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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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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茫然,两种情绪的交织,冲散了那些纷杂的念头,让冀的脑域顿时一清。
  “不对,脑子不够用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出来了?”
  思维空间的腾出,让冀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揉捏着眉心,放缓着自己那活跃的思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多时,他冷静了下来,回忆自己刚刚与信息体的对话,以及同一时间自己脑中出现的想法。
  挨个理了一遍后,他无语地拍了拍脑袋:
  “麻烦。身体真是束缚啊。机能超载,竟能……这是在拉低智商吧?”
  后面那几个问题,对他来说真心没有必要。而那些想法念头,更是多余。
  信息体:“谁让你想多的。”
  “思维空间有限,解决你是当务之急。”
  冀没有多加理会信息体的吐槽,他揉捏着眉心,尽量降低自己的思维活跃性。束缚自己的思维,思考着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喂,你能不能休眠,给我思维腾出点空间。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活动会占据我脑域中忆的绝大部分。”
  习惯了以大量思维念头,思考种种可能,再从中甄选出适合方案。现在被限制思维,只能小心翼翼地思考一个个方案,被迫成这般,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信息体:“你这样我也很无奈啊。”
  答非所问,但冀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只能一个个思考下去:
  “当前可行的方案,最简单直接的是以大脑自我保护抑制系统,遗忘无用记忆……但这治标不治本。”
  “最有效的,是让信息体入住盈珠。但,盈珠为我伴生灵物,是我灵的一部分,这样做的坏处还不清楚……”
  知识的匮乏,让冀根本无法认清信息体提议的好坏。他所能做的,唯有小心谨慎,尽可能地避免错误。
  至于询问信息体……这信息体是当事人,其所给的答案,怎么可能让他放心?
  至于通过大脑遗忘机制,将信息体卸载掉?
  这样的处理方式,冀刚想起,就被他弃之不顾。
  毫无疑问,信息体那庞大的信息资讯是他所需要的,这涉及到各种大密的资源,除非他脑子有坑了才会放弃!
  至于化作他伴生灵物的系统……层次的不同,注定了接触的讯息的不同,系统的层次明显没信息体高啊。
  消息体:“你想这么多,不就是在说明你想过要将我卸载的可能嘛……”
  信息体的忽然出声,让冀有些呆滞,随即他释然:“也是,你呆在我的脑子里,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
  他头痛地拉扯着头发,发出悲鸣声:“该死!看来得尽快想个办法把你弄出来了,这一想多就头疼,超载负荷还有一堆副作用,各种被迫脑残,智商降低,还被窥视了记忆与想法……啊啊,真是不幸啊!”
  信息体:“喂喂,您的傲慢君主形象已经崩塌了啊……”
  对于现在转职成吐槽役的信息体,冀懒得和祂争辩什么。他从来都是一个能够把握轻重缓急的人。当务之急,无疑是想个办法把信息体从他脑子里弄出来。
  “系统,系统,系统!……”
  知识的匮乏,让冀没法想到什么好办法,而信息体虽然知道一堆方法,但却苦于没法实现,只能沉默不语。
  至于那信任问题,信息体这个笨蛋会考虑?
  这样,导致冀只能从他唯一知道的方法上入手。也就是让信息体入住盈珠这个提议……
  不多时,冀拍手大笑道:“是了是了!却是我想差了!”
  信息体:“问题是,你大脑记的部分已经超载,忆的部分也处于临界点。您打算怎么去做?”
  对于冀的想法,信息体自然清楚。虽然那方法有很有可行性,但其大脑的限制,实在无法承载更多思维啊。
  想通的冀并不在意信息体泼的冷水,心情极好的他,开口调笑道:“看来你的窥探,也只能察觉我表面的想法啊……”
  信息体:“我的本质是信息资讯,只能接收您的大脑皮层信息素与精神波动中的信息,还真是对不起了。”
  对这越来越活跃的信息体,冀是乐见其成的。对于愿意交流的生命,他可从来不认为那是威胁。
  揉捏着眉心,冀的神情前所未有得专注,他那顾盼生辉、灿若星辰的眼瞳在此时却失去了光泽,没有了焦距……
  在他思维深处,一位手握芒珠,头顶华盖,身着冕服的白色光人睁开了他的眼睛。
  这便是冀!这是他的意识体。
  一手拖起芒珠,平举与眼前,一手伸出,作剑指状,指尖触及珠体,指尖闪现淡淡的白色荧光。
  当荧光笼罩住盈珠,剑指便缓缓离开芒珠珠体。一道与芒珠一般的珠型虚影,紧紧地吸附在剑指之上,渐渐脱离芒珠。那虚影与芒珠之间披着一层光华,宛若日照下的流水,流光溢彩。
  伴随着虚影的出现,冀身着的冕服迸发出强烈的光辉,如同气焰一般,笼罩在冀的身上,散发着支配一切的恐怖气机!
  不多时,虚影完全脱离芒珠,悬于剑指之上,光辉的流转,犹如虚影转动,神异无比。
  随着虚影脱离,气焰褪去,除了那多出的珠型虚影之外,似乎刚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
  手指展开,伸手握去,如同握住实物一般,握住了那颗流光溢彩的虚珠。
  随着这个动作完成,笼罩在冀身上的那一层如同实质的白芒,如若活了过来,向那只握着虚珠的手涌动,注入虚影之中。
  伴随着白芒的涌入,笼罩着珠型虚影的璀璨光华越来越亮,越来越盛,其方圆数十里都笼罩在了白色光辉之下!
  在那白光之中,虚影渐渐凝实,一颗看起来与盈珠一般无二的珠子出现在那里。
  但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颗新出现的珠子,比起盈珠,少了一份气韵灵动,它只是一件美轮美奂的死物。
  只因为,这颗珠子,它没有灵!
  构成它珠体的,是冀身上的那层白芒,那是冀的精神力。
  现在,那白芒明显黯淡了许多,这是精神力被大量消耗的表象。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看着这颗以盈珠中的概念为框架,他的精神力为填充物而凝成的珠子,冀满意地点了点头。
  握住新珠的手松开,在冀的意念下,新珠消失不见。
  他闭上了双眼……
  现世,冀的瞳孔重新有了焦距,无神的双眼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一颗流光溢彩、纯净透彻的珠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纯白的光膜,包裹着冀的手指。
  轻轻一点,那纯净透彻的珠子,渐渐染上了一层乳白色。
  最终,这颗珠子就像是一颗特大号的珍珠,洁白无暇,晶莹透亮,更是多了一份生气。
  是的,生气。
  冀注入其中的,便是灵气。
  那是由灵转化能量而形成的特殊能量,是生命能量!
  做完这一切,冀那如临大敌的姿态才放松了下来。
  他按摩着自己那鼓胀酸痛的太阳穴与眉心,有气无力地低语一句:“进去吧。”
  他实在太累了……
  信息体:“你确定这玩意有用?”
  随着与冀接触得频繁,信息体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生命。
  冀懒得多说半句,他慵懒地趴在栏杆上,这次,他真是懒得动弹了。就连那不远处的躺椅,他都懒得移步过去。
  信息体:“……那我过去了~”
  沉默半响,信息体得不到回应,扭捏了半天,才传达了一个信息,跑了过去。
  没有任何异常景象,平淡无奇。
  信息体以冀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了冀的脑域,跨过一段距离,进入了‘珍珠’当中。
  “呐?感觉还不错啊。”
  一个声音在冀的耳边出现,这是一道女声,冀可以肯定,他的园林里没有这样的声音。
  因为,这样珠圆玉润、洋洋盈耳的净润妙音,想来不管是谁听了,都是不会忘记的。
  斜眼看去,一个面容精致,身材娇小,皮肤洁白如美玉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
  那里正是他随手放置珍珠的地方,而现在,珍珠已消失不见。
  瞬间,冀便猜到了少女的身份。
  察觉到冀的目光,那少女笑嘻嘻地凑到冀面前:
  “怎样?看到我的样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高不高兴?没想到我是雌性……唔~不对!是女孩吧!”
  没有理会少女的话,冀把目光重新转正,懒散地看着阁楼下的景色。
  他太累了,根本没有理会少女的心思。
  哪怕信息体的离开,解放了他的脑域,但那思维超负荷运转的后遗症,可不是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消除的。
  但某个他眼中的笨蛋,显然不会这么放过他。
  眼前一黑,一张气鼓鼓的小脸占据了他的视野:
  “喂!你什么意思!”
  冀:“……”
  冀根本懒得转移目光,虚着眼睛,直视少女怒视过来的那双大眼睛……就这样,两人对视了许久……
  临近晌午,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不多时:
  “君上,时辰已到,请移步……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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