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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客自然听到了那两声喊,却依旧更咬上了分劲力,眼见刚猛无铸的一掌马上要击在天灵盖上,虎掌门面有赞叹之色,那双手依旧负在身后,便再没人能拦住这位存了死志的体道高手。
便在此时,只觉天际有鼓瑟钟鸣齐响,众人皆是一惊,回头处已瞧见一束宏大金光自天而降,宛若天雷普降,猛然击在了杜客落脚之处。
场间众人皆是下意识的把眼一闭,却始终没等到那声预料之中的巨大轰鸣,有人轻轻睁开了眼,便轻轻咦了一声。
这天雷击下之处,无论是人,是物,甚至那位杜爵爷和小虎,竟是都生生染上了层鎏金光彩,定格在那一瞬间。
张庆欢冷眼瞥着,嘴上倒是不由赞叹起来:
“霍,是星灵秘术,倒想不到,王家还有擅这招的侍道高手,虽然修为看似不高,这招倒是施得精纯。”
他忽然便有些开心神色,回头两望,已瞧见有两位女子分别自暗处走了出来,一人着身金丝绣凤长袍,身形婀娜修长,另一人只是随意套了件碧蓝外套,有些瘦弱单薄模样,两女遥遥站定,彼此却没望上哪怕一眼。
“大小姐们,终于都舍得出来了么?”
张庆欢笑着摇了摇头,又瞧了眼杜客,此时那金辉已解,他那掌还是结结实实印在了自己脑门上,只是被先前一阻化去了九成九的劲力,击在额头时早就绵软不堪,除了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便只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红掌印,和一张迷茫的脸。
宝蓝却没什么着急之色,把眼望着杜克,忽然笑道:
“杜先生,是被蚊子叮的急了吗?”
她也不去看杜克一脸迷茫模样,朝身边轻轻点了点头道:
“毕竟是射供奉,这手星灵之术,施的却是精纯更胜往昔,多亏有您在,才救下了杜先生。”
杜客这才有些恍然大悟,望了望那暗处,却没瞧见什么人影,只能苦着张脸道:
“小姐,又何必来救我?”
还没等宝蓝说上什么,明妃却是冷冷一笑:
“如你这般的大高手,此刻在王家看来,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大救星,又怎么会轻易的舍弃了你?早料到王家妹妹定会来此,你我两处,今日也纠缠浪费了如此多时间,如今正主都到了,便在此做个了断,可好?”
明妃倒是快人快语,这一席话,竟说的场中人都是一愣。宝蓝望了她眼,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
“下午里就跟姐姐聊过,如今这场面可不是一家或是一宗,能决定的事儿,就算是我家,可都还没摆明旗号,怎么……”
“怎么我这脑子有点愚钝的妇人,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忽然跳了出来,说不得啊,还会把你们王家推到那一边儿去。”
明妃低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忽然自嘲一笑。
“却不说先前被你骗了多惨,前边陆先生离去之时,也曾叮嘱我,万莫轻举妄动,可我这人吧,可没你们那么多弯弯肠子,从小被教的道理,便是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声音,就更大点儿。”
她忽然抬头一笑,盯着宝蓝的眼睛道:
“论起武功,我可能比妹妹强上那么点,可要比起脑子,怕是三个我,都及不上你。先前也和各位商量着,如今我们这一处智囊已失,若再强行与妹妹玩那些有的没的,只怕是到了临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趁着自己拳头硬,人马足,便光明正大的来打上一场,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宝蓝低头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
“姐姐过谦了。”
“哦,怎么说?”
“您不但不蠢,反而聪明的很,我可不信那位芙兰掌门,是凭陆先生能说得动的。”
她抬起头来,便用一种奇怪的目光,重新打量了遍明妃,见她脸露了些惊讶赞叹之色,这才缓缓道:
“那边刚刚得手,立刻便是兵马全出,连给我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围的,又是不能不救之人,这手釜底抽薪,当真用的漂亮。”
她说话间,便环顾四处,轻声道:
“这处,姐姐又安排了多少人马?”
明妃朝着诸人哑然一笑,正想说些什么,便忽然脸色大变,把头扭向了城门方向。
此刻,不光是这位明妃,便是张庆欢与杜先生,以及那位金允城,都是神色一变,只有狼王瞧着众人动静有些不明就里,轻声朝金允城问道:
“怎么大家伙脸色都变了,出了啥事儿?”
金允城盯着城门方向,便想起了这位狼王一族从来入不得那星空,自然也没感受到先前那三道忽如其来的窥视,又迟疑了会,闭目肃穆道:
“有三位高手刚进了城,好快!”
在他脑中那片星海内,有三颗从未见过的硕大流星正在城中四处游荡不止,似乎是想寻找些什么,为首那颗最明亮的大星四下乱窜一无所得,终似发现了这处,便一个猛子冲了过来。
咖妹瞧着金允城这幅模样,依旧不明就里,刚想开口再问,却发现众人猛然齐齐睁开了眼,连张庆欢,都摆出了万般戒备之色,明妃眉头紧皱,轻声喝道:
“护住要害,来了!”
她话音未落,便好似有白电一闪,在众人面前卷起了滚滚风尘,仿佛实在着急,竟是又冲了许远,才收住了脚步。
便有一位白衣男子背对众人,呆呆立在那处,又沉默许久,忽然叹了口气,声音里,竟是带着些哽咽之意。
“脸都没瞧见,就先哭起来了?这又是何方神圣?”
咖妹瞧得奇怪,眼见众人虽是早察觉了这位白衣高手,脸上却是依旧迷茫,忍不住又瞧了瞧那人,高声问道:
“先生,是从何处来,为何又如此伤悲?”
那男子却不回头,只是低声道:
“为何如此伤悲?问得好,小姑娘,若你今日忽闻有至亲手足遇害,你又会做个如何模样?”
明妃心中一惊,她是场间除了虎掌门,唯一认识这位之人,自然也知道他那身修为有多可怕,便轻轻望了虎掌门一眼,轻声问道:
“却不知道苏大先生深夜赶来这尚海境,所谓何事?”
男子终于回了回头,只瞥了明妃一眼,便认了出来,又无所顾忌地看了看虎掌门,忽然问道:
“有位旧识姓陆,不知各位可认识,可在今日见过?”
他却是朝着宝蓝发问,宝蓝眉头一皱,轻轻摇了摇头:
“知道,但不认识。”
男子眼前一亮,便一步跨到了她身前,这步法精妙不谈,只瞧见他眼中带着些希翼神色,颤着声音问道:
“他,他现在人在何处,可还好吗?”
宝蓝显然被这人的身法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处,竟是说不出话儿来。
明妃却是眉目渐开,知道这人怕就是陆先生的故友,她轻笑瞥了瞥宝蓝的面孔,清了清嗓子道:
“陆先生,现在可不太好。”
那位姓苏的男子猛然转过头来,盯着明妃脸上沉吟许久,才小心问道:
“他怎么了?”
明妃略一踌蹰,行了一礼道:
“先前陆先生遭了这位小姐算计,犯下了欺君之罪。”
“他死了?”
明妃摇了摇头,轻轻走到这男子身边,耳语道:
“陆先生,早被我们妥善安置在一处僻静地儿避难了,先生莫要担心。”
“担心?我担心他?”
男子忽然大笑三声,便笑的明妃有些心虚,待瞧向宝蓝,却见这姑娘一脸淡然之中,竟是带着些古怪笑意。
“糟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懊悔,已经听到这身前男人长啸一声,带着苍凉悲戚之色,终于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
“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