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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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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浮扭头看满脸喜色的丁度,挑了挑眉毛,略显好奇的问道:“有何喜事?”
  
  “回先生的话,学生今天跑了许多地方,经人介绍,跑去一家酒楼见了本地的仓吏,他告诉学生,郡中武库,有一批淘汰下来的器械与皮甲,可以卖给我。”丁度眉飞色舞的向黄浮比划道。
  
  黄浮转过头,平静的向窦冕说道:“公子,不知您什么想法?”
  
  “丁度,这些价钱如何?”
  
  “回公子的话,要比北方高出两成不止,不过……南方人少地广,东西贵些也是能体谅的。”
  
  窦冕冷笑道:“两成?而且还是淘汰下来的?”
  
  “是!不过……仓吏告诉我,若是要的量大,他可以再便宜些。”
  
  窦冕摆摆手,似笑非笑的对丁度道:“南方此地,一入秋就开始有些潮湿,弓弩的用途不大,你明天去告诉仓吏,粮秣、器械有多少要多少,价格我再提两成,好的皮甲、铁铠比市场翻一倍。”
  
  丁度愣了下,他本来还打算向仓吏压价,这会窦冕的这句话一出口,登时就有点茫然起来。
  
  “先生,公子说的……”
  
  黄浮揪着自己的胡须,离席走到丁度身前:“你啊,按公子说的办,别省钱。”
  
  “是,小人明日一早就去寻仓吏去。”
  
  黄浮对于丁度这种心思灵敏的汉子很有好感,轻轻拍了拍丁度的肩膀,赞赏的说:“你好好做,若是他要问你为何买,你就告诉仓吏,此不过是为了给护卫粮车人备的,万不可说是为了买给我们。”
  
  丁度向窦冕二人拱拱手,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窦冕目送着丁度离开,低沉的向黄浮说:“朝廷的根子烂了!”
  
  黄浮回到坐席上,平静的说:“哇咬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势所必然,败国乱人之辈,公子还当宽心,我们还是不要去管这些俗事,安心把朝廷的事情办好就是了。”
  
  窦冕忍不住大笑道:“黄公国之栋梁,这才几日,怎么就已经看惯世态炎凉了?”
  
  “上好取而无量,下贪狼而无让,民贫苦而仇争,事力劳而无功,智诈萌兴,盗贼滋彰,上下相怨,号令不行。执政有司,不务反道矫拂其本,而事修其末,削薄其德,曾累其刑,而欲以为治,无以异于执弹而来鸟,捭鄱狎犬也,乱乃逾甚。夫水浊则鱼佥,政苛则民乱。故夫养虎豹犀象者,为之圈槛,供其嗜欲,适其饥饱,违其怒恚。然而不能终其天年者,形有所劫也。是以上多故则下多诈,上多事则下多态,上烦扰则下不定,上多求则下交争。不直之于本,而事之于末,璧犹扬龉而弭尘,抱薪以救火也。故圣人事省而易治,求寡而易澹,不施而仁,不言而信,不求而得,不为而成。块然保真,抱德推诚,天下从之,如响之应声,景之像形,其所修者本也。刑罚不足以移风,杀戮不足以禁奸,唯神化为贵。”
  
  窦冕苦笑不得的说:“过矣,过矣。”
  
  “公子当慎之又慎,如此此等小吏为了钱,置国法不顾,若是被发现,供出我们……”
  
  窦冕畅快的笑了起来:“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东窗事发迟早的事。”
  
  黄浮往前探了探身体:“我等来此没去拜访令尹,已是失礼,若让刺史府知道我们暗蓄兵甲,到时可就说不清。”
  
  窦冕长伸一个懒腰,歪着头满脸堆着笑容:“朝廷让我平乱,一无兵员,二无粮秣,三无甲刃,只许诺我一百石吏,还归属于荆州刺史麾下。反正自我走了这一圈下来,我发现这荆州刺史就是一头猪都能治理,我不屑与这些人为伍,如今就想凭我窦家一己之力,平此暴乱,有何不可?我要让南方这些世家好好看一看,什么叫报销朝廷!”
  
  “恢恢皇度,穆穆圣容。言思其允,貌思其恭。在视斯明,在听斯聪。登庸以德,明试以功。公子既然已经想好,那老夫就拖着残躯陪你疯一回。”
  
  黄浮话语刚结束,窦冕拍手称赞道:“百姓不能自牧,故立君以治之;明君不能独治,则为臣以佐之。然则三五迭隆,历代承基,揖让之与干戈,文德之与武功,莫不宗匠陶钧而群才缉熙,元首经略而股肱肆力。虽遭罹不同,迹有优劣,至于体分冥固,道契不坠,风美所扇,训革千载,其揆一也。故二八升而唐朝盛,伊吕用而汤武宁,三贤进而小白兴,五臣显而重耳霸。中古陵迟,斯道替矣。居上者不以至公理物,为下者必以私路期荣,御员者不以信诚率众,执方者必以权谋自显。于是君臣离而名教薄,世多乱而时不治,故蘧宁以之卷舒,柳下以之三黜,接舆以之行歌,鲁连以之赴海。衰世之中,保持名节,君臣相体,若合符契,则燕昭、乐毅古之流矣。夫未遇伯乐,则千载无一骥;时值龙颜,则当年控三杰,汉之得贤,于斯为贵。高祖虽不以道胜御物,群下得尽其忠;萧曹虽不以三代事主,百姓不失其业。静乱庇人,抑亦其次。夫时方颠沛,则显不如隐;万物思治,则默不如语。是以古之君子不患弘道难,患遭时难;遭时匪难,遇君难。故有道无时,孟子所以咨嗟;有时无君,贾生所以垂泣。夫万岁一期,有生之通涂;千载一遇,贤智之嘉会。你我生逢其时,似执躬圭,当共励之!”
  
  黄浮听后身体一震,激动的离席向窦冕行起礼来:“蒙公子器重,老夫自当竭力辅佐。”
  
  窦冕连忙站起来,双手扶住黄浮的手臂:“黄先生,我们一起共事这么久,您就不要再折煞于我了,此次事败,我当一力担之,若成,我当向今上为诸位请功!”
  
  黄浮余光瞟了眼院外,低声打断窦冕的话:“公子,这天色不早了,老夫先去歇息,明天一早,我去汉寿走一遭。”
  
  窦冕啰啰嗦嗦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这句话,很是感激的说:“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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