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日日思君

　　第十八章日日思君
　　次日清晨，易林为臭小子和自己洗漱好，在吃饭前出门透透气，大肥鹅因为伤重并未出门。
　　副楼的所有人几乎都出来了，在健身器材边上锻炼闲聊，易林听了几句，发现说的是云里雾里，根本就听不懂，甚至一度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已经产生了一套独特的语言。
　　易林强忍着和众人尬聊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人，乔老四。
　　乔老四做着轮椅在桥上望着湖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乔老是不是应该有些话要对我说？”易林并不放心把臭小子置于这群人之中所以也带着。
　　乔老四回过头，摸了摸臭小子的头笑着回应易林:“什么事？做英雄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快？”
　　“高矮胖瘦两个人是不是你一早就安排的？让他们跳下后山的深渊，为你探索出路？”易林尽量压制自己的声线，让自己看起来义愤填膺。
　　乔老四依旧在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你微皱的眉头，伪装的神情，只是掩盖你内心的渴望，你不是在质问我，你只是想得到你认为我会得到的东西。不过很遗憾，换做是你，你会找出路找到无底的深渊？可笑！”
　　易林被乔老四拆穿后反问，搞得有些尴尬，急着找回气场。“那你说的被黄白二人迫害死的十几号人呢？可那坟地只有七座老坟！一座新坟都没有。”
　　“你认为染了病毒的失败品有几个会想万浩然一样还能让人瞻仰遗容？你认为想要一个人人间蒸发毁尸灭迹又有多少种方法！”
　　“好，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请你告诉我，就连老任这个老人儿都不知道白兴的秘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打算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小子你先去桥那边玩玩，我和你叔叔有话要说……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真的需要你帮我，你也看得出来，我不和群，因为我不是这个院的患者，当然我也不是医生，我是一个父亲，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内人因为生女难产，不幸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和我相依为命，可女儿不幸在一次和男友约会的夜晚在公园被多人轮番强暴，女儿男友誓死反抗命丧当场，受惊过度的女儿也因此患上重度抑郁，寻医几年仍不见好转，女儿又有多次轻生的行为，我才不得不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初期疗效是很喜人，女儿虽然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总算不自残了，可惜好景不长，半个月后，我女儿失踪了。
　　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
　　我人微言轻，四处求告却不得其法，终究惹怒了精神病院的院长，一纸诊断书下，我被诊断为重度妄想症，进行了半年的强制治疗，让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真有个女儿。
　　而我这双腿就是在那时被生生折磨至残，这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
　　乔老四在叙述的时候，面色依旧平静如水，语调平缓，这其中任何一个事情对任何家庭来说都是灭顶的灾难，可乔老四却这么承受下来了，让人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敬
　　“这里没有王法么？没有法律么！出这么大的事，也无人问津？”易林能感受到乔老四平静语气下的无助，无奈。
　　“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精神病院，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真实工作是造成病人自然死亡的假象，从而来解决一些病人给家庭带来的负担。”
　　易林眉头紧皱，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么可能？这世上还有这种营生！”
　　“有些事不是亲眼看到，都会被当做一句笑谈，你还年轻，这世界远不是你见到的那么光明。我一路隐忍，四处打探，为的不过就是能再见我女儿一面，父女连心我知道她一定还没死，她就在这栋楼里的某处受苦，在等着我去救她。”
　　易林有些同情乔老四的境遇，他不禁想到自己要是处在乔老四的位置会不会像他一样，受尽苦难还能孤注一掷。
　　“乔老放心，你帮我逃出去，我一定会让你们父女团聚。”
　　“想要逃出去，你有什么计划？”
　　易林刚想四下查看有没有其他人，却见一个女人，穿着病号服，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桥栏杆的最高处。
　　女病人身子一弯，长发随风飘起。
　　“别跳！”
　　易林急得大喊，放下乔老四这边急忙跑向桥中间。
　　桥并不高，湖面也就两米左右，女病人已经落进水里了。
　　易林想也没想，立即褪下裤子和衣服，纵身跳进了湖里。
　　湖水的温度明显低于气温，易林身体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能适应，快速划水去救女病人。
　　易林奋力划水，可是手离女病人的后背总是只差那么半臂的距离，划了几个身位，易林不得不回头看了一下桥，确实已经划出了六七米。
　　女病人浮浮沉沉，整个人都已经沉入了水中，易林一咬牙一狠心，猛踹了几下水，身子又快了几分。
　　奋力抓住女病人的头发，可是女病人不知为何突然向下一沉，一股大力差点没把易林带下水面。
　　易林看着手上的几缕发丝，不敢相信女病人不见了，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预兆，消失在了湖里！
　　湖水清澈，能见度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易林二话不说的转身便向回游，湖里有玄机！
　　“我终于找到你了～”天可怜见的声音在易林耳后响起，光是听着。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易林一瞬间脑子里有个奇怪的念头，会不会是美人鱼的歌声，回头就会被吃的渣子都不剩。但人的天性就是下贱，越不确定的东西，越想要去抓牢它。
　　易林百忙之中，回头望了一眼，却楞在当场。
　　一团头发散开飘在水上，易林不敢轻举妄动，他怕他把头发拎起来后，带出来的只有脑袋，没有身子……
　　“唔！”
　　易林喉咙一紧，一股大力锁住了易林的喉咙，把易林向下拖拽，慌乱之中易林无所借力，湖水直接灌进易林嘴里，打乱易林的气息。
　　“救～咳咳～命————！”
　　易林拼尽气力才撑开一点喉间的束缚，急忙喊出一声救命，但随之大力又紧紧箍住了易林脆弱的脖子，易林定了定身，才发现脖间勒住自己的是一条瘦弱的手臂，看粗细应该是女人的手臂，衣服是病号服，应该是那个女病人不会错。
　　易林背身单手反扣住女病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抓向女病人的脸。
　　“别伤害它！”
　　乔老四的声音在岸边响起，却不知道是对他们俩谁说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