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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定立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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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全身上下飘飘然的青年恭敬行礼,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真话,冀说的全是真话,只是话语的含义被误解了。
  冀的性格,蕴含着傲慢,是从高空俯视一切的傲慢!
  他的傲慢,他并不屑于说谎,也不屑于冒充他人。
  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故意引导他人,让他人误解他的话语,从而导向他所希望的局面。
  而现在,也是一样。
  他只会说真话,让别人脑补他的话语,引向他所期望的结果。
  “余名为冀,后冀!”
  冀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
  而这话落在刘洋的耳中,却听做了:“余名为稷,后稷!”
  后稷,便是冀要让人误会的身份。
  后不是姓,也不是氏。
  这是上古年间,帝王的称呼。而冀他本身就是帝王,便是君主,不是吗?
  自认为明白了冀的身份的刘洋,激动地浑身打着哆嗦,此时此刻,他几乎快兴奋地晕了过去!
  【后稷,姬姓,名弃,为黄帝玄孙,帝喾嫡长子。周朝始祖,为农神,稷神,社谷神。】
  黄帝一脉谱系:黄帝嫡长子玄嚣,玄嚣嫡长子蟜极,蟜极嫡长子帝喾,帝喾嫡长子后稷!
  黄帝玄孙!炎黄嫡脉!天帝化身帝喾之嫡长子!帝尧嫡长兄!
  农神!稷神!
  想到这一切的刘洋心中暗道:果然是位大佬啊!
  自古以来,无农不稳。
  可想而知这位农神在这个古老国度里,占据着怎样的地位!
  就算是工业化的现代,这位农神依旧是国家祭祀的正神!在祂的故乡稷山,更是保有完善的祭祀风俗。
  江山社稷!
  其中的稷,指的便是这位农神!
  神的威能,是影响力与权柄的统合。
  由此可想而知,这位已经成了民族文化符号,国家民族根本的存在,到底有何等的威能!
  历数华夏神话,能够在政权更替之中保有香火,延续至今的正神,除了那几位大神,又有哪个神明在身份地位香火上比得上这位呢?
  这是一位大佬,真正的大佬!
  强忍着脑中因为兴奋而产生的强烈晕眩感,刘洋立刻把之前的不快抛置脑后……这等大腿伸给他抱,难不成就因为一点小事而拒绝?
  在这个神仙妖魔动不动就从神话中苏醒的时代,这么大的大腿不抱,那是该遭天谴的!
  而且,今天这般生死不由己的感受,刘洋绝对不想体验第二次!他想要得到力量,得到可以把握自身的力量!
  而要获取通往超凡的法门,现在已知的,难道还有比现在抱这位先祖大腿更简单的吗?
  只见他当即跪下,口呼:“不肖子孙刘洋,拜见先祖!”
  说完,他就要三跪九叩,行跪拜大礼,把这名分真正定下。
  可是,在他跪下的瞬间,无形的力量如同浪涛一般涌来,顺着一个方向,将他身体质量中心偏移,让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一时间,他竟愣住了。
  冀看着愣住的刘洋,脸上似笑非笑,心道:“呵呵,谁是你先祖!”
  冀是傲慢的,他不屑于说谎,但他可以选择性地说,或是不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冀不会冒认他人!不会以先祖的身份接受刘洋的跪拜。
  你们认错可以!但我不可能冒充!
  这是属于冀的傲慢。
  “余非汝之先祖。”
  冀平淡地回道。
  刘洋现在都有些急得上火了:抱个大腿而已,古人真麻烦,这么较真做什么!有人叫你老祖宗,你还不乐意了?
  他强行忍耐着自己急迫的心情,小心奉承道:“上神是我华夏农神,若无上神发现稷谷,教授耕种稼穑,我华夏多少人会饿死?上神在我眼中,不是先祖更似先祖啊!”
  冀沉默不语,不可知否。
  他现在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家伙,该说他势力,还是该说他现实而又果断?
  没得到回话,刘洋更急了,当即又要下跪,大叫道:“不管怎样,你就是小子认定的先祖!小子给您跪下来了,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小子对您的慕孺之心!”
  这一次,冀没有阻拦,他静静看着。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刚刚那句,是刘洋发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拜他为先祖的诺言。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接受呢?
  没有被阻止,明白这代表什么的刘洋,心情更加振奋,体现在他行为上的,就是他态度更加端正,磕头越发欢实,每一次都磕实了。
  这让冀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声响,联系之前的话,真心让他听得舒坦,看刘洋这青年也顺眼了几分。
  该说这家伙在人情世故上十分擅长啊?看来忽略他那平庸的天赋才能,还是能造就几分的……尤其是这脸皮厚度。
  冀心中暗自思量,将刘洋的地位微微提了提。
  当然,这只是冀觉得这青年有成为让他感到顺手的棋子的资格而已。至于之前,冀只是把他当做马前卒,也就是俗称的炮灰。
  磕着头,刘洋借着抬头磕首之间的空隙,暗自观察着眼前这位大佬的神情。
  察觉到其中的那份满意,他更是兴奋,暗道:真不枉我将奉承上司的那一套拿出来,嘿嘿,看我溜须拍马之术!以现代华人的政治手腕,只要肯交流,什么古人搞不定?神话人物又怎样?这是文明的胜利!嘿嘿……不想了不想了,谁知道这位大佬有没有读心术啊!
  想到这,他当即收敛心神,全心全意地叩首。
  三跪九叩后,他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灰,便立马讨好地看着冀,搓着手:
  “那个,先祖啊,这里条件简陋,晚辈礼节不全,还请您老担待着。”
  刚定下名分,刘洋立马自称起晚辈来,好像生怕冀反悔一般。
  他其实现在也在嘀咕:周朝可是华国历史上最讲究礼的一个朝代,这从儒家那些老夫子对其推崇无比,就知道那时的礼,深化到何种地步。
  眼前这位可是周朝始祖,还是山海经与诗经中记载的天帝之子。
  要知道,就连这位那坐上联盟首领,被尊为五帝之一的兄弟,帝尧也没有被称为天帝之子啊!
  若是这位非常讲究礼,那他这么着急草率地定下名分,就是在给这位上眼药啊!
  这是刘洋在叩首时想到的。
  要知道,当时他可是惊得一身冷汗,生怕冀忽然来一句把事黄了,但又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继续三跪九叩。
  幸好,没他想到的那些差错。
  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没注意到冀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如渊,似已看破一切。
  “无事,基本礼节到了就行。”
  冀手一摆,示意无事,那长袖拂动,尽显潇洒之态。
  这时,刘洋才注意到,这位他刚认的先祖,颜值不低啊。那身宽袖长袍,高冠博带,妥妥地儒雅君子,古装男神,尽显男子阳刚之美。
  这让刘洋心中吐槽不已:这身文气长袍竟能穿出阳刚美来,感情我家先祖是型男啊。
  但表面上他还维持着恭敬的样子,丝毫不露心中想法。
  “先祖,不知你们那时候有没有什么习俗?我指的是对我这样拜长辈的……”
  刘洋舔着脸,搓着手,话里话外若有所指。
  “余不吝入乡随俗。”
  冀淡笑着说出一句话,让刘洋僵在了那里。
  他连忙讨好地重复道:“不必不必,您是先祖,自然是按照您那边来,这才算是祖训。用我这边的,就不对劲了不是?按您那边就行,按您那边就行……”
  刘洋是打定了主意,这方面绝对不能用现代的!
  要知道,过去拜师是师傅给学生见面礼,现在别说是拜师了,就是跟着学习,也是学生给拜师礼。
  虽然两者都叫拜师礼,但性质可不一样啊!
  “余知你心思,但要入余门下,这般粗糙之礼,可不够。”
  冀平淡地点破了刘洋的心思,直言不讳。
  对此,刘洋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法不轻传,至今如是,何况上古年间?
  更不要说,这位可是周礼的始祖。
  一拜,认真一拜。
  刘洋默不作声,一拜到底。
  冀也没有拒绝。
  这是确定下授业关系。
  起身,青年的神色又从容了一些,他现在是知道这位已经认可他了,自然不必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
  这让他放开了一点胆子,看似随意地提问道:“不知之前先祖所说,【人鬲】与【卑众自驭至于庶民】是何意?为何见我不答就……”
  他不知道后面应该如何说,他还是有点怕这位存在。
  “奴隶,那是奴隶的意思,”冀轻笑道:“有母姓而无氏族,知其母而不识其父,四夷也。”
  他绕有深意地看了刘洋一眼:“能出现在我华夏之地的蛮夷,只有奴隶!”
  在冀那一眼下,刘洋刚刚风干的外衣,再一次湿透。
  这时,他才想起,华夏民族的崛起,可不只是以圣德教化天下,刀兵更在之前!只有打服了的蛮夷,才肯接受圣德教化啊。
  这位随口的几句话里,包含着怎样的血腥,光想想就让他感到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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