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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风听着这话间时,便已看到阿水和承渌二人已随一众人等缓缓走入场间,她情知时辰已然快至,需尽快准备后面之事,急急吩咐了谨剑几句,便匆匆往观礼台上走去。
谨剑望这妖风的背影渐行渐远若有所思,她瞧了瞧四周,便一路走出了武斗场,来到观礼台侧后不远的一座木质民居内,只见屋内若干仆役打扮之人正满头大汗手脚如飞,将一张硕大桌子上的各色什锦点心分门别类,放入中间的一排小碟中,角落里一处灶火正盛,却是正烧着热水。那些人见谨剑进来上下一打量她装束,都行了一礼唤声执事大人,便复又忙碌。
谨剑朝众人点了点头,踱到桌边细细查看那些点心碟儿,随口道:“此次伺候的可都是尚海城难得一见的大人老爷,择选和摆放可得小心留意了。”
众人听了皆是满口应道,她眼神随意看处又问道:“这处倒确实香的很,似是那银针的味儿。”桌前一中年男子便指着一个青花窑瓷茶碗笑道:“姑娘好见识,先前便有大人吩咐下来,徐大统领平素就爱这口,这都候着了,只等着还有一道点心入碟就送将上去。”
谨剑顺着那人所指,将左手小指轻轻在茶碗上一搭试了试温,忽然道:“点心大可后边再上,这茶水可不能凉了一丝半点,那都是极讲究的大人们,小心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倒霉。”
那人望着那桌上面色微微一变,似觉甚有道理,忙道:“先前是看错了,这点心已齐,小的这就催人送上台去。”谨剑似甚满意这人反应,又抬头望了望屋内众人,点了点头,随即离去。
观礼台建的甚高甚雄伟,据闻曾是先朝皇帝祭祀之用所,光两侧台阶就有数十级,远东军大统领徐伯渊一身日夜不离身的灰朴重甲,金刀大马坐于其上,正极目眺向原处。只见尚海城内楼阁林立亭台纷众,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却井然有序,一片太平盛世之意。
他是苦出身,得了机遇一路尸山血海到了今天的地位,却依旧忍着苦寒常驻边疆,除了京城外,甚少去过大梁其他内陆地方。这次来了尚海,第一次看到这大梁第一繁华之地,心中不由难得的一阵感慨。
“眼前这一切繁华美景,每一寸,每一缕都是我大梁军士无数条性命所换,某自当鞠躬尽瘁,用这副身躯守住这片大好河山。”心念处,此人面上决然之色顿现。
身边一位着墨色长裙的侍女盈盈而立,正将一块放满各色什锦点心碟儿的礼盘小心置于徐伯渊身前,又于其中连着底座,端起一碗热茶,放的更近了点。徐伯渊点了点头,端起身前茶碗掀开一缝,略见里面汤色碧玉,便拿碗盖撇了撇浮沫,轻轻啜了一口,茶香烫嘴间,忍不住轻轻吁了口气。
“想不到徐大统领也是好茶之人。”身边的芙兰掌门和他几是同时放下了茶碗,此女头戴珠钗,身着一袭朱红绣花丝袍,眉宇转动间便有风情万种之态,似极妖媚,在徐伯渊这等大人物身边却气势丝毫不让,虽只是端坐不动但觉甚是端庄肃穆,隐隐然有豪气四溢。
“可惜此间脂粉味太重,冲了这涩清之香。”徐伯渊也不回头看她,慢条斯理道。
芙兰掌门也不去计较这脂粉味说的是那侍女还是自己,继续道:“都说这乱武斗没什么人才,不比那宗门武斗。看台下那片孩儿却并非如此,依稀扫了眼,便有好几个大好之才。”
“若有消息,就直说罢,我也不会亏欠你。什么一眼扫去,老夫练了几十年武,一眼扫去屁也看不出一个。”徐大统领说话间看了看桌上的点心,挑了个玫渍蜜饯丢入嘴中,大口嚼道:“若是肯入军中为国效命,场间皆是大好男儿,若是只想着混迹草莽,本事越大却越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芙兰掌门嫣然一笑,知他素来看不起武道之人,也不生气,忽然道:“先前有几位密友特意来讯叮嘱,这场里便有两个孩儿不错,其中一人年岁不大,据说体道修为倒是不凡。另外那人则有趣的紧了,我那密友赞他斗道似近大成。说起来,军中等这等人物可是等了许久了吧?”
徐伯渊微垂着的双眼听了那斗道似近大成六字猛然一亮,沉思许久道:“我下边孩儿们的意见却与你那密友不太一样,不过却也提起几个过得去的,其中有一麻衣少年和一书生颇为不凡。那少年疑与那,那什么鱼儿一样,虽有掩饰,但依稀是射道之才。至于你说的那人。。”
他低头看了看手缝间纸上已然模糊的东海二字,眼中那光芒迅速的黯淡下去。此时嘴中蜜饯粗粗几口下肚,掏出怀中一块灰色绢布仔细擦了擦嘴,望着上面残渍如血斑驳不堪,随即合上眼道:“我倒望是你那朋友看错了。”
芙兰掌门听他这话大有深意,隐然间血厉之气顿现,心中便咯噔了一下,不知这出了名的铁血大将又在想些什么,她不愿再多说,随口笑道:“笑笑生和东东卡这俩活宝,当年也是显赫一时的大高手,如今坐在这推解席上,倒也有模有样。”
笑笑生刚坐下身,冷不丁的话都没说,便打了两个喷嚏,见台下哄笑一片,随即自嘲道:“各位见笑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又编排老夫。”
东东卡似极明白他所说之事,点头肃然道:“如我二人如此,既有盖世功夫在身,又偏巧生的俊朗不凡,招人眼红也属寻常。”
台下又是一阵哗笑,喧哗处隐约间便听到了秃与肥二字传来。笑笑生摸了摸嘴边稀稀落落的胡须,也不理睬那些声音,朝东东卡问:“不知李指导对今天的武斗又有什么看法?”
东东卡闻言,瞧了瞧场间正分边而站的二十人看了看,那些人还在等待执事开场,一时胖瘦高矮间似乎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心里便偷偷问候了隔壁一声。
他眼睛一转,随即道:“论武道之深,我二人年岁已高,确实不如往昔。但要是论武斗推解之深,当世又有几人敢说胜的过我二人。我一眼就看出,此次武斗,勇者胜。”
笑笑生连连点头似极赞叹状,抚掌大笑道:“李指导果真好推解,这武斗讲的便是一个勇字,当年老夫少年时也是勇字当头,一手天火之术纵横四海蛮荒。”东东卡刚啜了一口茶,噗的一声便喷了出去,咳嗽着挣扎道:“孙指导你不是专修侍道的么,什么时候又练过了这天火之术。”
笑笑生白了他一眼,朝台下无数张越咧越大的嘴抱了抱拳,朗声傲道:“但叫大家伙知晓,老夫年少时承蒙抬举,世人皆称一句大梁第一天火童子,想当年。。”
东东卡此时倒是不说话,只是嘻嘻一笑。笑笑生闻声白了这厮一眼,道:“李指导似是不信?你但去问问那烈焰鼠王,他知是不知?一个天火秘术又算得了什么,更早些时候,老夫更曾练过一百四十一门秘术之外的一门东海剑术,名曰黑光。。”
他似乎甚是不乐东东卡摆着那张笑脸,偏偏东东卡这厮在那频频点头,只是嘿嘿发笑却不言语,正恼怒间便欲再搬几个证人出来,身边忽然传来一声人言:“此事我亦知晓。”
这两位一愣,随即都是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还有位毛主簿从头到底一直坐在中间,只是不知为何,先前都没察觉此人。只见这毛主簿正襟危坐,一脸和气笑容可鞠,看了看笑笑生,又看了看东东卡,诚挚道:“我是真的知晓。”
笑笑生冷冷一笑:“毛主簿这隐匿之法还真是了得,硬是吓了老夫一跳。”东东卡也是冷冷一笑:“此法若要推解高下,看的就是能隐多久,劳烦毛主簿切莫散功。”
他身甚宽体甚胖,先前倒是坐的自在,待看到这人,却似觉得案桌于己有些过窄,冷哼间暗暗运劲,屁股边往中间一挪,那毛主簿右半个身子顿时消失不见。
笑笑生早看在眼里,随即也是微微把胯朝左一分,毛主簿便只剩下个脑袋挂在中间。此人倒是处乱不惊,唯一还露在外面的脑袋上一脸从容之色微笑不语,两人均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
“孙指导可否一解天火秘术奥妙究竟?”东东卡朗声抱拳。
“义不容辞!”笑笑生一脸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