品的饕餮一桶接一桶的喝,直到喝空一条街的库存造成沿路店家的围观,沉迷酗奶的周良生才想起来他来这里的目的。
偏离轨道的路线被饶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七绕八拐的朝着任务蓝点的方向去了。
标榜为采风而出行的青年没有直接打车去任务地点,他准备了全套绘画工具,一路吃吃走走画画,在第二天傍晚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子。
村口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表面被风雨岁月拾掇得圆滑而整齐,正面有两个龙飞凤舞的红底刻字,上书:陈平。
村子四面环山,地势低洼,只有一条人口开采的蜿蜒小路通往外面的世界,入口异常窄小,连让一辆稍大的汽车进出都有困难。
村子四周的山脉多是岩石,长不了大树,只能稀稀疏疏长一些矮小的植被,但这样荒芜的山体却能出产许多品质优异的石料。
同样的,被这样的山体包围的村落自然也被限制了交通往来,自古与外界联系不多,几乎与世隔绝。
这个村的人祖辈都能靠着山里出产石料过活,一条窄窄的小路就足够把石料运出去,不思进取的村人从来没想过开条大路,运更多的石料出去。
政府曾经也想帮助当地村民开出一条大路,但是被这里的人拒绝了,这里的人从内心拒绝与外界沟通。
外面的社会发展的太快了,他们只想守着这个小村子,只要待在这里,日新月异的时代潮流仿佛能被这条小小的石路阻隔,封闭的环境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安全感。
村口的那条小路居然有一座石砌的瞭望台,样式古旧,长满了青苔。
这瞭望台每日都会有人站岗,不管是人员进出还是外敌来犯,都能被台上站岗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今天在这站岗的是陈大金和陈二银,说是站岗,村子谁不知道就是来这偷闲一天,村里的老人说什么也要坚守这项祖宗留下的规定,下面的小辈也只好照做。
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老人的话有着超乎你想象的权威。
金银两兄弟一早就爬上了冷嗖嗖的台子,收拾了昨天站岗的人吃剩的垃圾残骸。
点上炉子,拿出酒肉,就着酱肉温酒,从白天侃到晚上,喝得鼻眼通红。
“这破天气,还得在这破地方待一天,真不知道那群老糊涂怎么...嗝~怎么想的。”
“这不挺好的吗?一整天都不用干活,咱们兄弟俩就在这喝喝酒吃吃肉,多舒坦。”
“我这不是身体不对付吗,这地方也太冷了,我腿冻得厉害。我们这破地方一年进不了几个人,还在这守什么守?”
“二哥你生病了不知道啊,前几天浩子他们家的新媳妇作妖,要不是塔台上的人眼尖给弄回来,人都不知道死在哪咯。”
“你说这些女的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过日子,我们这地方是偏了点,可也不差钱,哪个小子不是给媳妇好吃好喝伺候着,怎么就尽想往城里跑?”
“我也是这么想的,听说城里人住也没地方住,连吃个新鲜菜都吃不着,吃的肉都是打了料冻了好几年的那种,能有我们这新鲜的好吃?”
陈大金塞了一大块自家媳妇卤的酱肉在嘴里嚼着,越想越对头。
“我前几年还进城看过,城里那些小姑娘,一个个穿得花里胡哨,瘦得和鸡骨架子似的,这种媳妇谁敢娶,一看就生不出小子。”
“还是二哥厉害,三年抱俩小子,我媳妇那肚子这么些年就怀了那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小子呢。”
“肯定是小子,来给我未来的大侄子走一个!”
兄弟二人在台子上喝得高兴,没有看见一个背着巨大行囊的年轻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瞭望台底下路过,走进了村子。
这个人就是寻着任务目标而来的周良生,走过曲折的小路,闪烁的蓝点仿佛近在眼前。
然而,在他刚跨过村口那块巨石一脚迈入村子的范围里时,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甜腻到发齁的味道震退了好几步。
黏稠到恶心的甜腻,里面包裹着的复杂情绪让饕餮都感到震惊,他赶紧掏出一壶酸奶压压惊。
由村口的石碑为界,村子外山清水秀,村子里则处处透露着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平静。
还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周良生试探性伸出脚往村内的地上点了点,石板路的缝隙里立刻钻出密密麻麻的毛发缠绕住了他整个脚尖。
他收回被裹成蚕蛹似的脚尖往地上跺了跺,毛发瞬间被无色的火焰吞噬,消失无踪。
看来是没找错地方。
周良生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小村子已经完全被毛发占领了,它们就藏在各种角落缝隙的阴暗之处。
不知道太过庞大的种群数量给了它们什么勇气,居然让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丧失了基本的理智,它们居然开始主动挑衅。
周良生能感觉到潜伏在黑暗中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只要他敢走进去,恐怕当场就会被毛发团成团。
然而身怀巨款的饕餮无所畏惧,60000+能量足够他在核爆区域来去自如的风骚一波。
周良生打算晚上再来,趁夜深人静,直接一波莽进去。
就在他准备暂时离去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从村子里出来拦住了他。
“小伙子打哪来啊?”
陈老丁满是警惕的问,自己这个村子一整年都不会有几个陌生人出现,上次来的一伙人还是来推销老年人保健品的骗子,败露后直接被村里的汉子们打了出去。
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村口的年轻人是好是坏。
然而看着这个满脸稚气,背着背包,拿着水壶,嘴上还有一圈奶胡子的年轻人,陈老丁想到了自己家刚出生的小孙子,心里突然软了下来。
“看你这样子,是来我们这旅游来的吗?”
“我在四处采风,就是找些风景好的地方画画,我听人介绍说你们村子的风景不错就来看看。”
周良生一边说一边拿下背上的画板画笔给老人展示。
这个老人居然没有被这么密集的毛发覆盖,而且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难道这个村子里的特异不会对普通人产生影响吗?
“画画的,那就是画家嘛,年轻人了不起啊,这么年轻就是画家了啊!”
陈老丁激动地搓了搓满是包浆的拐杖头,他对于画家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电视。
在他的脑海里画画的人=画家=随便勾勒几笔就能赚几十上百万的文化人。
“我能进村子里画画村子里的风景吗?我画的画以后可能会展示给很多人看。”
周良生心里有种奇异的预感,于是开口询问了老者。
“当然可以,快进来快进来,你要画我们村哪?老头子都带你去。”
在老者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周良生感觉到所有的蠢蠢欲动都平息了下来。
直到他跟着老者走进村子,所有的一切都安安静静,就像这里只是个普通平静的小村庄。
临走前陈老丁还把瞭望台上喝得醉醺醺的金银两兄弟叫下来臭骂了一顿。
两兄弟表面上低头哈腰地诚恳道歉,心里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十几二十年了,哪个值班的年轻人不是偷懒摸鱼过来的?他们等老者走了就继续爬上台子喝酒吃肉。
陈老丁就亲自领着周良生进了村子,还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去家里吃个晚饭。
周良生羞涩的笑了笑说道:
“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带了很多吃的,而且我饭量比较大...”
“客气什么,年轻人能吃就是福气,我们家老婆子做饭烧菜可有一手,绝对饿不着你的。”
周良生高兴的点了点头。
而同样高兴的陈老丁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到底请了个什么样的存在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