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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不到标题的取名废哭晕在厕所)
漆黑而庞大的殿堂中,希斯特躺在离地有数十米高,由大理石制成的房梁上,要让来人看看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他抓起别在腰间的最后一块腌肉,用力地咬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一旁那么多年来他始终叫不上名讳的神像,嘿的一笑,不带什么敬意地念叨到:“又见面了...嘿,说起来比起杰斯提雅大人,倒是受您照顾更多...——”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那时候还年轻,刚刚加入狩猎队没多久。刚刚获得自由的自己被哥哥格外的照顾。还是少年心性的两人对这座把他们镇子一口‘吞掉’森林充满了好奇。虽然无论如何都没法离开森林,但对于未知的森林,他们那时还不曾充满敬畏。
希斯特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慢慢回想起不知道是十五年还是十六年前的事。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凄厉无比的惨叫在空中回响,希斯特的眼泪在空中便被风吹得乱到不知哪里。他绝望的看着无物可视的深渊,狂风不断涌入他的嘴中,让他有些荒谬想起一旁的老哥平时强行喂他吃肉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嘴巴也一样合不上。不过不同的是,平时也就是被食物攻击,根本不疼不痒,而现在是在不断的被狂风吹袭牙齿,倒真的十分难受。
希斯特努力的歪过头,他强忍着眼泪,想看看一起掉入悬崖的哥哥。然后他心中一惊,情不自禁的为哥哥在身死之前也一样形不改色而自愧——那男人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表情,只同样直直下坠着。
虽然在未来的某一天,在难得奢侈,可以放肆豪饮的祭礼上。雷迪克借着酒力告诉过自己,他所崇拜的兄长也只不过是被吓到只能闭着眼睛瑟瑟发抖了而已。但在那时候,希斯特确实感觉到了莫名的,敢于面对死亡地勇气。
——不过,能活下来也和勇气完全搭不上边啊。在房梁上的希斯特苦涩的笑了笑,再看了看身旁这庞大却漆黑的殿堂。好像以前镇子还没被森林吞没的时候,他看过某本三流的骑士小说,那没有什么内涵的幻想读物中就记载过这样的骑士故事——不,也许在很久以前真的发生过这种故事也说不定。毕竟..在深渊之下的遗迹、诡异的神殿,好像确实听说过这样的事。
希斯特摸了摸不染一缕灰尘的白色大理石房梁,那时被那棵活着的树挥动比自己腿还粗地枝条丢下悬崖时心跳骤停的一瞬间仿佛还在眼前。
只不过...这次找不到能攀岩用的绳子,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
希斯特看着那在黑暗中看不清脸的神像,在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不知谁家的女神啊,麻烦你保佑一下我吧——保佑我能够成功回到地面上。
踏,踏,踏。
心中的祈祷还没好好发出,他的瞳孔便因为不知哪里出现的声响而微微一缩。
踏...踏...踏。
脚步声很清脆,不紧不慢的,在虚大的殿堂里不断回响,但却也听的出脚步的主人那份不紧不慢的从容——
会是他么?不...不对。
希斯特皱起眉头,侧过身,把耳朵贴在身下的房梁上,闭起眼睛,将所有的精力集中于聆听之上。。
踏,踏,踏、踏..踏..。
来的不止一个人,但却又..只有两个人。
...不对——
在大理石房梁的遮掩中,逐渐靠近神像的两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希斯特微缩的瞳孔里——走在前面的那位赫然拦住了同伴,然后径直朝他的位置望去——
生存的本能让呼吸停滞了。
那是,比杀死哥哥的那头凶兽更恐怖的东西。
那绝不是人类。
.......
“什么?我们这二十年怎么活下来的?”面对董建明看似无心的询问,阿慕斯揉了揉眼睛,有些抱歉的回答道:“我是在镇子被‘吃掉’后才出生的,反而不那么清楚以前怎么生活的。不过在我出生开始,我们生活的方式就是...应该怎么说呢?”
看着孩子脸上露出的一种为难的神色,董建明忙追问道:“就是食物之类的是哪来的,其他生活的物资?”
“哦...你问食物么?”阿慕斯的神色突然暗淡下来,这让董建明心中微动——聊了这么会,他早发现这个孩子又开朗又善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神色。
看来这个镇子上的食物来源还是有些问题、
“因为温度和土壤的问题,我们这一块能种植地作物其实不怎么多。”阿慕斯还是开口了,他脸上满布的笑容已经不多了。咽了口气,他才继续回答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因为听说外面的世界最主要的食物来源是种植植物和..放牧?前者也告诉你行不通了,至于放牧嘛,听说以前还有几头羊啊、牛的,后来在一两次意外中都被吃光了。”
一旁荒芜的空地旁五六颗还未结果的果树孤零零地竖立着,空地上的栅栏已经破破烂烂,没人打理。但是大体还可以从一块指示牌上看出用伊文提亚语写的‘农地’二字,似乎在证实着小男孩的话一样。而另一边,几座像是牛栏一样的建筑物里也看不到任何动物,仿佛在印证着男孩的话——这个小小的社会如今已经如此落后。
“我小时候还希望能当个牧羊童的。”他看上去很惆怅的补充道。
“没事,那些也不是什么很有乐趣的活计。”董建明眯眯眼,脸上的皱纹微微皱了皱,又很快平复了下去。“那么,你们的食物是哪来的?”
一边说着,他不禁看向某户人家,一个水桶腰、手臂比一行人的谁都宽的女人一只手抬出一只已经被去毛剥皮的,不知道什么的动物,用一把看上去有几块缺口的小刀狠厉的切割着,看他看,还对他微笑一下——只是这个让皱纹皱起的真实微笑让这位妇人的笑容显得是在有些恐怖。
董建明世面见得多,倒也不在乎的回笑了一下。
“哦哦,那就是狩猎了!”小男孩强打起精神,龇牙咧嘴的笑了笑,带点烟黄的牙齿一下子露在几人面前。“这片森林的物种那是相当丰富啊!在各位叔叔哥哥回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收获....当然,也可能他们回不来...这种情况很常见。”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强撑的笑容很轻易便消失了,难过的意思几乎溢于言表。
一时间,一行六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继续逛吧,但这个不大的镇子其实已经被逛完一圈了。那些被青藤攀上的,让建筑原本的风格已经隐约有些看不出来。此刻他们停留在一个烟囱还冒着烟的房子前,静静地交谈着。
“......嘿,我说,那我们能加入那什么狩猎队么?”还是徐如龙开口打破了沉寂。
阿慕斯回头望了望他,思考了一小会后才为难地说道:“我不知道。按理来说,镇子上的年轻男性都有工作义务,毕竟我们真的很缺乏劳动力。但是...在以前也没有你们这样年轻地外来者...十年前加入这里的那位老先生没有加入狩猎队,而是用别的方式来完成工作义务的。”
“等下。”“十年前的老先生?”楚存和景梓卿好似同时捕捉到了同一个东西一样。两人顿时对望一眼,在楚存颔首示意下,景梓卿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追问道:“十年前的老先生...能说一下么?”
“哦..”阿慕斯顿时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他回头看了看那间烟囱里正在冒着烟的房子,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帅气哥哥。要是你们问的是别的,我基本都能说一说,但这个老先生的话...他很可怕的,我们平时都不敢烦他,你们要是有兴趣就自己问问吧。诺,就这几步。”
楚存看了看黑发黑瞳、肤色古铜、剑眉星目地景梓卿,再看了看红发白肤的阿慕斯,为他居然也觉得景梓卿帅而震撼不已。甚至忘了自己原来还想问什么。
“对了,你刚才说的是年轻男性对么?”时雨怜抬起头,轻声问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慕斯对着她脸就有些红了。
“那我和存姐姐..还有吴姐姐这样的女性也能加入狩猎队么?”时雨怜微笑的询问道。
“..诶——?!加..加入狩猎队?你才多少岁啊,还是个女孩子...”阿慕斯被她的问题惊吓到了,嘴巴突然长得大大的,但旋即,他仿佛见了鬼似的盯着时雨怜,让后者都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旋即便已明白——
因为包括楚存在内的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自己身后。
“嘿,小崽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一声豪迈中带有几分俗意的声音响起,时雨怜第一时间都没有听出对方的性别。她难得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去——
那是个快有一米九高,身材曲线堪称可怖,壮实的肌肉让人不由心生敬畏的人。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棍铁尖的长枪,虽然有一头马尾鞭,但中性的脸颊也让人分不出男女的人——尽管第一印象里时雨怜觉得这一定是个男人就是了。毕竟对于一个很少看电视和新闻,几乎不晓得肌肉女存在的女孩来说,这几乎是一次要过san值检测的世界观冲击了。
“不过...你也是,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可爱的花朵了?”那人低头看了眼,微微笑了笑。“女性当然也能加入狩猎队,你只要证明你比那些男人丝毫不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