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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好半天的挑选与筛检,窦冕依然在这群人中挑选出来五十余人,这些汉子都是体格魁梧,长相老实,皮肤黝黑,让人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农户就是渔夫,向窦冕回起话来,还经常磕磕绊绊。于鸷、阮甲、冯牙三人,将众人分成三列,然后心有所属的站在各个队伍前列。
安幺显摆的走到庞毅身边,自鸣得意道:“庞老哥,如何?我做的不差吧。”
“不差?”庞毅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边:“你若有能力,那去向城中讨些粮草啊!”
“这……”安幺没想到庞毅吐出这么一句话,登时蒙了。
黄浮摆摆手,从木桩上站起来,沉声道:“庞毅,你速去从装金的车子里去取些钱财出来,除了给这些招募到的人安家费外,另外还要采购些东西,不然南下这一路人吃马嚼,再想要补充的话,可就只能到零阳啦。”
庞毅也不啰嗦,站起身干净利落的问:“好!那我这就去安排去,不知公子会何时起行?”
黄浮望向正在对新兵训话的窦冕,眉头一皱,满具威严的呵斥道:“庞毅,公子之事,是你能问的吗?如此不知尊卑!”
庞毅不明白黄浮为何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往日那副善言谈而又温和的长者,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不怒而威的上官模样。
安幺本来高高兴兴的,这会见黄浮判若两人的模样,顿时心生惧意,带着央求似的模样,偷偷拽了拽庞毅的胳膊。
庞毅狠狠地瞪了眼黄浮,有些不满的嘀咕一声:“等着!”说完,甩着衣袖,跟着安幺向城池方向走去。
窦冕训完话,回转身走到黄浮身侧,扫视了一眼四周:“黄先生,庞先生人呢?”
黄浮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到窦冕身旁,语重心长的劝道:“公子,凡人多拙于自谋,而巧于谋人,是故杀生予夺,人君所以驭臣之大柄也,虽有亲、故、贤、能、功、贵、勤、宾,苟有其罪,不直赦也,必议于槐棘之下,可赦则赦,可宥则宥,可刑则刑,可杀则杀。轻重视情,宽猛随时,故君得以施恩而不失其威,臣得以免罪而不敢自恃。”
窦冕疑惑道:“黄先生要说什么,且请明言,何须如此这般藏掖?”
“公子待庞毅太厚矣,天下大务,莫过赏罚。赏一人使天下之人喜,罚一人使天下之人惧,苟二事不失,自然尽美。吾曾闻:为人主者,心不能测,机权之际,变化若神。制驭军旅,法令严肃。听断明察,不可欺犯。擢人受任,在于得才,苟其所堪,无问厮养;有虚声无实者,皆不任用。公子当慎之。”
窦冕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反问一句:“难不成你以为庞毅不可大用?”
“尉缭子有言: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讲武料敌,使敌之气失而师散,虽形全而不为之用,此道胜也。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王侯如此,以三胜者毕矣。庞毅无统兵之才。”
“这也不能证明他无用啊?”窦冕不解道。
“人才能参差,大小不同,犹升不可以盛斛,满则弃矣,是故凡品才有九:一曰德行,以立道本;二曰理才,以研事机;三曰政才,以经治体;四曰学才,以综典文;五曰武才,以御军旅;六曰农才,以教耕稼;七曰工才,以作器用;八曰商才,以兴国利;九曰辩才,以长讽议。庞毅算起来,不过是一辩才而已。”黄浮摆出一副不容反驳的表情来。
“没那么严重吧?我以为忠正强而无有奸诈,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举以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于义也。故道德仁义定而天下正。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术家之材,三孤之任也;臧否之材,师氏之佐也;伎俩之材,司空之任也;儒学之材,保氏之任也;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骁雄之材,将帅之任也。因而方才有‘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卿大夫’之说啊!”
黄浮见窦冕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唉声叹气道:“公子啊!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若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料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帅。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乃可以为英,张良是也。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料事,然后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可……您也看到了,庞毅刚刚的表现,绝非一有胆有智之人做的啊。”
“先看着吧,毕竟庞毅才来的时间有些短,过段时间再说,不知如何?”
“也好!”黄浮轻抚长须,赞成道。
“嗯!黄先生,你着人去取些钱财来,而今他们的安家费、铠甲以及日常用品,都还没安顿妥当,一切就有劳您了。”
黄浮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这些都是应该的,老夫已经着庞毅去买了,公子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我说的那种人嘛,那您等会看着便是。”
“黄先生,咱们这次出来,还当以公事为先,勿要夹以私人之情啊。”窦冕本来指望二人辅佐自己干大事,哪成想,之前还好好的,这才没多大会,黄浮便对庞毅产生了芥蒂。
“公子但请放心,老夫自有主张,定不会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