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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门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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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蓝呆呆望着这人伏地之处,肩头微微抽动,那颗心也不知为何随着一起颤了起来,忙自紧紧闭上了眼睛,又背过身去。
  众人却是有些不明究竟,此刻望着那姑娘背影,更不知他们俩所提那人是谁,承渌拿眼轻轻瞥了阿水一眼,只见这少年神色也是黯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阿宁啊。”
  “小姐,我在。”阿宁连忙应道。
  “家中,还有什么闲职空着么?”
  阿宁被问的一愣,想了半天才回道:
  “供奉的位置,老爷可从没限过,至于其他那些…”
  她望了望那还伏在地上的杜客,便想起了前些时候他在街头与承渌不分上下的手段,轻轻咽了口口水道:
  “其他那些,以这位先生身份,又怎能屈尊?”
  “但说无妨。”
  宝蓝便背了小会身子,已转过头来,目中有些不耐的瞧着这侍女,阿宁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知道今日这小姐脾气怪异,轻易不能得罪,忙想了想,才紧口道:
  “后院少几个浇肥的园丁,账房短了位先生,西墙小口缺个门房,还紧几个洗衣嬷嬷,和位大菜师傅。”
  “这么多,那可有的挑了。”宝蓝点了点头,朝杜客轻声问道:
  “先生都听到了罢,如何,又有哪项,是你所好?”
  众人先头听着阿宁说话,便已是连连摇头。地上这人修为有多强,先前街上也已亮的分明,似这等堪称武道巨擘的人物,拿这些差事相与,简直便是公然相辱了。待得听了宝蓝那话,更俱皆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位小姐。
  阿水便是最急的那人,忙使劲拿眼色示意宝蓝,心道似这等强援忽然送上门来,岂有如此对待之理,更别提这人还与你那位大伯有段香火,难道你这是逛园子逛傻了不成?
  各人迷茫处,那杜客却缓缓抬起头来,望了宝蓝许久,又想了片刻,才回道:
  “我做菜难吃,平日里算账都有些恨指头不够,挑肥,怕也受不了那些味儿,至于嬷嬷么...嘿嘿,怕是此生也不能了。”
  厅中众人神色紧张,尽皆望着这位杜子哥便一条条的把那些闲职驳了回去,都觉得这人哪怕是恼羞之下霍然出手,也不无可能,却听得这位翻了翻眼皮,徐徐道:
  “门房?闲暇多,事儿也少,还不需东奔西跑,若有不懂事的寻上门来,更可以乘势摆摆王家的谱儿,倒挺称心。”
  他似越说越觉得满意,略擦了擦眼,便站起了身儿,笑道:
  “就那个门房的空吧。”
  一语即出满堂寂静,众人皆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位肚子哥,阿水仔细瞧着他神色,却看不出半点反讽意味,回头看宝蓝的目光中,便带上看神仙般的模样。
  “你这生意道道,也委实厉害了些吧,便活活把个大高手,谈成了门卫?”
  宝蓝却没理这人,只是静静望着杜客长久不语,终是叹了口气,细声道。
  “便连性子,都一并学去了么?”
  杜客闻言一呆,复又大笑起来,显是这话说到他极开怀处,霍然长身而起,拂袖飘然而去。
  厅内各人正自面面相觑,却听得屋外有道洪亮声音传来,初始几字清晰异常,到了后段,却已遥遥极不可闻,说话那人脚程,当真快得离谱。
  “莫道世人奸佞,但求胸中清明,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哈哈哈哈哈……”
  宝蓝听了那熟悉话儿,眼神微微一愣,便悄悄蒙了层水气迷离,便是屋内其他人等,也在琢磨这词,便有些感叹,小昭思了许久,才低声道:
  “这位先生,倒是颇有胸襟抱负啊。”
  “那只是他搬别人的。”宝蓝略眨了眨眼,深深叹了口气:
  “阿宁,赶紧追上去吧,说了是西墙,头也不回的朝南奔,还觉得自己背人家诗很潇洒。你赶紧的,以这位的脚程脑筋,若追的慢些,只怕便要直出尚海城了。”
  众人听了宝蓝这一句话,不由纷纷笑出声来,只有那位小昭姑娘依旧有些摸不清头脑,望了望四处,又瞧了瞧众人脸色,便猛的摇了摇头,贼兮兮的朝某人努了努嘴。
  “喂。”
  “喊你呢。”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小昭在那边喊了几声,见阿水依旧副爱理不理模样,心头腾的便涌起了股火,再不管他人侧目望来。
  她只轻轻朝前踏了一步,便有股浩瀚如渊气势四溢,身子分明动的极缓,却不知为何已到了少年身侧,便一胳膊肘夹在了他喉间,将一双眼睛瞪的偌大,死死盯着阿水。
  阿水猝不及防之下被锁了喉间,心中猛的一惊,极力侧目瞥向身边,却见这姑娘虽是一股宗师风范凛然,那双眼里,却有些泪珠滚动。
  此刻这两人身子便紧紧贴在了一起,阿水只觉得这人靠处柔腻异常,又有淡淡素香钻入鼻尖,猛然想到那位还在身边,便欲运力挣开这人,只是瞧见小昭那双眼睛模样,心便不知为何软了些许,只低声问道:
  “怎么了?”
  那气势如渊的姑娘,一张小嘴却已瘪了起来,恨声道。
  “为什么不理我?”
  这声极响,便把少年耳朵都似震的聋了半刹,这才想起了先前心头那事,便也不管自己脖子被箍的极紧,白了这人一眼:
  “我又不认识什么鱼公子。”
  “什么?”
  阿水又望了这人一眼,脸有慷慨之色:
  “早就听得句古话,越美的女子越会骗人,今日屡次三番亲身体验,先辈诚不欺我!”
  他说的义愤填膺,只想撩的这人和自己大吵一架为好,却见这昔日威名赫赫的鱼公子脸上呆了半晌,忽然间有股红晕升起,脖中那道手臂,也放了许多力气,连声音,都似轻了许多。
  “你再说一遍?”
  “…我说,越好看的女子越会骗人。”
  他话还没落,只觉得紧靠自己的那道身子轻轻一颤,那姑娘脸上早没了半点凄苦之色,却是喜中带羞模样,咬唇轻笑道。
  “鱼公子那个称呼,是去年我来这乔装的身份,又不真是我,至于我姓甚名何,可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了,难道你要我介绍自己,还把用过的身份都说一遍不成?”
  阿水听了这话倒是一愣,心中暗思这话倒也没错,正迷茫间,又听她小心翼翼问道:
  “你说你屡次三番被人骗,怕便是那边那小姐吧,我有些好奇,若按你初心,是觉得她骗你深点,还是我?”
  少年心中一愣,刚想说你那确实也不叫骗,可瞧着这姑娘睁圆了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满脸期待之色,便猛的福至心灵,想到了先前把这姑娘说乐的那句话,又细细一琢磨,终于明白了她心思。
  “合着你问这话,是看我作答,好知道我觉得谁最好看?”
  他倒确实是个机灵鬼,脑筋一转便知该如何回答,凛然道:
  “自然是你骗的最狠!”
  小昭一听这话,脸上便是副幸福沉醉模样,只是不自觉间,另外之手,却已高高扬起。
  她正欲拍下,却见腋下这少年脸色一变,才想起先前街头自己也是这样一掌,险些便拍死了这人,那手终于没印了下去,略一琢磨,便转掌为拈,几根指尖拎起了他臂上一块小肉,极舒心的一拧。
  “你好讨厌。”小昭尖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水只觉得手上细肉似被个橼端极尖的生铁钳子猛力一夹,剧痛之下不禁失声惨嚎出来,倒把屋内众人尽皆吓了一跳。
  “毛病啊,下这等死手。”
  少年猛的挣开了那手,捂着手臂惊怒道。
  “谁让你老拐着弯儿夸我,便不得半分正经么。”
  小昭含羞,也不理旁人,低头细声。
  阿水白了这虎头虎脑的姑娘一眼,也不知该怎么呵斥这等人物,悻悻然间瞧了瞧她浑身狼藉,却与来时大不相同,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初遇那会的装束,奇道:
  “你那身军装呢?”
  “丑死了,早都脱在那了。”小昭朝屋角努了努嘴,不耐道:
  “要不是爷爷老逼着我女扮男装,谁乐意穿这东西。”
  阿水失笑,回头望向屋角,果然瞧见一堆大梁制式军甲被随意丢在那处,不禁摇了摇头,回头正欲数落这人几句,却觉得自己似,似看漏了什么。
  他望着望向小昭的脸色凝了一刹,便转过头来,走到了那堆军甲之侧低头不语,稍顷间,便弯腰翻开了那些胄甲挂链,从里面拣起了个朱红之物。
  “信封?”
  阿水望着这朱红其外,火漆封装的信封,随意扫了眼封面,乃是用小篆写了寥寥几字。
  《陆翁亲启》
  他似觉得有些不对,正欲回头处,身边便扑来了股熟悉体香,还未及思虑,便有宝蓝的声音轻轻响起:
  “小昭前辈,您,您这身甲,是从何得来的?”
  “啊?哦,先前往邙山赶路,遇到了北边来的几个蛮横大兵,凶的不得了,一路纵马横冲直撞,伤到了不少路人,爷爷瞧着心烦,便顺手收拾了,我瞧有个身材和我差不多,便拿他衣服来穿了。”
  阿水听的心惊,却想若真是猜的那物,那些人又怎么会放心派普通军士护送,心念一动,便回头问道:
  “那些军士,什么修为?”
  “修为?”
  小昭忙着在那就着个铜镜整理容装,随口道:“就四个人,险些把我爷爷都撞到了。他一出手,极天位以下的,便都没什么区别,谁还瞧得出他们有什么修为。”
  宝蓝和阿水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便又都盯在了那封信上,少年望了那火漆许久,轻轻咽了口口水,拿指甲小心一划,便破开了那道漆,从里面捻出张细薄黄纸迎风一展,刚欲定睛望去,却从旁伸出一只手来,劈手之间便夺过了那张纸。
  他猛然一惊回头望去,却见一个青年将军打扮之人霍然从身边行过,手中已拿着那张信纸。
  他下巴朝宝蓝轻轻一点,似打了个招呼,便极熟稔的走到了大桌之前,拿起了个梨儿,也不望半眼便一口啃下,那双眼睛,自然依旧盯在那封信上,嘴中边嚼着那梨肉,边含浑不清道:
  “什么极天位,什么信件,这写的啥?”
  他望着那信许久,终于咽下了那口梨肉,随即郎朗读道:
  “自吾一去,闻主家终日思念,幸得平京亦有善人,顺道于我书此信聊挂思念,实大幸也,有皇天在上,小子平安,未卒于岁。万幸,万幸,勿回,返日再期!”
  这青年将军念完了信,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把那纸随手丢在桌上,又打量了下厅内诸人,目光便盯在了阿水身上上下了打量了一番,嘴角轻轻一咧,瞥了眼若有所思的宝蓝道:
  “他就是那个西荒小…”
  “我知道了!”
  阿水沉思间猛然叫出了声,宝蓝也是霍然眼中一亮。
  两人惊喜交加四目相对处,那青年将军被唬了一愣,便冷冷的瞧着身前这二人,狠狠的啃了口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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