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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见贾母 给贾琏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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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楼船靠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杨荣原本要挽留贾琏等人在船上再住一晚,第二日一早再回家不迟,不过被贾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开玩笑呢吧,再住一晚明早就有可能再跑操一次,身体的疲惫倒在其次,反正已经快习惯了,再多跑一回也没什么,关键是林晔那张嘴,真真是太毒了,哪怕现在林晔已经不再嘲讽他了,但是一个大小伙子跑步居然跑不过一个小屁孩,贾琏也是醉了。
  来到岸上,贾琏在岸边逡巡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岸边等候的贾家下人,贾母推算着贾琏归来的日子,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派人在码头等候了。
  贾琏与贾府下人接上了头,便在一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个人连连点头,转身走了,却是贾琏让他回去给贾母报个信,并告知贾母,不光接来了林黛玉这个表妹,连同林晔这个表弟也跟着来了,好让贾母心里有个准备,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林如海这个养子,也要早些定下来。
  吩咐完这些,贾琏又指挥下人抬来一顶软轿,让闲杂人等避开,才有请林黛玉姐弟入轿。又小心嘱咐下人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了贵客,也不能让人冲撞了林黛玉姐弟二人,待轿子走远后,才叫过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去船上卸下林黛玉姐弟的行李,朝早已预备好的马车装去。
  林晔两世为人,还没有见过古代京城的模样,自是不肯安安静静的坐在轿子上,伸手把轿子的窗帘拉开个小缝,凑上前去四处看个不停,瞧见贾琏在后面忙前忙后的,回头笑着对林黛玉说道:“往日在船上没有看出来,链二哥办事还是挺有条理的,指挥起人来井井有条,倒也有些能为,果然是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就是不一样啊,比在船上判若两人啊。”
  林黛玉顺着林晔拉开的缝隙往外看着,听到林晔的话,没好气的啐道:“到了人家的地界才知道拍人家的马屁了,晚了,再说你在这里说表哥也听不见啊,就是听见了也未必领你的情,谁让你没事去撩拨他,现在到了他家了,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林晔摇了摇头,笑道:“链二哥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平白无故的跟我这么小的孩子计较,说出去也不怕没脸。”
  恰巧这时贾琏已经收拾妥当,策马来到软轿旁边,听到林晔这句话,贾琏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俯身把脑袋凑到轿窗处,阴恻恻的邪笑着说道:“晔表弟说的极是,咱们表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外道的,自打到了扬州之后,为兄一直深受表弟的盛情款待,日思夜想的怎么回报表弟呢,怎么会给表弟苦头吃呢?表妹你就安心吧!”
  林黛玉看贾琏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话间都能听到贾琏咬牙的声音,能安心的下才怪呢,不过她也知道贾琏是个有分寸的人,这几日相处中,贾琏和林晔的关系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恶劣,顶多就是在互相捉弄的层次,也算另类的朋友吧,所以林黛玉虽不放心却也不怎么担心,以林晔的那身功夫,两人相互折磨对方的时候,不定谁吃亏呢,所以把目光投向外面,索性不理睬他们了。
  林晔心里更是不怕,反而有些期待了呢,他正愁年纪太小在贾府什么都不能做,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太无聊,贾琏就送上门来了,简直是瞌睡了天上掉枕头啊,林晔随即给了贾琏一个挑衅的眼神,贾琏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拗上了。
  软轿走了小半日,终于来到了荣国府,和原著一样从角门进去的,对此林晔没有什么不平啊,受了不公正待遇的感觉,在这个时代生活这么些人,有些事林晔还是知道的,身上戴孝的人去亲戚家不能出入大门这是一个习俗,再说你一个外孙女去姥姥家做客,难道还要姥姥一家大小在正门迎你吗?到底不过是一个家中的晚辈罢了,当然是怎么近便怎么走,没有别人说的那样瞧不起林黛玉,苛待了林黛玉什么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贾母处,迎面就看见一位面容和蔼,鬓发如银的老太太,两人知道是贾母,忙跪了下去,正巧地面上有两个蒲团,就是留给他们下跪用的。
  没等林黛玉跪下去,贾母就一把把林黛玉抱在怀里,心啊肝啊肉啊的叫着哭了起来,旁边的人也都陪着掉下眼泪,独独留下林晔一个人一脸懵逼的跪在蒲团上。
  贾母见到外孙女思念死去的女儿痛哭流涕他能理解,林黛玉这个哭包也跟着哭他也理解,可旁边不管是谁都陪着哭是怎么回事?话说他那已经故去母亲贾氏,你们中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的好吧!跪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林晔心里能接受,可这么一直跪着没人理睬我好尴尬的好吧,你们这群说哭就哭说掉泪就掉泪的人们能不能有点眼力价,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在跪着呢!
  众人哭了一会儿,还是林黛玉想起了林晔这个弟弟,忙擦拭着泪水指着林晔向贾母介绍道:“外祖母,这是我弟弟,叫林晔,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如今父亲年岁大了,照顾不过来我们姊弟,又不想拆散我们姐弟,也想着母亲生前最是疼爱晔儿,晔儿长这么大还没来拜见外祖母,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就和我一起来了。”
  贾母也慢慢收了眼泪,也亲手扶起了林晔,说道:“方才我见到你姐姐,就想起了你母亲,忍不住哭了起来,倒是怠慢了你,可怜见的,害你跪了这么长时间,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外祖母啊!”说着又骂旁边的人没有眼色,看见林晔跪着也不提醒自己,旁人自然是上前给贾母赔罪,说是因为见贾母与林黛玉相认的画面感人,一时感动的掉了眼泪,没有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个人跪着呢,实在是不应该等等。
  林晔心里不屑一顾,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情绪,顺势站了起来,很自然的伸手搀扶着贾母,毕恭毕敬的说道:“外祖母说的哪里话,外孙自小没在你膝下尽孝,如今见了外祖母多跪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倒是连累了旁人挨骂,让外孙心中不安的很,外祖母还是快消消气吧。”
  贾母笑着拍了拍林晔的手,直夸真是个好孩子,旁人也凑趣的夸赞着,随后贾母一手拉着林黛玉,一手拉着林晔,一一给教他们认人,林黛玉姐弟跟在身后一一的叫着,认了邢夫人王夫人并三春等一干人,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认完人后,大家一一落座,正闲聊说话的时候,王熙凤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围着林黛玉转了好几圈,对着贾母一阵好夸,把林黛玉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引得贾母哈哈大笑,对着林黛玉说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她凤辣子就是了。”
  林黛玉却不知如何称呼,正彷徨的时候林晔却笑了,上前给王熙凤行了一礼,对着贾母笑道说道:“如果外孙没猜错的话,这位姐姐就是链二嫂子吧?”
  贾母奇道:“却是你链二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晔心里奸笑了两声,才说道:“当然是听链二哥说的,链二哥说他在家中已经娶了亲了,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王家妹子,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啊,跟神仙妃子似的,就是脾气不太好,是个爆炭脾气,一点就着,行事作风跟绿林强人似的,本来这次去扬州是要二舅舅去的,就是为了让他清静会儿,链二哥才抢了这个差事,刚才下船的时候还极其不舍呢,恨不能在船上再住上几日,还是姐姐和我心急见外祖母,催了几次才下船的。”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理念,林晔逮着机会就使劲的黑贾琏,让他后院着火,自顾不暇,看他以后心里还敢不敢生起报复他的念头。
  林黛玉没想到林晔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上来就黑贾琏,顿时急了,生怕给贾母留下不好的印象,也顾不得身边有长辈在场,上前一把就揪住林晔的耳朵,把他拉了回来,然后一脸歉意的对贾母解释道:“外祖母见谅,晔儿是跟链二嫂子开玩笑呢,这几日在船上他们表兄弟混熟了,经常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外祖母不要放在心上。”
  贾母已经快笑的喘不上气了,连连摆手示意没事,等平顺了气才笑着说道:“没事没事,链儿我还是了解的,他是万万不能说出这样的话的,我身边的这些孙子孙女,贪玩耍痴的有,谨言慎行的有,娇憨亲近的也有,就是没有这机灵促狭的,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了一个,以后咱们家可就热闹了!”
  王夫人邢夫人也都笑着附和着,满屋子人没有不笑的,有那定力不好的如惜春等小丫头,已经笑的肚子都疼了,正缠着奶娘给她揉肚子呢,只有王熙凤一个人脸色是青红交加,嘴角时而露出微笑,时而又变得咬牙切齿的样子。
  本来林晔说前半段夸她的时候,王熙凤心里还是挺甜蜜的,心说贾琏在外面这么夸她,虽说有些羞人,但这也说明贾琏心里还是在乎她的,谁知道风头一转,下半段话居然是贾琏诋毁她的话,旁人觉得这是林晔瞎编的,她却觉得一贾琏的为人,未必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恼得自己心里火烧火燎的,既恼贾琏当着外人这么诋毁她,又恼自己平日里太强势了让贾琏不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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