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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的随笔——一天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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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少去回忆什么,在我这个年纪早已经没有了少年时的洒脱,也没有到那种能用欣赏黄昏的目光去看待过往,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回忆就是剥洋葱。
  那时的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国中生,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耀眼的成绩,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简单生活。我就读的高中就坐落在东市里,每到放学时两千多名学生便同时从学校里涌出,连交通都截断了,夹在这么多人中间任谁都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所以轮到我值日时我总是格外的卖力。这里的卖力包括清扫后的倒垃圾,倒垃圾是一件谁都不太乐意干的的活,因为倒垃圾的人会最后走,对于我来说,只要不是在放学时候走,其他时候都一样吧。
  只是这次我倒完垃圾回来时,发现教室里还多了一个人,她正在把课桌里的书本塞进书包中,一个书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我无法理解优等生会因为书本没带而半路返回,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们每次在放学的时候,总喜欢背个足于压弯腰的书包回去。这大概也是我成不了优等生的原因吧!
  “需要帮忙吗?“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男士,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谢谢,不用了。“她婉拒着,摇晃着向外面走去,但是她明显是低估了牛顿万有引力的作用,没走到几步,整个人的重心就向后倾去,幸好我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谢谢。“她很小声的说,从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她发红的侧脸和耳根。
  ”需要帮忙吗?“我把她扶了起来。
  ”恩。“她的声音变得几乎不可闻,这次却没有拒绝。
  ”那你背我的吧!“我接过她书包,第一个感觉就是重,很重。我不由的怀疑她是不是把课桌里的东西都塞进去了,和她的书包比起来我的简直就是精简版N.0。
  就这样我,木舟第一次和陌生的女孩回家,说是陌生也许有点夸张了,可是虽然在一个班上,可是我们今天说的话加起来甚至比一个学期的都要多。她叫美川,是班里的优等生,深受老师的器重。每次考试全校排名的至少是全20名。而我前面介绍了一个普通得不得了的学生,两者之间自然没有任何交际。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我忍受不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内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对我说,木舟!第一次和陌生女孩一起回家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笨蛋呢,快点找个话题啊!平时不都是吹嘘着两三下就可以搞定一个女孩吗?现在的你再怎么这么怂包了!她是一个优等生那就找找优等生的话题啊!突然,灵光一闪吧,我想起哥哥前几天和朋友讨论的话题,下意识的开口道:“你觉得LHC(世界最大的粒子对撞加速器,坐落于日内瓦附近瑞士和法国的交界侏罗山地下100米深)会制造出黑洞吗?会毁灭世界吗?”
  “制造出黑洞是肯定的。”出乎意料的美川回答了我“毁灭世界的话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黑洞太微小了。存在的时间也非常短,木舟你大可不必担心!还有。。。”说到这里语气一转,美川回过身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木舟同学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都讨论这些吗?”落日的把她的长发染成了酒红色。
  “我。。。”被她这样一问,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啊,木舟你真是一个笨蛋,优等生又不一定喜欢学习。
  “好了,木舟同学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看出了我的尴尬,美川又转过身带头向前走。
  “打游戏,看看小说,电视。”我看着她的背影说。
  “是吗?真羡慕你,不用成为一个所谓的榜样,不要为了成为大家心目中众望所归的人而努力。”美川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这些似乎不值得称赞吧!”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确实,那渡边君喜欢小说吗?”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我猜一定那种就是,就是的表情吧!
  “小说啊,喜欢啊!最喜欢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了,你呢,你喜欢什么。”这说到我心坎上了,受我哥哥的影响,我从小就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最喜欢的就是他书柜里的那些外过名著。
  “简.伟伯斯特吧!”她如是说道。
  “是《长腿叔叔》吗?”我问。
  “恩,我特喜欢这本《长腿叔叔》,这可是一本可以为人带来憧憬和希望的小说。”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明显可以感到美川变得更加轻松了,似乎是暂时放下了不少的心事。
  我没看过那本书,自然接不上话题,我盘算着等一下要不要去书店买下这本书。找了一个同龄人之间用得最多的话题”美川,你的理想是什么?“理想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格外的近,感觉只要垫一下脚就能碰到,所以大家都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很多,想过当科学家,老师,服装设计师。。。一天天长大,理想也跟着在变。”
  我们来到了一个路口边,指示灯上还显示着红灯,刚站定,美川便回头来,很是突然,以至于让我觉得她黑白分明眼眸和斑马线融为了一体:“木舟,你说我换成短发,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被那个画面震撼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好看。
  “那你急着回家吗?如果不急的话能陪我去剪头发吗?”
  “不急不急。。。”我想那时候她就是叫我陪她下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更何况这种最多回家被骂一顿的小事。
  “O(∩_∩)O~”美川看着我像个呆头鹅的模样顿时便笑起来了,我也立刻收起这种痴汉是的表情变得一表正经。理发店在学校附近是十分常见的,我们进了最近的一家,于是我一边无聊的翻着发型杂志一边看着她理发。当我和美川出来以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彻底不一样了,看起来更加活泼,更加美丽。“好看吗?”她把侧面对着我,又在原地转了个圈。
  “好看,比丹顶鹤还好看。“我说
  ”丹顶鹤,这算是什么比喻啊!“美川佯装生气的说。
  ”就是电视里的丹顶鹤啊,优雅又大方。“我连忙解释道。
  ”好了,好了,请你喝杯饮料吧,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美川在一家冷饮店门口停下来,我立刻抢着过去付钱,由纪子争不过我,所以到了最后反而变成了我请。“真是不好意思啊!”美川接过冷饮歉意的说。
  “哪里,下次你可以请我啊!“我很机智的说。
  “好啊。”美川点了点头,喝着手中的饮料。我也没在开口跟在她后面,享受这这份难得的时光。这时已经华灯初上了,由纪子把饮料的空瓶扔进垃圾桶里。“木舟同学,谢谢你,今天我真的很开心!”仿佛为了强调这一点,她又说了句“真的我真的很开心!”
  “恩,我也是。”我也这样认真的说。
  “我要走了。”她说。
  “好啊,我送你吧!”我说。
  ”不是的。“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凄然。”我要离开这里了,我要搬家了,父母被公司派到另一个城市了。本来我谁都不想说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特意选了一个时间偷偷回去收拾东西。都怪我!”美川大哭了起来“都怪我,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木舟同学的温柔。还把发型换成了短发,装成木舟同学喜欢的类型,都怪我!”
  “没有。”我按耐着心中异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啊,是那时候吧(“木舟,你觉得女孩子短发好看,还是长发的好看?“这是我的死党。”短发吧,到处都是长头发,看得都累了。“教室里的人很少,我们肆无忌惮的谈论着这些话题,她坐在前面似乎在背英语单词。)
  “能和你一起真的是太开心。”我做了我那个年纪最大胆的一件事,我抱住了她。“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美川止住眼泪。
  “是的。”我用了的抱紧了她。
  “恩。”美川看着我的眼睛。”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想遇见木舟同学啊,如果你今天没和我在一起,而我也悄悄地离开了的话,渡边就不会伤心了吧!“
  是啊,人生若无遇见大概也没有那么多感伤了吧!“可是美川遇见你大概会是我一生,最开心的一件事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将变得不一样了,不在和过去一样。不在孤单一人!”
  “嗯。我会把你记住的,木舟同学。”华灯下少女认真的冲我点了点头。再后来,送她去地铁站的路上,我似乎发挥了我为数幽默不多的幽默细胞不停地讲着各种笑话,把她逗得格格之笑。可惜地铁站太近了,没走两步就到了。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木舟接过她的书包。
  “恩,你也一样。”我露出我最灿烂的微笑。
  木舟紧珉着嘴唇,还是努力地笑着,可我分明看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眶中坠落。我看着她随着人群进入地铁,我看着她站在玻璃窗前,在地铁启动的那一刻终于放声大哭了,我朝她不停地挥着手。可是太快了,她眨眼间消失在我的眼眸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不要看,你会后悔的————————————————————————————————好吧——————————————你真要看——————————————————————你确定——————————————————————完美的结局生活中可不多————————————————————————————————————
  “那后来呢?”妻子把枕在我大腿上头换了个位子,也许是停电的原因,窗外的月亮显得格外的明亮。
  “跟身边各个时期的人一样,不知不觉就找不到了。”我帮她把头发理顺。“也许在这个城市里也说不定,说不定前几天还插肩而过了呢!谁知道呢!你的初恋呢?”
  “我可没有遇见想木舟这样的人呢,他呀很任性呢!那可是一段非常曲折的事,要从十年前说起吧。。。”妻子慢慢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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