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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王熙凤机敏,怕众人在院子里闹出事来,到时候贾母生气了,板子拍下来还是会落到她身上,便指着贾环手里的猴子笑道:“晔哥儿你怎么把猴子给了环哥儿?老太太平日里说我是个猴儿似的,照我看啊,狮子与我不配,这猴儿应该给我才是,刚才我挑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才拿了这个狮子,不若我跟环哥儿换一换?”
贾环哪里敢拒绝王熙凤啊,听了忙要把猴子递给王熙凤,却被林晔拦了下来,林晔对着有些诧异的王熙凤说道:“嫂子有所不知,这狮子有个典故,照我看啊,嫂子选了狮子才是正配的上呢!”
贾宝玉平日里最爱听典故,没事的时候自己还瞎编典故,这时候听说狮子还有个典故,忙过来问道:“有什么典故?我怎么不知道?表弟快说来听听!”
因着贾宝玉的话,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晔,林晔也不怯场,目视众人娓娓道来:
“话说前朝的时候有个书生叫陈季常,为人狂放不羁,傲视世间,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偏偏家里还十分富有,他居住在一个叫龙丘的地方,号龙丘居士,非常喜欢结交客人,也热爱蓄养歌姬,每次有客人上门都是叫来歌姬,用好酒好菜招待他,跟战国时候的孟尝君一样的人物,但是他有个妻子柳氏,是河东人,性情暴躁好妒,每当龙丘居士宴请宾客歌舞升平的时候,柳氏就非常生气,拿着手杖用力敲打墙壁,大喊大叫的,让居士非常尴尬,在友人面前下不来台。有一天他又请友人聚会,正在大伙觥筹交错好不欢喜的时候,那柳氏又来捣乱,宴席不得再次散了,让居士无奈的很,偏这次请的客人中有个叫苏东坡的,是个十分会写诗词的家伙,两人关系很好,苏东坡回到家后感觉很好笑,就写了一首诗来取笑他,这首诗是这么写的:
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
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就因为这首诗,所以我说狮子和嫂子很是般配呢!”
贾宝玉等人听了顿时都笑喷了,心说别看这个林晔人不大,一张小嘴是真损啊,以后可万万招惹不得,不说他那强悍的武力,就是这张嘴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
看见院子里除了还一脸懵懂的贾环贾兰之外,所有人都笑的东倒西歪的,王熙凤虽然不识字,但结合众人的神态却也能明白个大概,顿时就怒了,抄起手里的狮子就朝林晔头上打去,边打边骂道:“好你个莽哥儿,我看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气氛不对,怕你们闹起来才好心给你解围,你却胡编些劳什子的典故打趣起我来了是不?说我是母狮子?说我性格好妒?说我性情暴躁?今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暴躁,都别拦着我,我非要撕了他的嘴不可。”
周围众人都笑趴下了,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探春都笑出了眼泪,哪里有人会拦着王熙凤啊,林晔见势不妙忙满院子躲了起来,嘴里还笑着叫屈说道:“我何时说过你性情暴躁了,不过是给宝二哥他们说些典故罢了,可没有嘲讽二嫂子的意思,好嫂子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王熙凤见林晔还敢跑,心里更气了,追着林晔就不放弃,非要打倒他不可,同时嘴里还气喘吁吁的说道:“放过你?今儿我要是放过你就再不活着了,你快快给我停下,让我打几下,兴许我出了气还能饶你一命。”
院子毕竟不大,王熙凤又比林晔大了许多岁,身高腿长的,好几次差点就打到林晔了,只是和人闹着玩,林晔也不至于用轻功来闪躲,见实在快要躲不开了,他就绕着林黛玉跑了起来,嘴里不停的求饶着。
王熙凤顾念林黛玉身子弱,又是贾母的心肝,倒是不敢下手,怕打到她,只是脚下却是愈发的快了。林黛玉看着绕着她跑了两个人,顿时苦笑不得,最后看王熙凤脸色愈发潮红,心知她体力快耗完了,再闹下去非累坏了不可,便趁林晔不注意一把把他揪住,朝王熙凤笑道:“晔儿这张嘴是愈发的没把门的了,连嫂子这么好的人都编排,当真是该打,这不我把他抓住了送给你,任打任骂,只求好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留口气就行。”
王熙凤见状大喜,冲上来拿着狮子玩偶打了林晔几下,好在王熙凤理智还在,知道不能真把人打坏了,避开脸蛋等部位,照着屁股等肉厚的地方结结实实的打了几下,才出了口恶心,说道:“看在林妹妹的面子上,今儿我就放过你,下次你要还敢编排我,我就把你当螃蟹放到笼子里蒸熟了分给大伙吃,看你那张嘴还能不能胡说八道不?”
林晔只顾着躲王熙凤,不防被自己的亲姐姐给坑了,着实挨了几下狠得,好在那玩偶时软的砸人不疼,他又有内功护体也不觉得疼,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林黛玉对他的背叛啊,苦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林黛玉。
林黛玉见了没好气的说道:“看我做什么,谁叫你嘴那么损,还拐着弯来编排人,看那首诗做的,我都作不出来,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作诗了?说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林晔苦着脸忍不住叫屈说道:“我哪里会作诗啊,那的的确确就是个典故啊,你孤陋寡闻不知道,却怨我故意作诗来编排人,真真是冤死我了,我比那窦娥还冤呢!”几百年后的典故那也是典故啊!林晔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林黛玉和王熙凤同时喝道:“你还说!”王熙凤更是举起了手中的狮子玩偶,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在两人的威胁下,林晔很是没有骨气的屈服了。
这时院子里的气氛经过这么一闹好多了,王熙凤这也算间接的缓和了气氛,只是代价有点大而已,想到这里王熙凤就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地瞪了林晔一眼。
林晔生怕王熙凤又暴起发难,干脆离得王熙凤远远地,坐到了史湘云身边,史湘云好笑的看着林晔狼狈的样子,笑道:“挨打了吧,让你嘴里没个把门的,连林姐姐都不帮着你,活该!”
林晔苦笑了下,心里有些后悔拿河东狮吼的典故取笑王熙凤,没想到王熙凤的反应这么大,倒是失策了。
史湘云见林晔没有回话,便又问道:“刚才你说比窦娥都冤,那窦娥是谁啊?他到底有多冤能让你挂在嘴边?”
林晔一抬头,看着天空很是慵懒的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你确定要听?”
史湘云想了一下刚才王熙凤被林晔编排之后羞恼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便犹豫的说道:“只要你不跟方才似的拿典故来编排人,我就听,要是还是编排人的,我就不听!”
林黛玉走了过来,伸手做出揪耳朵的架势,说道:“说故事就好好说,可不许拿故事和典故来编排人,仔细我揪你的耳朵。”
林晔一下子坐正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道:“好好好,我保证好好讲故事,不乱说了。”说完林晔又朝着众人招手,说道:“想听故事的都坐过来,今儿我好好给大伙讲一下关于这个窦娥的故事,让你们听听窦娥有多冤,也就能明白我刚才有多冤了。”
贾宝玉等人听了都围了过来,虽然刚才林晔用典故嘲讽了王熙凤,却也让众人都知道了林晔讲故事的能力,便是心有余恨的探春和对林晔咬牙切齿的王熙凤都坐了过来。
见众人都坐了过来,林晔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说道:“话说前朝的时候有个穷书生叫窦天章,因为没钱进京赶考,就把女儿窦娥卖给了蔡寡妇做了童养媳……
……就这么着,张驴儿买通了当地的县令,扣押了蔡寡妇和窦娥,窦娥怕蔡寡妇年纪大受不住刑,便自己认了下来,押赴刑场的时候万念俱灰的窦娥怒骂天地道:地,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你错勘贤愚枉为天!
临终前她又发了三条誓言,但凡她是冤枉的,就会实现,一是刀落头下,一腔鲜血不往底下洒,全部飞到旗子上的白布去,二是当时是六月份,她要是冤枉的死后会下雪,三是死后所在地楚州大旱三年。结果果真条条都应了验,正巧六年后她父亲高中做了大官来楚州看她却没看见,后来知道了实情给女儿翻了案,严惩了恶人,楚州在当天就下了飘扑大雨。好了这就是窦娥的故事,这下你们知道她有多冤了吧!”
林晔讲完后没听到回音,便好奇朝众人看去,只见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落泪了,林晔便耸了耸肩,起身朝房间内走去,刚才讲了半天故事,嘴都干了,他要补充下水分,至于众人的表现,林晔一点都不奇怪,头一次听《窦娥冤》这个故事的人内心不受震撼,那这个故事就不配称为中国十大悲剧之一了。
等林晔喝了整整一壶茶,摸着有些鼓胀的肚子出来的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贾宝玉这个人最是个痴性子,见到林晔直接就扑了上来,急切的问道:“那窦姑娘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了,你讲的这么详细,想来不会是假的,那么她的坟茔在楚州哪里,我听了窦姑娘的事,心里对她又疼又怜的紧,怎么也要去坟前祭奠她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