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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雾遮天云翻电涌,圆日坠没,山崩地裂,古木尽折,落“红”遍地。
一个奇异的人正盘腿悬浮在半空中,无数的燃炁与十大个炫丽的生肖神形围绕着他,上翻下飞,左吼右啸,看起来强悍无匹,震人心魂!
这就是在小刀盟众人被打落山下后不久而赶到的凡开与孤宰两人所见景象。
约莫在小刀盟离开破天镇后,两人便赶到了那里,经过一番打听,他们得知有一群女多男少的外地人在几天前来到这里,今早就往破天山的方向而去了。
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破天山,一旦小刀盟众人出了破天山,要想再救出李易劫那就千难万难了。
还好,小刀盟不知怎地就被人拦住了,好像就是半空中的强人所为,因而两人对他好感倍增,可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看到一个小刀盟的女当家,他们不禁又担心起了李易劫。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人,全身烈火熊熊,九个各色生肖神形,环绕其身,无数的星辉从天而降,疯涌入她的体内,宛如一个战天女神般,炫丽,神秘,强大,但却致命!
只一眨眼就杀到了半空人的眼前,凡开和孤宰纵然想去救,也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半空强男的十大生肖脱体而出,首先就是一条紫金大龙,长吟一声,向着神秘女子吐火连连,狂暴的高温冲击,直逼李易劫两人狂退不止。
然而女子看也未看,她的头顶也突然间就飞出一条天蓝色的神龙,迎着紫金大龙就是一大爪。
然后两龙就纠缠在了一起,凶猛滔天的烈焰冲击波,直把山顶翻滚的红雾烧散了大半,穿云裂石的龙吟声,又震得两人耳膜生疼,只得不停地运起全身燃炁奋力抵抗。
这还没完,紧接着神秘女子的各大神穴烙印绕着体表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其速之快,任由孤宰蛇瞳,虎目,鼠眼齐开,也只能见到一个个模糊的穴影。
然而从中隐隐透发而出的威势又马上让孤宰不敢直视,仿佛臣子见了皇帝般,必须低头以示敬畏。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神秘女子又有了新的变化,剩余的八大生肖尽皆离体,与半空强男的生肖各自激战,燃炁满空,雷翻电涌,风云从动,红雾击天!
而神秘女子此时就之身杀向了半空强男,刺啦的空气撕裂声隔着老远就清晰地传了过来,一只仿佛即将爆开毁天灭地之力的秀手忽地就如毒蛇般直击到了半空男的额前三寸处。
眼看就要一击致命了,吴钩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倍,脸色也因为刚刚的爆发而有所潮红,因是血液流动过快所致。
真是天助她也,此刻蛇千里不知怎地心神大颤,眼神紧闭,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死神的来临。
刚刚的生肖护主看来只是神形之本能,这也是为什么吴钩可以以九战十,不落下风的原因。
只一击,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得了,没有意外,没有奇迹,连点狗血也没有。
有的只是蛇千里吐了满空的热血,像一颗颗血色流星般破天山的半空,有的飞入红雾不见,又有的轰砸在地,再次震散了满山的“落红”。
还有的落向了凡开和孤宰二人,把两人原本愤慨无比的心吓得急忙躲闪跳避。
刚一闪开,身后就是一个大坑,飞溅而起的土块像子弹般乱空激射,一时之间,高空鲜血坠击,山上大坑不断,两人奔逃躲闪间就好似闯入了一个土块般的枪林弹雨。
又加上天空中两条生肖神龙喷火不断,顿时间破天山就变成了火的热带,血的雨林,而凡开与孤宰就如两只火烧眉毛的小猴子,东躲躲,西藏藏,南闪闪,北跳跳,一次又一次地擦肩死神!
就在不久前,蛇千里突然就感到与“蛇网恢恢疏而不漏大阵”相关联的一缕心口血狂沸不已!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宛儿出事了!而宛儿出事,也只有一种可能:蛇屠信!
一想到蛇屠信哪怕强如蛇千里也不禁后脊生寒,因而心神大乱。
要是放在平时,也无伤大雅,可他的“颠阴倒阳控轮回,撑天霸地掌乾坤”已到了心难可控的地步,心神稍有差池,说不定就是炁乱身亡。
所以即使他察觉到了吴钩致命的一击,也束手无策,除了尽量地运炁抵挡,别无他法。
这个时候,肉身的强大与否就尤为关键,好在他从小便注重肉身的修炼,一直未间断过,因而在这一击下,逃回了半条命。
不过也感谢吴钩这一击,在外人看来,这是致命一击,而实际上,这却是保命奇符,强行打断了他体内燃炁之运行。
否则他也不知道大招完全酝酿好后,会发生什么,连攻击谁他也无法决定,就像最初核弹的链式反应一样,徒有惊世之威,而无杀敌之用!
“颠阴倒阳控轮回,撑天霸地掌乾坤”被意外中止后,狂暴的燃炁像脱缰野马般,和着无尽的红雾,肆意喧腾。
雷电也未停下,甚至比之前更刚猛,天空一下就黑了下来。吴钩立刻放弃了追杀,之身飞奔于各大乱石残木间。
手心不知从哪里就凸起了十三条血线,分别指向了十三不同的方位,她当即就飞向了最近的一处。
而早在十几秒之前,凡开与孤宰两人一边逃一边也注意到了半空强人的坠落方位。
果然在找寻不久后,就发现了他正倒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树叉上,人事不省,生死未知!
两人二话不说,窜过去抱起就走,也来不及给他运炁疗伤了,因为这个时候,一道道丈许粗细的红色闪电游龙般地怒劈着大地。
整个破天山时时刻刻处于红雷的激射中,说不准下一个遭劈的是谁,凡开与孤宰有一次也惨遭一击,顿时间就被劈了个头重脚轻,外焦里嫩!
好在两人眼疾手快,用剑导走了大部分的雷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最惨的莫过于蛇千里了,整个人都被劈黑了,凡开只要一摸他,就会有十几道残留的雷丝瞬间闪烁在他的体表。
同一山,另一边,天突暗了后,吴钩就马上启动了自己的星座神眼,两道幽紫色的光束,穿黑破雾,感受这四周越来越暴乱的燃炁与诡异的红雾,她也有些焦急了。
手心里的血线也越来越凸起了,她又飞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倒地的女子,连忙近身一看,竟然是七妹朱晓月。
小手一招,一道紫光飞出,压在朱晓月身上的碎木就被扫飞了。她又连忙飞过去,抱起朱晓月,同时无数的燃炁顺着她的经脉流入了体内,吴钩一边给她疗伤又一边飞奔向下一个血线方位。
逃命还在继续,星际红渊的暴动也逐渐加剧,甚至还出现了红雾状态的怪物,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它们一看到活人就像疯狗看到肉包子般,张牙舞爪,眼红咆哮,一个前来寻宝的燃修一不注意就被一口吞没在了猩红的兽腹内,连一声尖叫也没传出来,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而凡开与孤宰也遇到了困境了,十数头栩栩如生,威势无比的生肖怪物,突然间就包围了他们,搞得两人也困惑非常。
他们已经很小心了,甚至封住了全身的毛孔,最大程度地封住旺盛的血气,怎耐其中的一个鼠形怪物,每每总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最可恨的是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只要它一出现,不到一两秒,其他十几个生肖就随后而到。
一连几次,凡开与孤宰差点就被团灭了,尽管每次他俩都想第一时间击杀,可奇怪的是怪鼠的自知之明太高了,一发现他们就飞快地退后,简直是狡猾如狐,不知道这世界上还还有猫能抓住它了。
又因为带着蛇千里,所以两人也不能并肩作战,只能各自单枪匹马,轮番上阵,可奇哉怪也的是这些怪物就像认准他俩般,一路以来,不离不弃,终“针”不一,看来真的要把两人“爱”到至死方休了。
可他俩宁愿单身也不愿将就,这一追一逃间,后者爱而不得,前些恨而难分,爱恨交织,究竟谁对谁错,不过都是为了生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徘徊在生死之间,总之度秒如年。而另一边却恰恰相反。吴钩这一路以来,每每总能,前脚刚有,闪电才到,亦或人还未至,怪物恰退,说不出的顺山顺水。
并且就在刚才,她又救出了压在大石下的五妹,应兮兮,因而担忧就略微少了一分。
一手夹一个,左拥右抱地朝着下一个方位飞窜于狂电野兽间,同时不停接引漫天星力导入两人的体内,一时无话。
天空暗了后,闪电便成了唯一的光源,然而也每每预示着死神的丧钟,从暴乱开始到现在,已不知有多少强大的燃修永远地留在了破天,只待来年,又重新活成树上的一抹红。
生命本从未消逝,只是在不停地变换成形式罢了,活着是这样,过去不可得,未来不可得,只有短暂的现在,一瞬即过。
死了也是这样,开始只是别人的怀念,后来就变为了自然,或是某座山里不知名处的一抔土,或是某个路口的一棵树,还或是某个夏天,某个田野,某个女孩,手里的一朵花,鼻尖的一缕香,心头的一抹思……
而在隔破天山不知多远的某个田野里,绿眼儿正坐在一个不高不矮的麦堆上,撑着下巴,看着天边的夕阳,任由它橙红的光,吞噬自己淡绿的眼神。
微风吹来,耳畔响起了孩童们嬉戏的笑声,炊烟袅袅,爬上一朵不高不矮的红霞。
放牛的瓜娃子此刻也骑着老牛慢悠悠地走过麦堆,渐渐地走入不远处的刚亮起灯儿的老房子里,再一转就消失在田野的视线范围。
这一切美妙极了,李易劫好久都没有如此惬意过了,这样的记忆只停留在某个遥远的宇宙,某个不知名的山里,和着某个老头,某匹狼,某个和前面不远处相差不多的老房子里。
然而就在他六岁的那一年,一切就转瞬即逝了,像一场六年的梦,醒来发现其实只过了一晚,又像一场一晚的梦,睡着真实得像过了六年。
也早在太阳落山前,他就到了这里,因为他是故意放她走的,自然就有手段知道她在哪儿,没办法,为了小刀盟,为了小十三,偶尔丢点光明磊落又何妨。
然而当他真正追到这里看到她后,却又不知怎地,狠不下心来,只任由她坐在麦堆上,自己也不知怎地,就站在了这里,再也迈不开腿,张不开嘴,思绪也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一座一站,各自不同,却皆沉默。
红日渐渐地落了下去,新月却并没有如期而来,倒是黑暗却从未失约。
黄昏前的最后一点打在她的脸上,她知道是时候要走了,脚尖一点,像一只轻灵的燕子,只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李易劫的视线里。
他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也没有去追,只留恋地又看了看不远处零星的灯,转过头,遁入了夜色……
夜已经上来了,安宁却并没有同夜一样公平地覆盖了大地。
暴乱还在上演,怪物吃人的心也还未停止跳动,小十三“万红雾中一点绿”的找寻还在继续,吴钩手心里的血线还在凸向未名之地,凡开与孤宰的血仍在轮番地流,怪物尝到甜头后却更加地兴奋,一切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