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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圣俊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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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俊这一句话,便惊到了皇宗众人,张庆欢偷偷瞥了眼明妃,两人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的都是迷茫和震惊。
  他们自然明白杀死一位堪比至尊存在的亲人,会引发多大的仇恨,和多疯狂惨烈的报复,可他们并不认识那位叫苏,苏什么来着的宗主胞弟,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般身份的人物,会死在陆步唯手中,更没有那种突发奇想,把这个人,和陆步唯下午杀死的那位少年,联系在一起。
  所以明妃依旧觉得,可能,是陆步唯旧日里惹下的血债,以他的身份地位和手段,这并不是不可能,所以她立刻便接受了这个现实,神色凝重的望向了那位苏大宗主。
  若论起来,苏翰文这三个字,代表着一种特殊的蕴意。
  是大梁武道中兴的蕴意。
  他是大梁这几十年来,最年轻,最耀眼夺目的武道天才,连东海西山藏着的那些小怪物们,都每每自愧不如。国土之内,除了三位至尊,与杭州城郊三十里处那把胆敢以朕字为号的懒刀,便从没半个人敢说句,我,可能这辈子,能赶得上吾宗那个武痴。
  三秦百代生翰文,剑如云龙气吞城。
  这两句,便是长安那边,被他杀到实在怕了的异族人,偷偷流传出来的歌赋。
  苏翰文当得起,他当真一剑吞下过座城,可他本质上,依旧是个呆子般的武痴。
  明妃细细瞧着这人,发现他虽然一身上好料子的白衫,可浑身上下,除了风尘仆仆,便还有许多油腻老垢和破损之处,生生便显出了些腥黄意味,一头鸡窝乱发随意扎着个发髻,口中念念有词间,或许是太久没睡了,眼窝深深凹陷着,一双无神而呆滞的眼珠,正死死盯着天穹深处的某颗黯淡星辰。
  明妃心有所感,也顺着他目光而上,便将将看到那颗不起眼的小星忽然一颤,全身的光华啊,依依不舍地拖作了道长长的尾,斜斜而坠,那道光痕倒是明亮更甚往昔,只灿烂了不过瞬息,便渐渐的黯了下去,彻底融化在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苏翰文身子便是一颤,忽然扬起头来,悲呛喝道:
  “汰,汰,汰。”
  便似个孤独武生独立台上,这人又垂下了头,在满场惊疑警戒,猜疑迷惑的眼神中,轻轻摇了摇头。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人生数十年,于这天地光阴之间,当真牛毛不如,便觉也能笑看生老病死,骨肉别离,可这颗肉长的心,终究还是难捱坠星亡弟之痛,诸位啊!”
  他转过身子,一双眼中,终于带上了些悲戚苍潦,苦声道:
  “我心中甚沉,甚痛,便恨不得能挖出来,也比这等郁结浑噩滋味好受的多,诸位,可能懂我,可否救我?”
  被他望着的皇宗诸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却说不出什么华来,明妃犹豫再三,终究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位陆先生,乃是王爷看重之人,更是亲如手足,可不敢交给苏先生。苏先生心意,也是人之常情,可,可您千里迢迢而来,怕也就是听了别人只言片语消息,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不亲自瞧上令弟尸身,您难道就肯善罢甘……”
  她正说话间,却见苏翰文皱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拿眼瞥了瞥先前望着的那处。
  史明婳便止住了嘴,有些尴尬。
  她当然明白苏翰文相望之意,那是几十双眼珠子,眼睁睁的看到了一位天位高手的命星陨落。
  要知万事都做得了假,可这命星悬于天穹,更没任何人摸得着,够得到,当真是一点假,也做不着。若说先前那小星未坠,苏翰文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如今,便连明妃自己,都十分确信。
  那个人,死了。
  她望着脸色愈寒的苏翰文,深深吸了口气,于原地踱步许久,终于拿定了主意,轻吐道:
  “你也是一宗之主,看着呆头呆脑,可那些利害相关的理儿,只怕比我清楚。此地事涉皇位归属,哪一宗哪一派,只要出手一次,便是亮了旗号,苏翰文,是不是长安的日头把你晒傻了,敢于我皇宗,与简王府,与琪皇子为敌?”
  史明婳话语愈发清亮,身后那柄万世昆吾,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怒火,剑身上的那些火舌愈烈愈阳,便连场间空气里,都散发起了炽热焦灼之意。
  “想清楚点,苏翰文。我史明婳,蒙陛下亲封简王妃,可以向你保证,看在你并不知情的份上,恕了你先前的冲撞之罪,可若是你一意孤行,连宗门上千年基业,和这些舍命千里陪你而来的兄弟们都舍得下。”
  明妃眼中早有炽热之意,便横了圣俊与那位龙先生眼,低声道:
  “凭你们三个,难道当真胜得过我们五人?”
  苏翰文一双黝黑的小小眸子,便一直盯着史明婳的脸,脸色,确实越来越差。
  他当然看得出,这场间剩余四人,哪怕是那位虎掌门,都是困龙坑中游历至今遇到人中,屈指可数的大高手,连自己,虽能压上一头,却也不敢放话说必能杀之,便更不用说,他这一身到了极天位极致的修为,显然是这五个人中,最弱的那个。
  他当然也不是个傻子,虽是得讯便一日奔了数千里,可当问出陆步唯是皇宗之人时,他还是有些犹豫了。
  皇宗势力太大,底蕴太深,不说坐拥一道至尊,又有高手如云,哪怕是和皇室的关系,也比自己宗里强上百倍,先前获悉皇宗与极宗或有一战之时,早便觉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拿定了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可现在……
  他虽有满腔怨怒,可依旧是有些犹豫,眼神不由自主的瞧向了身边二人,又皱眉,望了望那位极尽俊美的圣俊大将。
  这男子的眼神中,却没什么别的意味,冷冷淡淡的模样,瞥了眼苏翰文:
  “记得你是怎么,在洛阳沙漠捡到我的吗?”
  苏翰文倒没料到他这句话,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几百个死人里,就数你长得漂亮,便多瞧了眼,才发现你还没断气,谁知捡回去一醒,就跟个疯子一样,要我们都喊你圣俊大将,整天嚷嚷着要报仇,说实话,当时是真有些后悔。”
  这名唤圣俊之人苦笑了声,忽然朝张庆欢瞥了眼。
  “可不是图个光杆威风,家父本就是七岛守备大将,若不是那些岛都叫人毁了,给当了替罪羊,哥哥现在,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将了。”
  他话语飘然,神色依旧,张庆欢却是眉目一惊,再看这人时,便想起了个人。
  “哦,你跟他有仇,我想起来了。”
  苏翰文瞥了眼张庆欢,正要说上什么,圣俊大将却摆了摆手,又撇了撇嘴。
  “到宗里五六年了,早把那些事儿忘了,再说,也不是他杀了我父亲,报仇也轮不到他。”
  “有屁直放。”苏翰文听的有些着急。
  “我便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圣俊大将低着头,轻声道:
  “你把我绑在了根柱子上,又给了我几个包子,一根鸡腿,一杯酸汤子,那酸汤子真难喝,可我渴的饿的厉害,便狼吞虎咽时,你一个人在那说,说吾宗啊,没至尊,没靠山,连钱都没几个,四大宗里,算是面上最弱的那个,但……”
  “但姑娘特别多,也特别美。”
  圣俊大将白了眼在一旁嬉皮笑脸插话的龙先生,嘴里默念了句粗鄙不堪之言,才继续道:
  “但确实,确实特别多丫头,美就算了,我瞧不上,然后你说。”
  他盯着苏翰文的眼睛,带着种古怪神采。
  “但吾宗上下齐心,哪怕是宗主,都拿宗里小子们当亲兄弟一般,所以上阵之时,才能额外的精诚勇猛,然后你问我,既然饭都吃了,愿不愿意也当你们的兄弟。”
  苏翰文呆呆的脸上,终于破天荒的露出了些笑容。
  “辰圣俊,我没骗你吧。”
  辰圣俊微笑不语,便回头瞧了瞧龙先生,这高大汉子倒是有些急性子,脱口道:
  “我没你那么傻,可当初这小子把那全天下人眼红的龙血让给了我,等于给我下了个卖身契,老子,老子当时就知道,这辈子,也只能把这条命赔进去,当个人情了。”
  这两人说话莫名其妙,可苏翰文眼中却是越来越亮,明妃与张庆欢听在耳中,也是面色渐沉,刚想说句什么,却听到自那墩小墙后,又传来了那个清脆的女声,只是轻咳了咳,便清声道:
  “小哥哥,若论鸡腿包子,我宗也有,我爷爷更是,唉哟,你拧我干什么。”
  这满场的大高手们,便神情古怪地望向了那处矮墙的尘土飞扬,苏翰文眸子里有些闪动,似乎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愣了片刻,似想不起什么,便长舒了口气,低头道:
  “兄弟们算是把简王妃先前那些话都回答明白了,在下不才,也知道若是和各位斗起来,极宗的兄弟们怕是不会出手相助,胜算渺茫,可苏某生平,倒也十分爱武,今夜如此多的前辈高手们聚于此间。”
  他忽然抬起头来,便盯在了明妃脸上:
  “倒是能放手畅快一搏,顺便,替我那个不中用的弟弟,讨个公道了。”
  这席话,发自苏翰文这等高手口中,便立刻有些血厉肃杀气息,哪怕是皇宗诸人,都只觉心头一沉,明妃暗自咬牙,却再也想不出什么话儿,正想叹上口气时,却听到一旁有个中气虚弱不堪的声音弱弱道:
  “若,若苏宗主武兴盎然,小人,倒是有个万全其美的主意。”
  张庆欢愕然转头,看着角落里刚走出来的那个身穿官服,畏畏缩缩之人,眉头古怪一皱: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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