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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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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一部分兵士们丢下手中的活,跑过来凑热闹的时候,外围传来冯牙的大嗓门:“都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干活?等会饭吃完,你们还想留在这不成?”
  
      兵士们被这句话一吓,瞬间少了一大半,正好阮甲和冯牙从这刚刚才露出来的缝隙挤了进来。
  
      “哎呀!主人,这等小事怎么把您给惊扰了,真是小人的罪过啊,请主人责罚。”冯牙说完便作势要跪。
  
      窦冕摆摆手:“别跪了,你在这陪黄公和舒县长转转,我和阮甲去伙营看看他们做的饭食。”
  
      “喏!”冯牙一听,顺势行礼道。
  
      窦冕向阮甲示意了一眼,阮甲向拥挤的兵士们喊了声:“都去干活吧,别在这闹腾了。”
  
      兵士们闻言,纷纷转身回到了各自的帐篷中,眨眼的工夫,整个营地的各条路上都没了人影。
  
      窦冕跟着阮甲在营内绕了好几圈,终于在绕到中心大帐的后面见到露天埋锅之处,十几个老弱汉子,正在热火朝天的在解刨、清洗着死鱼,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特大的海陶盆里漂满了血污与泥浆,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腥臭。
  
      汉子们手脚麻利的划开鱼腹,取出内脏,将手中解刨干净的鱼放在浑浊不堪的水里淘上一淘,而后丢进了旁边湿漉漉的竹筐,然后转身继续如法炮制定位去处理另一条鱼。
  
      窦冕见到如此粗鲁的处理食物,心里一阵恶寒:“阮甲,这……能吃?”
  
      阮甲乐了,指着忙碌的汉子们说:“主人,这肯定是做吃的啊,不然他们作甚?”
  
      窦冕皱着眉头:“这水都这颜色,做出来的饭能下嘴?”
  
      “咳!主人,老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将士们都是穷苦人出身,计较那么多干啥,只有熟了就好。”
  
      窦冕听完阮甲的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你们也是吃的这?”
  
      阮甲连忙摆手:“没有,我和冯牙吃的饭有专人做。”
  
      “地方呢?”
  
      阮甲指着后面的那间帐篷:“在那!”
  
      窦冕有些不悦的问:“为何你们和兵士食不同灶、着不同衣?你这样做,他们会为你们而战吗?”
  
      “这……”阮甲一时有些语塞,好一会才喏喏而言:“应该不会吧,咱们军令严肃,没谁有这胆子。”
  
      窦冕冷笑道:“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治,吾未曾闻也。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震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
  
      阮甲说着话,举起衣袖,悄然擦去额头的细汗:“小人……小人未曾想到此节。”
  
      “吴起有云:夫道者,所以反本复始;义者,所以行事立功;谋者,所以违害就利;要者,所以保业守成。若行不合道,举不合义,而处大居贵,患必及之。是以圣人绥之以道,理之以义,动之以礼,抚之以仁。阮甲,你认为自己可有比人高一等之实力否?”
  
      “没……没有!”阮甲说出话的口音已经带了些哭腔。
  
      “去把自己的小灶撤了,以后将卒一体,不得分三六九等,不然……有你好看。”
  
      阮甲见窦冕并没有围绕这个话题详说,便知道自己已经过关了,转身跑到后面冒着细烟的帐篷,不一会,叮叮当当的端着端着一口釜跑了过来。
  
      “主……主人,他们已经把饭做了,该……该怎么办?”阮甲说出这话时,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窦冕凑到釜前,嗅了嗅:“着人把这送去县衙给病号把吧,你来给我打下手,把鱼处理干净了,我再来亲自操刀。”
  
      阮甲听窦冕这么说,心里很是高兴,双手轻轻的握住釜边的两耳,缓缓退了下去。
  
      窦冕迅速叫停正在忙活的汉子们,使唤几名汉子又打来几盆清水,自己则卷起衣袖,从一名年纪稍大的汉子手中拿过满是血污的匕首,直接蹲下来操作起来。
  
      正在干活的汉子们没想到窦冕会干这种腌臜事,一个个都惊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看着窦冕操作。
  
      窦冕快速处理完鱼的鳞甲和内脏,依次放在盆中清洗起来,所有动作轻而有力,每一步看起来又恰到好处,汉子们久久不能平复自己所见到的震惊感。
  
      “都看到我怎么玩做的吗?按我的做法做,这水只要有一盆是浑的,立马换掉,这些鱼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牲口,记住了吗?”窦冕左手举起已经清洗干净的鱼,大声说道。
  
      “喏!”汉子们齐刷刷的回完话,低下头麻利的忙起手中的活计来。
  
      窦冕生怕汉子们投机取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清洗鱼污的几盆水,只要其中一盆稍微有些不干净,立马就着人换掉。
  
      这一切虽然看起来是有些麻烦,可对于窦冕来说,能让人吃的心安,所有的麻烦都是值得的。
  
      阮甲再次到来的时候,窦冕已经拿着砧板开始切肉了。
  
      鱼肉本来就比较嫩,处理起来很是简单,窦冕用刀将鱼肉切成鱼脍一般大小,分别盛放在装菜的盆子里,等将鱼切了一筐后,窦冕发觉自己的胳膊已经酸麻的快没了知觉。
  
      阮甲在窦冕的指挥下,硬着头皮将肉一一切碎,窦冕则在伙营内,寻找着能够炖汤的材料,翻腾了好久,窦冕只找到了一些山药棒子。
  
      为了能让兵士们吃饱,窦冕也算废了脑子,他使唤几名兵士将山药另外做成几锅单独炖起来,自己则亲自拿起锅铲将切好的鱼肉过油下锅,待调好调料后,加水焖锅,即将出锅之时,窦冕又将清洗好的青菜倒了进去。
  
      不多时,一盆盆香喷喷的鱼肉汤便完成了,虽然算不上色香味俱全,但至少算的上干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蝼蛄》,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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